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算着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半夜，可在卿回到卡卡西家中时，家里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怪不得阿卿会一直呆在木叶，原来是你啊。”

随手关上门，卿看着坐在桌边看着手里水门班合照的带土，直直走向他，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相框放回原位。

“不抓你的尾兽去吗？”

自从蝎死后，带土便以阿飞的身份同迪达拉组队，继续负责三尾的抓捕。

“角都和飞段在抓捕二尾，我们的还不急。”带土抬手拦住想离开的卿，靠在椅背上戏谑的看着卿，“卡卡西那个废物对你很重要啊。”

“如果你不想要这张嘴我也可以帮你缝上。”

“啊，抱歉抱歉，别这么激动嘛，打算什么时候回晓。”带土抬起双手，在瞥到卿脸上的冰冷退却一些之后又转为搭在他的肩上。

“有事？”

“没什么，只是有些人比较想你。”

挥开带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卿绕过他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和你说的那些人不熟，如果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别陷的太深，小心变成第二个阿卿。”在带土也打算伸手拿过一个杯子倒水时却被卿冰冷的眼神打断动作，强行收回手，“这么小气，连喝口水都不让？”

“话这么多，怎么，想好怎么死了吗？”

对于向来阴晴不定的卿来说，带土觉得这家伙说的话可能真的会赋予行动，认怂的耸耸肩，重新在位置上坐下。

“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护着他。”带土用指头敲击着桌面，抬眼看着正对面坐没坐姿的卿，这场景倒有点像长辈关心晚辈的感情之事，不过以带土和卡卡西同辈都比卿大的身份，这也说的过去。

“你口中的废物那家伙可是我的哥哥，你满意了吗？”

犹如重弹霹雳闪向带土的认知，如果不是面具遮挡了他的全脸，卿倒是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毕竟带土当初可是和卡卡西一同竞争阿卿哥哥位置的劲敌，虽然清楚卿与阿卿是两个人，但在卿没有刻意说到的前提下，谁能保证阿卿没有因为卿的选择而将卡卡西当成哥哥。

也许是还没从卿的话中晃过神，当卿一脸调笑的坐在桌上把他面具摘下，欣赏着他惊愕的表情都没发现。

“那种谁也保护不了的垃圾哪里值得你这么做。”

带土从卿手里夺过面具，没有重新戴上，把这句话认为是恼羞成怒的卿也大发慈悲的没计较他话中的词汇。

“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是四代的学生，也是阿卿他对不起的人，如果没必要的话，我们也不想杀你。”

“对不起…？对了，他的能力是预知，在没为救到我们而感到抱歉吗？”

带土紧闭着左眼，右眼中的三勾玉转化为万花筒，四周的空间扭曲，转眼之时卿就已经出现在了神威空间之中，而带土正拿着苦无抵在卿的胸口。

“有意义吗？你又杀不死我。”

伸手拿过带土手中的苦无，卿将苦无柄上的圆环套在指尖上旋转，走到附近悬浮的长方体上坐着。

“这里比较安全，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什么？”

“眼见不一定为实。”

收紧五指，卿反握着若无把手搭在支起来的膝盖上，对着前面不远处的带土挑眉，这倒也不算傻，还能发现自己话里有话。

“你为什么这么恨卡卡西。”

“他杀了琳！”

“可琳是自杀的。”卿将苦无掷向带土的脚边，眼里的颜色竟是由浓黑褪变回深蓝，左眼若隐若现的是阿卿的能力，预知，“雾隐的人将三尾放到琳的身体里，故意让琳被卡卡西救走，然后就假装追击他们，目的是为了让琳快速的逃回木叶村，他们再控制三尾发起暴动，从而袭击木叶。”

扫过沉默不语的带土，卿从方块上跳下，一步步的走向他，“琳当时就是清楚这一点才会自己走到卡卡西本来准备用来攻击敌人的千鸟上，选择了牺牲自己来保护木叶的安全。”

“那又如何！”带土后退了两步，远离着走向他的卿，“于我而言，没能保护好琳的卡卡西就是个废物，是个冒牌货！对我而言琳命不该绝，所以死去的琳也是个冒牌货，琳只有活着才是真正的琳！”

“果然…”

“再三导致这种局面的是忍者体系，村子，还是忍者们，真正令我绝望的是这个世界本身！我对这个虚假的世界已经绝望了！”

挥手扇过带土的脸颊，卿扶着手腕轻甩着扇的发麻的手掌，冷哼的看向带土，“冷静点了吗？”

“你什么也没失去过，你怎么能懂得这种感受。”带土侧着头，没去在意脸上被扇出的红痕，斜着眼冷漠的对上卿。

“果然，你和阿卿一样，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有改变，四代死后，他也是像你这么想的。”左眼的六角星芒渐渐消失，卿戏笑了两声，似是在嘲讽着他们的这种想法，“还有…你凭什么说我不懂这种感受。”

“我说错了吗？你失去过什么！”

“所以，我就更不会像你们那样那么弱的什么都保护不了，失去之后才想着后悔，迁怒到世界身上，这是笨蛋才有的行为。”将手扶在带土的脖颈上，卿用力的把他按到地上，此前掷向他脚边的苦无就立在他的颈边，“通过阿卿的预知，我看到了卡卡西的死。”

