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看我打狗棍……”
李恪一路出宫,心情都格外的好,也不由肆意的做些搞怪的动作。
他想象中最坏的局面没有出现。
他并没有因为要对付李承乾,而损失什么。
至少目前是这样。
尤其是长孙无垢的那些话,让他轻松了不少。
在经过长乐门快出皇城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旁边一个幽静别院门口站着的少女时,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
别院门口站着一对御林军。
少女站在门边,手抓着大门门框,面容倒是十分姣好,只是十分的苍白,有种平日很少晒太阳的病态美感。
七八岁,黑色的眼眸中,看向他,流露出的是羡慕的神色。
哎!
李恪叹了口气,不去看这处平日里总是紧闭着大门,被御林军严阵以待把守的院落。
“汪汪汪……看我打狗棍,不服咬我啊!”李恪走远一些,大喊一声,发泄一下心中的那团无奈的郁结之气。
脚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稳住后,他再次加快脚步离开。
苍白面孔的少女瞧着李恪,不由被他逗乐了。
这些李恪没有看到。
他刚从皇城城门出来,一个胖乎乎的黑影就嗖的一下射出来:“皇兄,皇兄……”
李恪看清楚是李泰后,伸手将这货挡住。
“皇兄,弟弟知道错了,诚恳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愿意……”
“一边去!”李恪没好气的推开李泰:“我现在心情很不爽,再缠着我,小心揍你!”
李泰被吓到了。
仿佛李恪又变成了死守土门关时候那个杀伐果断的兄长了。
直到李恪上车离开,李泰才回过神。
“魏王,吴王的心情似乎不好,难道在宫里被陛下或者皇后训斥了?”李义府猜测道。
李泰眼珠子转了转:“孤马上进宫,打探情况。”
“殿下,千万要谨慎,太子当初犯的错误,殿下千万不能犯。”
“孤知道。”
李泰知道李义府是提醒他,万不能言语激烈,把他母后给气病了。
……
翌日早朝。
李恪没敢放皇帝的鸽子。
他踩着点上朝,只比皇帝提前了一刻钟。
“吴王来上朝了。”
“他怎么来了?”
“他想干什么?”
……
朝中百官瞧着站在最前排的李恪,低声议论着。
“陛下到!”
“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
君臣礼毕后,李世民瞥了眼李恪:“这不是朕的恪儿嘛?你可是稀客,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升吗?你竟然来参加早朝。”
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李恪翻了翻白眼,拱手作揖道:“儿臣能得父皇夸赞,心里美滋滋的,谢父皇。”
略微停顿,李恪抬起头,故意面露嚣张说道:“这一个月来,长安城内,有些缺德流脓冒坏水,断子绝孙,祖坟被挖的家伙可得劲儿的抹黑儿臣。”
满朝文武听着李恪像是说顺口溜的骂人话语,许多人都面露愤怒之色。
他们许多就是李恪口中那些人。
太不讲究了!
朝堂明争暗斗,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可没人像李恪这么不讲究的!
李恪可不管这些,他不顾李世民瞪他的眼神,得意说道:“不过很可惜,邪恶永远是不可能战胜正义的!跳梁小丑永远是上不了大雅之台的。”
“鹦鹉学舌,会说人话,他也是个杂毛畜生……”
咳咳……
李世民咳嗽一声,严厉说道:“这里是朝堂!说正事,再胡说八道,父皇就让千牛卫拉出去,先打你三十板子!”
不能在让李恪骂下去了。
要不然往日那些老狐狸,恐怕都要沉不住气,直接跳出来了。
这混账就等着直接跟那些针对他的朝臣撕破脸。
可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是!”李恪颇为惋惜的应了一声:“父皇,那些杂毛要失望了,儿臣已经找到了解决伤残老兵生计的办法了。”
“朕已经知道此事,那你以为,这个机构今后该如何运转呢?”李世民一本正经询问道。
“陛下。”长孙无忌此时站出来,拱手道:“臣听闻当日魏王府中,恪殿下曾说,一旦成功,就将此事交给朝廷。”
“臣附议!”
“臣赞同,此事必须由朝廷掌握。”
……
紧接着,一群人附议长孙无忌。
很明显,很多人不希望这个机构掌控在李恪手中。
且不说赚取的财富。
就说此事对军中将士的笼络作用,就绝对不能让李恪掌控。
“恪儿,你认为呢?”
“没问题。”李恪没有一丝犹豫,很利索的答应了。
这让许多人侧目。
略作停顿,李恪接着说道:“不过儿臣是有条件的。”
“说!”
