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自己主神的面说自己并非忠良,无异于说自己未来会背刺,是潜伏性的不定数。主神要是多疑,那升职基本无望。
普通人就算要说这种话题,也不会和自己上司说,顶多私底下和好友熟人酒后谈谈。偏杜缉熙不同,她在金庭和那些世家家主笑里藏刀,口腹蜜剑的。面对帝俊竟一点心计都不愿意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帝俊用茶杯盖刮了刮茶水上的浮沫,浅浅喝了一口,听着杜缉熙嘲讽玩笑似的讲述这个对于君臣而言最为敏感的话题,摇了摇头。
杜缉熙注意到帝俊摇头的举动,以为帝俊不认可她的说法,停下了想继续说的念头,低下头喝茶不再言语。
耳旁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帝俊放下茶盏,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他没有否认杜缉熙的观点,他不仅赞同还附和了杜缉熙说的话。
帝俊语气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理自己的思绪,随即沉吟道:“做忠臣不好,抛头颅洒热血的。生前没享多少富贵,死后美名谁人记?被赞颂被惋惜,然后成为史书的寥寥几笔再不翻起。”
杜缉熙笑了笑,君主巴不得自己的臣子都是有能力又忠诚的人,怎么帝俊还跟着附和自己这听起来就离经叛道的言论呢?是觉得她没必要提防,还是太过信任呢?
“如果我不是忠臣,帝俊前辈还会信任我吗?”杜缉熙笑吟吟的询问道,反复在为臣之道的边界横跳。
她从未把自己在真正意义上归属为帝俊的臣子,他们的相处方式更像是相惠相利的合伙人。
帝俊手肘抵着桌子,漫不经心的托腮说道:“你在君臣之道上或许不是位好臣子,但的确是位极好的晚辈。”
杜缉熙身份涉及阵营极多—姜族、金庭城、十方领域,出身高贵又居高位难免心高气傲。杜缉熙其实并不适合称臣,正如她一开始的心之所向一样,她适合做一位富贵闲人,不适合俯首称臣。
为臣之道在于上忠于君,中修于身,下利于民。上列三条,杜缉熙都不达标,比起做忠臣,她更适合做佞臣宠臣。
巧言令色,鲜矣仁。狠又狠得不彻底,恶又心底存善念。无论是至纯至善,还是暴戾恣睢,都好过不上不下的混沌善恶。
杜缉熙本就不是忠贞不二之臣,是什么让她降贵纡尊俯首称臣呢?因为她重感情,她多情似绝情,她追名逐利不顾经营已久的名声为自己而来。追名逐利的实情是还念旧情,她抱着忐忑的心情追逐着这份蹉跎了万年的情谊。
帝俊手在茶几中间悬空的地方停止移动,杜缉熙会意撇了撇嘴,面上好像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脸凑过去给帝俊摸。
“过去这么多年了,帝俊前辈怎么还没有个知心人啊?万年光阴还不够您找位伴侣吗?”
帝俊眸中有暗光闪过,面上还是端着一副雍容闲雅的模样,故作不以为然的问道:“那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找个知心的好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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