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接近傍晚，约瑟夫尽力将大厅装饰得明亮精致，虽然这让他的眼睛很别扭。

他深陷在壁炉旁的椅子里，手里握着装盛满白兰地酒的高脚杯。

卡尔在这里，他不能抽太多烟

约瑟夫发呆似的盯着正在弹琴的卡尔，思绪的列车突然被一根钢梁打断的人，都会祭出那种眼神。

“卡尔”

约瑟夫情不自禁地叫出来，美妙的琴声戛然而止，

“……过来”，

他愣了愣，再抬眼，卡尔已经乖顺地来到自己面前

“我…很抱歉，如果我弹得不好的话”

约瑟夫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卡尔，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现在是强撑着睡意。

“没有，你弹得非常好”

约瑟夫放下高脚杯，无奈的摇摇头，疲急地陷在椅子里仰头看着卡尔微笑。

“那就好..…你喜欢就好…”卡尔松了口气，看到满脸憔脆的约瑟夫，心一紧:

"您，你是不是抽了很多烟?”

约瑟夫愣了愣，起腰拉住卡尔的手:“我以后注意”

是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根烟来提神

约瑟夫轻轻握住卡尔的肩站起来——

“明晚有个宴会可以带你去参加吗?”，

他轻轻抚摸卡尔的脸，低头问道。卡尔疑惑地看约瑟夫

“宴会?”

他无奈地点点头：“是新旧血族的见面会，杰克和萨贝达先生应该都会去”

卡尔垂下眼睛，他有些犹豫，人会不会很多…虽然他很想见到约瑟夫盛装出席的样子，但他更害怕那么多的血族，那一双双犀利的红色眼睛盯着自己让他发毛，他们或许不像约瑟夫暗红的瞳孔那么温柔.

“…你可以不去的”约瑟夫看出了卡尔的不安，轻声安慰

但他还是更希望卡尔去，去看更多的人与物，分辩这世间的善恶，而不是只能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任人宰割。

“我陪您去”

卡尔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时间不长了，他想好，一周之后就远远离开约瑟夫，找一个没有任何争执的地方，等待猎者的发落.

想到这，他的眼眶有些不争气的红了，卡尔赶紧垂下头。

“……”

约瑟夫欣慰地笑了，他看到了，当然也知道是为什么。他很高兴卡尔会与他一起。约瑟夫心疼的轻轻拦腰抱住卡尔——

“谢谢你，卡尔”

他贴着他的耳朵安抚地顺着卡尔的后颈。

卡尔愣了，惊讶地感受着约瑟夫柔软的白发贴在自己脸颊旁，让他心安，更让他不舍，他闭上眼睛，也小心地搂住约瑟夫的腰，闻到一阵烟草香，他尝试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卡尔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约瑟夫将他送回房间后，又灌了自己许多白兰地，他一直在摸着奥菲乌黑的羽毛，苦思冥想，喃喃自语. 直到奥菲不耐烦地夺窗而出，他才凌乱地敞开衣服，栽倒在床上。奥菲立在窗外树枝，一边磨着自己巨大的喙，一边盯着沉睡的约瑟夫：疲惫不堪，混身酒味，终与烟草作伴——他想，都快比陪自己的时间多了.

但奥菲更明确地意识到，他的主人变了.变得有目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内忠者的到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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