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娴见季成勋这样声嘶力竭,心知烧毁的库房价值可远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便朝在旁边歇息的洛鸢近身。
玉答应洛鸢,方才可见什么异样?
洛鸢:小主,奴婢方在外厢候着,与那两个小太监正说笑呢,才听见有人呼喊,便一同来救火了。
玉答应(真是奇怪,按理说这画坊西南又近莲池,本不该轻易走水……这么大的火,只怕那画的宣纸……)
季成勋仍不放弃,着人推开烧毁的木门,一阵白烟腾腾升起,呛得他咳嗽了几声,玉娴朝季成勋近身,将绣帕沾了提桶里的水,递给他。
玉答应季总管,给。我陪你进去看看。
玉娴惦记着仓库中的泾县纸,和季成勋一起冲进了还呛着烟的仓库。
仓库内遍地纸灰,玉娴咳嗽了两声。季成勋心痛的看着地面,接着面沉如水,就去收拾还幸存的画卷。
玉答应季总管,请问泾县纸所在何处?
季成勋:这一地狼藉,小主不曾见?
玉答应自然是见了的。
季成勋:既如此,不为这千古之痛而悲伤,反倒只在意那几张俗物,可见小主,也是俗人。
季成勋指了指,玉娴顺着他的指示,走到仓库最里面,没想到只看到了满目疮痍,莫说是纸,就是架子也被烧垮。
玉答应(难道真是天意?)
玉娴的心发凉,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刚走到外面,就看到季成勋伸手去拿架子上的一幅画,一根被烧焦的木头,对着季成勋的手就要砸了下去。
玉答应小心!
季成勋躲避不及,被木棍灼伤了手背。眼看着放画的架子也要坍塌,玉娴赶紧抢救下了书架上的卷轴。
玉答应好险!季总管,你无妨吧?
季成勋不顾自己手背上的伤,拿过玉娴手里的画,如获至宝。
季成勋:只要这库房里的画无妨,我受伤又如何?
季成勋对书画珍视的态度实在不同寻常。
玉娴看着一地的纸灰,叹了口气。
玉答应真是可惜了。
季成勋也看着眼前的纸灰,脸色越来越差。只见他抱着怀里的画轴,走出库房。
库房外,几个小太监都惊慌的凑成一堆,满目惶恐。
季成勋:都给我滚过来!今儿是谁当值?
小太监:小勋爷,是奴才当值。
季成勋上前一步,把那个小太监提了个筋斗。小太监忙又跑回去跪着。
小太监:小勋爷!小勋爷!奴才当真是没瞧着人,必是这天干物燥,生出了祸事。
季成勋:[冷笑]祸事?纵然是天干物燥,若你当值留意,火势必不至于如此。
小太监:这库房之中尽是纸帛,奴才们已是尽全力了。
小太监慌忙在地上磕头,声声作响,地上很快就染上了一片红色,让人不忍。
洛鸢:小主,此处不净,咱们还是回吧。
玉答应倒也可怜。
季成勋:小主觉着这狗奴才可怜?
玉答应天灾而已。
季成勋拦住当值太监,在他怀里摸索一番,竟搜出了两个骰子和一把琐碎银子。
季成勋:说是天灾,只怕是人祸。你们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吗?
这回小太监的脸色更是死白,身子一软,倒在一边。
季成勋:既然你们都说无人纵火,那便是你们玩忽职守,都拉下去杖毙!
小太监:总管饶命!总管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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