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清了岩王帝君来此的用意,白术瞬时心凉了大半,只觉浑身都在颤抖,甚至不敢抬眼看顾昼最后一面。
坐在一旁的江蓠忙伸手搭在白术的手背上,温暖的手心给了男孩一点安抚,这才让他鼓足了勇气,稍稍抬头,看顾昼最后一眼……
“顾昼,你是愿留下同他们一起学医,还是与我回璃月港学文?”岩神轻描淡写问出的这句话,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是一场抉择……
顾昼抬头看向那坐在对面的白术,微微勾起嘴角,淡然开口:“昼自幼便知自己文学出众,未来也要选一件利于自己特长的工作才是……况且,昼也极爱诗词歌赋。”
这一刹那,心好似静了下来。
史无前例的平静。
同时也艰难的笑着,白术心知,他大抵是笑的很难看。
可他还是想笑,想祝贺。
贺心爱之人,能得到他所喜之事。
另一方面,岩王爷也极为欣赏顾昼的天赋,若他就此行医,恐怕民间会少了许多诗赋与佳话。
师傅即便是想留,奈何也留不住,只能行礼送二人离开。
江蓠有样学样的跟着师傅一起行礼,直至那一高一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内,白术的心脏好似又活了起来,猛烈的跳动。
甚至没有一句告别,甚至没说何日能再见。
甚至是到了最后……
他也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为了等这个答案,白术等了十数年。
他是八重堂远近闻名的作家,他是不卜庐妙手回春的大夫。
这十数年期间,白术也买了不少顾昼所写的书籍。
近乎各种类型全都有,白术也不挑,出一本买一本,不管花多少钱,定是要作者亲笔签售。
常人当这是白大夫的小爱好,可也只有亲近的人知晓,这是他不得相见的爱人所写。
直到一纸信封传来,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白术却为之愣神了许久。
以至于最后,甚至记不清这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了。
只记得,那天他是狂奔着去往破败的顾府,一路上边跑边咳嗽。
长生劝他慢些,顾昼还在船上呢,不必如此着急。
慢不得。
在跑到了顾府后,他在庭院里徘徊许久,不停踱步。最后实在是坐不住,又跑到码头看来往的船只。
每有一只船驶来,白术便想着这船上会不会有顾昼?
十数年不见,他应该长高了,也应该变样了吧?
也不知他有没有找到他的哥哥……即便是找到了,还会喜欢我吗?
早知能心念他至此,当初便该毫无理由的答应。
不被世俗接受又有何妨……大胆承认便是。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件羞耻的事情,更何况我白术喜欢的是那么优秀的人。
他天下绝好,独一无二。
最后怪自己身子孱弱,吹不了长时间海风,只能听长生的劝,老老实实回顾府等他归来。
正逢未时,人群来往并不多,所以白术对屋外的脚步声格外注意。
直至他耳闻熟悉无比的脚步声,步调走的缓慢又温和。
心跳再次静止,甚至忘记了一个人正常呼吸应是怎样的。
也忘了,该如何跟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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