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尽力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之前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的书,可一到关键时刻什么都想不起来。
“所以,到底怎么了?”
芙宁娜搬来凳子,坐到沐希正前方,“没事啊,就想和你聊会天。”
“聊天?”
“差不多,就是倾诉的意思嘛。”
沐希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很认真的点点头,“我会听的,不开心的事全可以说出来。”
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芙宁娜眼神开始不自觉的躲闪起来。应该是…你向我倾诉啊。
思来想去,决定用比喻来套话,“嗯…之前在买东西时碰见一个小男孩,眼睛一直盯着我手里的枫达,于是乎,我就走上前问,‘你想喝吗?’ 他不说话,我就有些生气,大声喊了他一句,‘喂,你怎么不说话?’ ”
虽然感到匪夷所思,但沐希还是问道:“然后呢?”
“那个小男孩或许是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我看了好久,眼神明明很空虚,却还是笑嘻嘻地对我说,‘是芙宁娜大人啊,抱歉,我刚刚在发呆,没有听到你说话。’ 语气、动作、表情都和正常人一模一样,虽然感到奇怪,但我把饮料塞到他手里,没多管,就走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我和他第二次见面时…”
“他正拿着一沓报纸,蹲在墙角可怜兮兮的数着卖报赚来的摩拉,因为对他有些印象,所以从他手里买了一份报纸。当他抬起头,我又看到了那种眼神,痛苦、煎熬、忧郁,但嘴角还是挂着笑容。” 芙宁娜看了眼沐希的反应,继续讲下去,“在他拿报纸给我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他小臂上的划痕,我能很清楚的确认,那绝非不小心的伤痕,而是刻意为止。”
注意到沐希把手塞进口袋里的动作,芙宁娜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然后,我和他聊了聊,才知道他来自灰河,没错,就是那个黑暗的地方。他几乎是麻木一般的眼神,平平无奇的讲述自己的经历。但,最后还是很乐观的捶捶胸脯,‘能再次见到芙宁娜大人,我真的很高兴。’ ”
“那,后来呢?”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夜晚的路灯下,破烂的衣服遮不住他满身的淤青,路上来来往往的机械守卫不会去注意一个生命垂危的小孩子。我把他送进医院,那时,我才从医生口中得知—「抑郁症」。”
“等他醒来,我告诉他,别怕,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看着小男孩无感的点点头,我就开始想办法逗他开心。最后,我看到一抹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我以为已经没事了。”
“可是也只是我以为…”
“医院送来了一张小卡片,也同样带来了小男孩的死讯。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打开卡片。”
「很喜欢芙宁娜大人,所以请芙宁娜姐姐每天开心起来,你是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只是我太弱小了,等不到第二个人了。但请芙宁娜大人不要生气,我只是坚持不住了,想睡一会而已。」
故事讲完,是无休止的沉默,沐希此时也明白芙宁娜真正的用意,但…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说出来的,可自己没有资格去诉说一段不属于她的痛苦。只能苦笑着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天晚上,其实我一直醒着,也看得到。”
“唉,可是我并没有故事中的那位男孩那么严重。”
芙宁娜看到沐希试图结束谈话,开始变得着急起来,“你这样…只是早晚的事情啊,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吗?”
“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么冒失的人,我也没有那个资格轻易了解她的人生。”
“可是,你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开心过吧,就和故事一样,连笑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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