“第一,这个机构,肯定是要放在兵部下面运作,任何士族出身,有士族背景的人都不得插手这个机构的运作!”
“第二,儿臣对所生产的产品拥有专利权,每生产销售一样产品,需要支付儿臣一文钱的专利费,毕竟这些发明是儿臣和兄弟们一起弄出来的,父皇总不能一点汤都不给儿臣吧?”
“请问恪殿下,士族如何得罪您了,以至于让您对我等士族人如此痛恨!”
当李恪说完后,有人认为终于抓住了李恪的弱点,李恪发起责难。
“对,士族身为大唐的中流砥柱,恪殿下何以屡次在公开场合,针对我等士族人!”
“恪殿下身为皇子,何以如此苛待我等士族!”
“我等士族人,为国为民付出了多少,请恪殿下给我们一个解释!”
……
很快,朝堂许多朝臣群起而攻之。
李世民的脸顿时就变得又冷又黑。
这群狗东西!这群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皇帝心中愤怒大骂。
他刚才为了李恪不去找这些人的麻烦,打断了儿子直指士族的矛头。
现在这些王八蛋竟然主动对自己儿子发起了责难。
再联想到这一个月,这些人在长安城内搞风搞雨,李世民心中那团怒火就更甚了几分。
李承乾瞧着,心中暗暗得意。
长孙无忌却观察到皇帝的神色,心中暗道不好。
朝中这些士族出身的同僚,太不知深浅了。
李恪直面责难他的群臣,故意微微仰头:“要个解释是吧?”
“对,请恪殿下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们忠心耿耿为国为民,何以成为恪殿下眼中之仇敌!”
……
“我乐意,不服咬我呀!”轻飘飘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全都错愕看着李恪。
瞧着这位年轻皇子,一脸的桀骜之色。
任谁都没有想到,李恪的解释竟然如此嚣张。
不服咬我?
“陛下,请陛下给我等一个说法!”
“吴王恪,视忠臣如仇寇,臣心有不服!”
“请陛下做主!”
……
很快一群老狐狸跪下,抹着眼泪,大声哭诉衷肠。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他首次对李恪的肆无忌惮感到痛快。
不服咬我!
这倒霉孩子说出了他这个天可汗想要说的话。
李氏以士族为根基立朝,可皇帝十分清楚,士族这个毒瘤必须打压。
这些年,他默默的做了许多事情。
但一直都十分不顺利。
排序天下姓氏,他想要打压五姓七望,却被五姓七望十家暗中抵制,放话不与李氏通婚联姻。
为天下人嘲笑。
科举开始,朝中一群猪狗尔,竟然只录用三名寒门士子来糊弄他。
只是他十分清楚,削弱士族不能急,否则一定会重蹈隋朝覆辙。
这些年他一直隐忍着。
这么多年,皇帝无时无刻不想对士族阶层霸气的说一句不服咬我啊!
今天他的儿子帮他说出来了!
许多人都以为皇帝要严惩李恪。
唯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少数几人知晓,皇帝压抑的怒火,是要对准跪下的那些同僚。
“放肆!你们这是逼宫吗!”
“独孤彦文,你真的以为我们中书省什么都不知道吗!”长孙无忌率先愤怒开口,他不能等皇帝震怒。
皇帝震怒,就等于皇权和士族的对立。
这是十分可怕的。
上一次五姓七望十家拒绝与李氏皇族通婚之事闹得就差点不能收场,皇帝甚至都暗中向五姓七望十家的根基地秘密调兵。
准备一锅端。
“独孤彦文,这段时日你独孤家的下人在长安街头散播抹黑吴王,证据都已经在中书省的案头上了!”
“还有你,你……”
李恪瞧着长孙无忌快刀斩乱麻的挑选出十几名士族出身的朝官。
这些人中,多以关中士族为主。
如今朝堂,最多的也就是关中士族。
‘亏不得此君能够在皇帝老子在位时,权倾朝野,如同一个不倒翁一般存在。’
李恪心中暗暗赞叹。
长孙无忌就是皇帝和士族之间的纽带。
就比如,眼前这些事情,皇帝不能做,长孙无忌的身份名望就可以。
房玄龄、杜如晦、王珪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因为他们没有士族领袖的身份!
长孙无忌一顿操作猛如虎,当庭以宰辅的名义解除了十几名朝官的官职。
这件事情算是作罢。
而李恪知道,长孙无忌这么做,除了为帝王泄愤,也是要让士族更加恨他李恪。
他提出的要求,朝廷全盘接受。
退朝后,士族派系的朝官聚集在一起,李恪用屁股都能猜到,想办法对付他。
而此时,长安城内,十家老兵牌直销店铺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开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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