从加流罗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着客厅里沉默的气氛,然后轻轻笑出声来。
“加流罗阿姨睡着了,你们就算怕吵醒她,也不用这么安静吧。”
“阿卿…”夜叉丸往我这走过来想抱住我,我微微侧了身,躲开夜叉丸的怀抱,然后走向罗砂。
“这几天打扰风影大人了,我想我该走了。”
罗砂看着我,然后皱了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手拦截。
“照顾好加流罗阿姨和我爱罗。”我转身往门口走去,在开门的时候又对着罗砂提醒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如果没有照顾好我爱罗的话…”
我绝对会让你见到加流罗阿姨的…
不再理会房里人的表情或者想法,我重重的将门关上,把手里的小蛇放了出去,然后没有方向的往外走去。
黄昏,沙漠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我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和夜叉丸聊天的那个公园里,橙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长。
听到来自身后的动静回过头,两个戴着黑色面罩砂隐护额的忍者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知道肯定会有人想让自己永远将秘密隐藏下,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那两个忍者什么都没说,手握着苦无就往我这冲来了,我像是认命一般的轻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我的眼睛已经变为了深蓝色。
看着面前的两人突然拐了个弯,然后自相残杀了起来,我走向一边的秋千,然后坐在上面轻轻荡动起来,等到那两个忍者终于分出了胜负,一死一活的时候,我解开了幻术,然后对着他浅笑。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地上同伴的尸体,对上我的笑容后,竟后退两步跑走了,我坐在秋千上看着他跑走的方向笑容逐渐淡下。
“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决掉?”蛇叔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搭在我肩上的手却没有想帮我推秋千的意思。
“总要有个人报信不是吗?”
“你刚才不用出手的,我会帮你杀了他们。”蛇叔拉过我扶在秋千边上的手,然后轻轻吻了一下,“杀他们会脏了你的手。”
我将手从蛇叔手里抽出来,然后直接跳下还在轻轻晃动的秋千,“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我杀的。”
“走吧,我们回音隐,下一次我带你过海玩。”
“好。”
这一次出砂隐的时候蛇叔不再像进来时那样的低调,而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走了出去,蛇叔将我抱起,把我的头按在怀里,我只能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和蛇叔快速移动的风声。
“臭蛇,你杀的很开心吗?”蝎的声音从前面响起,我拉下蛇叔按住我头的手,然后探出小脑袋往外巡视,果不其然,蝎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我往后偷瞄了一眼,是砂隐的大门,看来我们已经出来了。
“算不上开心,那些人要是能拿来做实验就好了。”
“阿卿,听说我成了人贩子?”
听到这话的我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居然忘了这茬事了,立马从蛇叔身上下来,然后屁颠屁颠的走到蝎的面前。
“怎么会有这种传闻,比起人贩子,蛇叔才是首选啊!怎么会落到你的头上,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成功接收到一发来自蛇叔的斜眼问候。
“听说那个人贩子还矮矮胖胖的,头发分五撮竖起?”
“哈,哈哈,那一定是巧合,世界上长的一样的人多了去了。”
成功接收到一发来自蝎的斜眼问候。
“臭蛇,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别穿着晓的衣服,你已经给组织添了很多麻烦了。”
“真啰嗦。”
……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照耀在树下一个正在熟睡的棕发的少年身上,安静而又安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微翘的睫毛忽然抖了抖,缓缓睁开,浅蓝的瞳色如同一汪清泉般透彻,他坐起身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靠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然后少年笑了,像是踏进了一片美丽的晨曦中的森林,听到了森林的潺潺的溪水流淌,拥抱了清晨第一缕清风。
等我们走走停停从砂隐回到音隐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蝎在中途离开我们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应该又是去收集傀儡的材料了。
蛇叔日常的整天沉迷研究,村子里的其他人看到蛇叔对我的态度,纷纷称呼我为卿大人,自然也没人敢和我相处,何况那恭敬的态度就算和我一起玩了,我也不自在。
自然而然的,蛇叔基地附近的一片小树林成了我的常去场所,今天采蘑菇,明天抓兔子,偶尔练练体术和记忆里的搏击技巧,累了就躺在树下睡觉的养老清闲日子,差点让我忘记了我在的是一个满是杀戮的忍者世界。
“嘶~”一条蛇盘旋爬上我撑在地上的手,然后对着我吐出一个小卷轴。
我万分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捻起沾满口水的卷轴,然后摊开,视线随意的在卷轴上扫了一眼,却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玖辛奈妈咪怀孕了,预产期在十月十号。
卷轴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我看着地上摊开的卷轴,自嘲地笑了一声。
想回去吗?去见见他…
是见见他而不是去见见怀孕的玖辛奈妈咪和将要出生的亲人吗?
我将卷轴捡起,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平静下心底的胡思乱想,我还是决定该回去看看了。
“月,你在吗?”
