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娴披上了长袍,跟着领路太监,一路朝御花园走去。
玉娴心里忐忑,也不知道,那个人深夜约见是为了什么……
今夜起了秋风,这御花园内竟已有不少落花。
玉娴披着夜袍,一步一阶,踩过这石阶上的落花,咯吱作响。
玉娴行至亭外,隔着帘幔,隐约能见一袭华服夜袍的背影。
此时,一位宫女挑开帘子,朝内通报了一声。
翡玉:娘娘,人来了。
只听里头的人应声。
皇后:请进来吧。
翡玉:小主,我家主子有请。
玉答应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妹妹请起。
皇后竟还扶玉娴起身,玉娴只觉得双颊微热。
皇后:这里并无外人,妹妹不必过于拘礼。
玉答应嫔妾不敢,娘娘是六宫之首,何等尊贵之人。
皇后话音未落,却咳嗽起来,翡玉忙递绣帕给皇后。
玉答应[行礼]嫔妾该死,连夜打搅娘娘休养。
皇后:不碍事,老毛病罢了。何况今晚见妹妹也是本宫自己的主意,妹妹无需自责。
玉答应是嫔妾疏忽。
皇后:素问善原大人教女有方,今日与妹妹一谈,果然名不虚传。
玉答应娘娘过誉了……恕嫔妾斗胆,嫔妾想知道,当日为何惠嬷嬷对嫔妾都有照顾?
皇后并不答话,反而岔开了话题。
皇后:前朝结党,后宫亦然,如贵妃乃和中堂侄女,姿容俊美,性格娇纵,一心想执掌后宫。她若得势,只怕后宫的下作手段,更是难以预计。
玉答应只要有娘娘在,后宫自然能得太平。
皇后:[摇头]这后宫,还需要德行出众,进退有度的妃子来制衡她。
皇后忽然对玉娴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但这其中沉甸甸的意义,却让玉娴心如雷鼓。
玉答应(皇后娘娘这……究竟是何意?)
皇后看出玉娴心中迷茫,主动为其解惑。
皇后:妹妹也不必害怕,这不过是你我姐妹闲话而已。
玉答应娘娘万金之躯,嫔妾岂敢姐妹相称?
皇后看出玉娴的惶恐,点到为止,转开了话题。
皇后:据本宫所知,皇上留妹妹的牌子却有一些机缘。
皇后:妹妹可记得面选时,萨满太太向皇上进言之事?
玉答应[回忆]记得,在嫔妾之前还有位秀女似是因萨满太太进言后被撂了牌子。轮到嫔妾时,什么太太还曾对皇上耳语了几句,难道……
皇后:[点头]嗯,妹妹冰雪聪明,但命格一说又谓‘天机不可泄露’,本宫只能点到为止。
玉答应多谢娘娘指点。
皇后:妹妹方才入宫,这往后的路还长,妹妹可打算怎么做。
玉答应后庭之中,韬光养晦,收敛锋芒,以待来日。
皇后:妹妹看的倒是清楚。若妹妹有心,本宫自会帮衬妹妹一二。
玉答应[行礼]嫔妾何德何能,蒙受娘娘的恩泽……
皇后:若说妹妹的才能,今日倒也见识到了一些。又听说妹妹要为简嫔补画,这样才得兼修的新秀若不多加扶持,岂不令人惋惜?
玉娴心想这皇后不愧为六宫之主,消息竟如此灵通。
皇后:虽不能帮上妹妹什么,但若妹妹有何需要,不妨去宫中画坊打探一番,或许难题便可迎刃而解。
帘幔随风而动,皇后复披上斗篷,与玉娴言别。
皇后:本宫对你一见如故,往后尽可多来景仁宫,陪本宫说说话。
随后,皇后在翡玉搀扶下起身回宫。
玉答应嫔妾恭送皇后。
玉娴施礼道谢,边思忖皇后所言,或许宫中画坊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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