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走进家门,岐舌隔着玻璃箱,欢迎他回家。
“老齐,你前几天都垮着脸,今天怎么心情不错?”
说话的岐舌是一只白色的小蜥蜴,他活了几百年,算是齐司礼的老朋友了。
齐司礼听后,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你看错了吧……”
岐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打算跟他争辩。“老齐,我好饿啊!”
齐司礼放下文件,转身去厨房拿蜥蜴的食物。“别嚷了,小心没晚饭吃。”
岐舌立马闭嘴,等了一会儿,看着齐司礼手里拿得是食物,心里立马高兴了起来。
夜晚,齐司礼回想着和洛栩在办公室时发生的事情,心里轻松极了。他明明一点都不喜欢她,和她相处起来却很轻松。
就像自己和岐舌的关系一样。
很快,齐司礼便睡着了。
千年以前,他还是灵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为了保卫族人,英勇奋战。
和敌军战斗时,忽然之间天地昏暗,刀光剑影之中,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清晨的叶片上夜间的雨水,凝结成了露珠,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知觉才渐渐唤醒。
睁开眼睛后,他的眼前很亮。他眯着眼睛,想要抬手去挡耀眼的天光,却发现自己四肢没有力气。
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光亮,他发现自己躺在死人堆里,这些死去的人中,除了灵族的战士还有敌方的将领。
他艰难地翻了一个身,肩上的盔甲和手臂上的护甲被砍得伤痕累累,一动身子,全部都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指抓着地面上的泥土,想要支起身子,但是身上的疼痛让他使不上力气。
他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在死气沉沉的战场中,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戾气和仇恨。
沿着草地,艰难移动了很久,他感觉到自己腹部的伤口裂开了。
如果不加以处理,会更加恶化,危至性命。
在这场艰难的战役中,他受老天爷眷顾,没有死掉,他不能就这样活活被伤口拖死。
他停了下来,用力撕开裤子,撕下布条来包扎伤口。
他躲在草丛后面,专心地检查着身上的伤口。突然之间,从树上掉下来几个果子。
他很是警惕,可能树上有人。他作战时的短刀还别在腰间,如果一旦确定是敌人,他飞刀刺伤对方,就立刻逃跑。
树叶剧烈的摇晃着,齐司礼的听觉灵敏,应该是有人在树上摘果子。
“这些应该足够了!”
女孩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草地上。
齐司礼知道,这女孩可能是附近村庄里的孩子,应该没有威胁。
她捧着果子,放进了自己准备的大块布料中,在树底下找了一会儿,走到了齐司礼藏身的草丛前。
“还有一个……”她低着头,看到果子旁边,有一条沾染血迹的布条。
她吓了一跳,跌坐在地,手里的果子也掉落了一地。
“谁在那里!?”她喊着,心里害怕极了。
齐司礼包扎完后,实在没有了力气,躺在原地,闭着眼睛。
女孩拿着一根木棍,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看到草丛后藏着一个人,受伤的齐司礼闭着眼睛,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齐司礼再次醒来之后,身边的女孩端着用荷叶给他喂水。
两人在一条小溪边,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孩看起来才十一二岁,自然没有力气把他扛回家。
“你是士兵吗?”
女孩问他,一边把果子堆在他身边。
“你家在哪?”见齐司礼没有回应,她又问。
“我大概没有家了。”齐司礼看着她,低下头。
女孩皱着小脸,转头对着清澈河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番心理斗争后,女孩瘪着脸,把怀里的一个小药瓶放在他手里。“这个给你,我身上只有这个能治伤。”
“谢,谢。”
齐司礼愣愣地开口,看着手里的小药瓶,视线渐渐模糊。
“齐司礼,你真的是狐狸吗?我看阿娘给我讲故事的话本子里,狐狸都有九条命!”
她怀里抱着一大堆的果子,兴冲冲地往树洞里跑。
“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你都及笄了,怎的还不明白?!”
齐司礼挽起发髻,一身素色衣衫。
“好奇怪啊,你为什么不会变老?”
女孩站在齐司礼身边,看到他在石桌上画图。
“因为我是狐狸啊。”
齐司礼的狐狸耳朵动了动,抬手弹了弹女孩的额头。
“我明白了!你是狐狸,但是没有九条命……唉,肯定是你往常老弹我脑瓜崩,害得我都傻了半截。”
女孩吃了一口果子,认真地看着齐司礼作画。
齐司礼笑了笑,转头看向女孩的脸庞,却变成模糊一片。
他心里一紧,空间再次变换,他是灵族的罪人,战败的将军。
高台之上的帝王冷漠地注视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他。
为什么要叛逃别国?灵族不许有叛徒,就算你曾经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也不可以!
他无话可说,他曾经眼睁睁看着奋力抵抗的将领被乱刀砍死,他不想再挣扎了。
君王看着食古不化的齐司礼,嘴角扯出一丝阴险狡诈的笑容。
齐司礼不知道君王会怎么处置他,他的眼前越来越黑,很快就没了知觉。
眼睛再次望向前方时,看到的是声嘶力竭、无端咒骂的灵族群众,他被领到行刑台上,侩子手站在他身边。
天色骤变,电闪雷鸣。他被推进了无尽的深渊中。
又是这个梦……齐司礼背后冷汗涟涟。从床上醒来,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鲜血,自己再也不是灵族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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