我朝着空无一人的树上轻呼,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上方落下,然后半跪在了我面前。
月是我们刚从砂隐回来蛇叔让我挑选一个护卫时被我选中的,那淡然的双眸中,没有一点波澜,婉约的脸蛋,看不出半点情绪,冷冰冰的气质让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我给她取名叫月。
“帮我给蛇叔带句话,就说我去外面玩了。”
“我不能离开您太远。”她的声音极淡,没有一丝起伏。
“你不要这么死板嘛,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会有事的。”微微扶额,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多死脑筋的护卫。
月淡淡的看着我,没有开口,但我想我已经知道她的回答了。
“行了行了,我自己去吧。”对着月摆了摆手,我只能认命的自己往蛇叔的基地走去。
……
“不行!”
果不其然,我才刚说了要独自出门就被蛇叔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凭什么!”
“我不在没有人保护你。”
“有月在,况且我的幻术也不是摆着玩的。”
蛇叔看了我一眼,然后揉了揉我的脑袋,企图对我洗脑,“我已经看过了太多的人死去,你不能觉得你的幻术是无敌的,连我都怕我自己保护不好你,更何况月,总之,没有我在,我不放心你自己出门。”
蛇叔不愧是蛇叔,洗起脑来一套一套的,这要是寻常的孩子早就感动的要哭了,哪里还想着出门,还好我已经免疫了。
我环抱住蛇叔的腰,然后乖巧的答应,“好,我不去…”
当然是不可能的。
夜色如浓稠的砚墨,将世界染黑,借着微弱的月光,一个小脑袋从洞口冒出,左右打探了一下就快速的往外跑去,渐行渐远,直到融入黑暗。
我拿出一块发着微光的石头照明着前方的路,果然还是我高明,出来之前还不忘去隧道那里挖一块石头下来,不然今晚这么黑,走都走不了。
“月,你出来一下。”我将石头举起晃了晃,示意我人的位置,在月又快要跪到我面前的时候将她拉了起来,“你接下来就不要躲起来了,直接跟着我就好了,不然我一个人会很无聊的。”
“是。”
我眨了眨眼,好像月出来和没出来都差不多,难道我能指望她会和我聊一路吗?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至少能回那么一两个字就不错了。
“月,你说蛇叔明天要是发现了我不在会怎么样?”
“月,你会消除行踪吗?”
“月,你说我们要去哪里玩呢?”
“月,身为一个女孩子你别天天板着脸,多笑笑才好看。”
……
木叶四十八年四月,距离玖辛奈妈咪生产还有六个月。
我和月兜兜转转到了火之国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村子的后山上种满了樱花,比木叶的那个樱花林还要壮观。
这个季节正是樱花盛开的日子,我拉着月跑近山里,仰头欣赏着一朵朵艳丽的花儿,微风一吹,空中的花瓣像小姑娘一样在翩翩起舞,满天满地都是樱花的花瓣,树叶上也有,枝杈上也有,就像是下了一场樱花雨。
感受着樱花落在脸上的触感,然后从地上挑出了一个完好的一朵樱花,将它别在了月的耳边。
“月,女孩子就要多打扮一下嘛,看,这样多好看。”
……
木叶四十八年八月,距离玖辛奈妈咪生产还有两个月。
惦记着上次蛇叔说的过海玩,我和月坐船来到了四面环海的水之国。
我原以为这里四面环海是个四季如春,一向温暖的岛屿,没想到在我们走遍水之国时居然发现了一个下着雪的村庄,于是激动的我在这个村庄停留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虽说木叶也会下雪,但却没有这里的雪美丽,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月说雪之国的雪更大,雪山一座连着一座,比这更美。我想,我迟早也会去雪之国看看的。
这里的村民刚看到我们来的时候总是用一种害怕又仇视的目光看着我们,后来我向他们说明了我们只是来游玩的,并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才将目光变得友好了一些。
后来我才明白,村里的人们都因战乱害怕并仇恨着血继限界。
我想,为什么不连着忍者一起仇恨呢?
一个女人收留了我们,暂住在她的家中,我给了她们家一些钱作为感谢,她还有一个儿子,叫白,我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我让月偶尔教白忍术,然后自己和女人聊天,她问我为什么不在家里陪着大人自己一个人出来玩,我笑了一下,因为妈妈怀孕了,我想给弟弟或者妹妹找一个礼物带回去。
后来月悄悄告诉我那孩子的查克拉里有风和水的性质变化,简单来说就是有血继界限。那孩子的父亲是个普通人,可想而知,这能力应该是继承她母亲的。
我深知这村子的人对血继界限的仇视,所以我问女人愿不愿意带着白和我们走,她惊于我发现了这个秘密的同时也摇了摇头,对于她而言,这个村子已经是她的家了,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了。
……
九月,距离玖辛奈妈咪生产还有最后一个月。
我告别了那家人,女人在我离别时递给了我一个小布袋,她说这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希望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妹妹会喜欢。
我用力的抱了她一下,然后蹲在白的面前告诉他,“你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妈妈,人在想要保护重要的东西时,总会变得很坚强,我相信你。”
雪一如我们来时的下,然后遮掩了我们离开时留下的脚印。
坐船回程时我打开了那个小布袋,里面是一个结成晶状的冰,即便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没有融化,只是变得更加耀眼。
我想,这是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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