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夜魏王府夜宴,恪殿下提议扶助伤残士兵。”
“这是好事呀。”
“好什么好,不过是那位殿下邀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对,他想要邀买人心,还想把太子和魏王当傻子,可惜两位皇子没有上当。”
“吴王这是要为争储做准备了嘛?”
……
翌日。
昨夜夜宴发生的事情就开始在长安街头发酵。
并且很快就往不利于李恪的方向发展。
李恪始终没有出面干预,并且在晚宴之后,就一头躲在王府中,再没露面。
数日过去,这股流言并没有冷却,反而愈演愈烈。
东宫。
“舅舅,这次针对李恪的这股流言怎么这么强烈?”李承乾询问道。
长孙无忌扶须笑道:“因为他触怒了我大唐最不能针对的一个阶级!”
“士族门阀!”李承乾瞬间便明白了。
长孙无忌点头:“不错,就是士族门阀,那日他在魏王府针对门阀子弟的一番话,已经在士族中传开。”
“所有人都对他赶到害怕,人们都说他是杨广的外甥,身上有着杨广的影子,决不能让这种人继承未来的大唐!”
“承乾。”长孙无忌的面色变得前所未有郑重,提醒道:“士族这个群体,你千万不能碰触打压。”
“杨广想要打压士族,却被士族掀翻在黄位上,你的一些政策也在压制士族,可现在呢,以五姓七望为首却在暗中抵触,如今看似平静,可你父皇如今也是骑虎难下。”
“承乾明白,李恪说将士是我朝的中流砥柱,可承乾却知道,这中流砥柱是关陇集团,是天下士族!皇爷爷能够的天下,靠的就是士族。”
长孙无忌很满意,作为士族一员,长孙无忌当然不希望,灭亡士族的一天在李氏王朝发生。
纵使他是皇亲国戚,一旦雪崩,没有一片雪花能够置身事外。
他长孙无忌是士族、皇族之间的纽带。
“舅舅,我听说长安城拿下说小品的三教九流,这几天正在给李恪宣传,这群人妖言惑众,要不要插手管一管?”李承乾询问道。
长孙无忌摇头感慨道:“李恪无意的举动,开创了小品这个流派,成了这个流派的鼻祖,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起到作用,就是不知道,当初他是就预料到今天这些人会成为他的助力。”
小品。
李恪开创这个流派,可是踩着他长孙无忌出名的!
半年过去了,出现了各种小品。
可那个给长孙舅舅拜年,依旧是最受人欢迎的小品!
“现在我们不能动手,陛下盯着呢,何况整个士族阶层都发动了,他们会想办法的。”
某酒肆。
热闹的大堂,台上几个说小品的正在表演一段名为老兵不死的小品。
堂中食客被逗得哄堂大笑中,却露出崇敬的神色。
“听说这个小品是根据吴王攻打土门关,死守土门关编成的。”
“是吗,那是不是真的像演的一样,两军擦山而过,军中将士差点被发现,一个个学鸟叫、学狼叫、学狐叫这么搞笑?”
“没想到那些往日看着让人害怕的军中汉子们,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可不是吗,最后那段戏耍松赞,死守土门关,我笑的肚子疼,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哭。”
……
某个角落,三个年轻寒酸文士,一壶劣质酒水,一叠花生米静静看着小品演出,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这些三教九流的小品家们,开始维护他们这个流派鼻祖的名誉了,想来长安城内,不利于那位殿下的流言蜚语,很快就会被扭转吧。”其中一名年轻文士笑着说道。
他左边同伴摇头道:“难,上官贤弟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一次是整个士族在背后发力,脆弱的小品家,一群三教九流,不顶用。”
“我也是这么认为。”另一人附议道。
“听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位殿下说了些针对士族的话,马周大哥,当日晚宴你在场,是否真的有此事?”
上官仪也看向马周。
马周点头道:“是,那位恪殿下对待士族,表现出了极其的轻蔑和厌恶的态度。”
“若是那位殿下批阅这一次的春闱试卷,也不至于一百名中榜之人,只有三名寒门士子了吧!”上官仪义愤填膺道。
杜正伦冷笑道:“就是那三名,也都选择依附权贵了,那位三甲李义府不就是魏王的幕僚嘛,看来我们想要高中,文章写得再好,也不如选一个权贵依附。”
“要是选择一权贵依附,我倒是觉得那位恪殿下不错。”上官仪说道。
杜正伦连连摇头。
马周叹了口气说道:“那位殿下自身难保,何况毫无争储之心,得罪士族,等于得罪了满朝文臣,投靠那位殿下不妥,当然若是那位殿下有能力扭转这次汹涌而来的流言蜚语,或许值得我们投效。”
……
果如马周三人的议论一般。
士族的反扑很快,第二天,一股四守土门关无用,吴王李恪为一己之私欲,折损数万精锐的流言开始出现在长安城中。
“土门关死守,就是吴王李恪沽名钓誉,为了凸显自己无用之举!”
“对,吐蕃小小蛮夷如何敢对抗我朝,就算让吐蕃占领土门关,只要我朝大军打下重新打通大非川,吐蕃一定会退兵的!”
“吴王李恪踩着数万将士的鲜血,成就了他的名声!他为了争储,不择手段!”
“现在又猫哭耗子假慈悲,沽名钓誉要关怀伤残将士们,已经十几天过去了他做了些什么?”
“李恪在王宫醉生梦死呢,那些伤残士兵在城外大营喝西北风,毫不凄惨,我亲眼见的。”
“我也见到了。”
“李恪根本就没想着真的给那些为他争储战死、伤残的将士做点事情,他只是想要博取一个好的名声!”
……
随着李恪没有任何动静,一股李恪只为博取名声,虚伪的流言出现。
并且百姓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毕竟已经十几天过去了,李恪真的什么都没做。
魏王府。
李泰凭栏而立,一边喂鱼,一边感叹道:“皇兄啊,何苦来哉,让我猜中了吧,升米恩斗米仇。”
“王爷,如今还是离吴王远一点的比较好,整个士族都在针对他。”李义府躬身站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哎,本王知道了。”
东宫。
李承乾亲自抚琴,一曲罢了,哈哈一笑:“李恪啊李恪,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得罪了一个最不能得罪的阶层!”
太极宫暖阁。
李世民放下手中奏折,拧眉询问:“那混账这些时日在做什么?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启禀陛下,今日吴王悄悄离开王府去军营了,至于做什么,没有查到,现在城外的伤兵营防守的十分严密。”
“尽快查清楚,那混账东西,难道这次真的准备心甘情愿的接下这盆脏水?”
刚刚的放榜,让李世民十分愤怒,寒门高中寥寥无几,高中那几个,都已经投靠了士族。
这让李世民十分无奈,也恨不得拿刀砍人。
他寄希望利用科举打破士族门阀垄断朝政,如今看来,基本算是破产了。
这混账东西,往日是个被狗咬了,也要悄悄咬狗一口的,这次怎么这么老实,难道真的害怕了?
还有他害怕的事情?
李世民现在特别希望李恪做点事情,给他教训教训刚刚取得胜利的士族阶层。
“陛下,要不要朝廷发个告示声明一下,那些人太过分了,竟然敢抹黑土门关一伇的重要性。”王德小心翼翼的请示。
他可不敢提帮李恪,只敢用土门关迂回。
毕竟土门关一伇,关乎朝廷的颜面。
是朝廷大肆宣扬的光荣一战!
“不用,朕要看李恪到底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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