“这对我来说还真算个好消息。”

“你觉得我知道了这件事有可能什么都不做吗？”

“你想做什么…”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阿卿使用卿能力的副作用是失明，而卿使用阿卿的预知时，每次耗费的精神力是阿卿的三倍，所以阿卿可以轻易知道几年后发生的事，只是多睡了几个时辰，而卿在知道卡卡西死迅去预知后续时却差点废了他这条命。

“不可能！”

狂妄的瞥视着身下的带土，卿转眼焉然一笑起来，俯着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对了，你要用这个术复活宇智波斑，可为什么不直接复活琳呢？”

“琳…”

“琳的尸体到哪里去了呢？”

“我…找不到了…”

满意的看到带土此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的模样，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多的问题，也只是带土如今沉浸在琳之死的绝望中，整日只想着改变世界才没发现这些关键。

“清醒点，带土，你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清楚，在这里聊天也并不安全，所以我用了幻术，记住，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

“我说过的，如果没必要的话，我们也不想杀你。”对上带土的万花筒写轮眼，卿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左胸口，然后深陷，没入，仿佛碰到了他的心脏，也碰到了那心脏上一张如同符纸般的存在，“需要我帮你解决掉这个吗？”

“不用。”

微笑着将手指抽回，起身之时四周也跟着变化，卿依旧还坐在长方体上，只是双眼已经变回了黝黑，而带土正垂着头看着卿掷在他脚边的苦无。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时间还是同步流逝着，只是感觉不到而已。

“我要在木叶陪着卡卡西，晓有什么事的话再来通知我吧，你不是还以阿飞的身份和迪达拉组队吗？快点回去吧，你们负责的尾兽可是三尾呢。”

也许是在提醒着带土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卿在说到三尾的时候稍微加重了些语气，带土的身子晃了晃，轻笑着转头。

“我倒想看看你能护那个垃圾到什么时候。”

“你的嘴巴果然是不想要了，让角都帮你缝一下可好。”

微眯着眼，卿握着拳头跳下方块往带土的方向挥去时，他身边的空间也开始扭曲，这一拳算是挥了个空，四周是熟悉的卡卡西家，卿冷哼了一声，算是带土跑的快了。

径直走向卡卡西的房间，卿褪下身上的外袍，大字倒在床上，这一个个的笨蛋，都不让人省心。

……

床边的闹铃响起，睡梦中的卿蜷缩了下身子，然后将枕头盖在头上。

“卡卡西！帮我…”

对了，卡卡西外出任务去了。

闷在枕头下愣了会神，卿才慢慢悠悠的躬起身子，伸手关掉闹铃，然后又保持着这个姿势，跪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

等到时间又过去了许久，卿才继续慢吞吞的爬下床换上衣服，走出房门时看着没有准备好的午饭，轻叹着气。

算了，出去吃吧。

无精打采的出门倒是遇到了神采奕奕的新第七班，小樱，鸣人，阿空和大和。

随手打了个招呼，从他们身边飘过，对于鸣人依旧傻气的问候也懒的理会，在一众店铺前纠结吃些什么的时候，卿还是决定买菜自己做。

独自前往菜市场，随着平常卡卡西买菜的动作，拿过袋子在摊上挑挑捡捡。

“这不是卿君吗？今天怎么卡卡西没陪你一起来买菜呀。”

“他出任务了。”

也许是常陪卡卡西来买菜，这些菜铺的老板都眼熟起了卿，也在卡卡西的再三叮嘱下，把最先亲昵的称呼阿卿改成了卿君。

“这样啊，怎么不挑点自己爱吃的菜？看你拿的好像都是卡卡西爱吃的。”

手里刚将茄子放进袋子里，卿顿了顿，看向自己已经装好的食材，无一不是卡卡西爱吃的菜，嘴角弯了弯，带土说晚了啊，自己这是已经陷到深不可拔了。

盐烧秋刀鱼…

味增汁茄子…

他还不喜欢吃天妇罗…

“啊，没事，我不挑食的，和他一样就行。”伸手将袋子递给老板付钱，卿随口解释着，其实卿和阿卿是很挑食的，面食不吃，腥味重的不吃，讨厌葱姜蒜等的调味菜，更别说是卡卡西最喜欢的鱼了。

所以在阿卿和卡卡西吃饭时，阿卿总是会习惯性的避开桌上不喜的菜，既不说，也不吃的糟蹋着自己碗里的饭，就像是无声的抗拒。

“哎呀，看你和卡卡西这么熟，又常常呆在一起，这份就便宜点给你，我们还能安稳的在这里摆摊，也多亏了火影大人和卡卡西这样的忍者大人的努力啊。”

耳边静静的听着，卿侧头看向村子外的方向浅笑，这种安稳的日子还能过上多久，而靠那所谓的火影和忍者们，又能保的了多久这样的日子。

“谢谢。”

回过头，卿付了钱后伸手接下自己刚买的食材，转身往家的方向回去。

木叶的灾难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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