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城上火势太大,大军几乎被隔断了!”
某刻,忽然一将领着急前来汇报。
随即松赞猛然醒悟,面色瞬间变得潮红。
抬头望向城头方向。
大火蔓延,除了关城两边各有数十米还没有被引燃,整个城墙到处都是火光。
火光远远映照,松赞的面色似乎更加潮红。
“快!登上城头,传令入城的将士,打开城门!快!”
松赞紧张的看着士兵登上城头,吹响号角,吸引城内将士注意的同时,不停挥舞两色令旗,打出旗语命令。
“杀!”
“杀光吐蕃狗!”
……
只是城内忽然爆发出的声音,让松赞的面色瞬间变白,身子都不由哆嗦一下:“大相,入城将士有多少?”
“至少应有五千人……”
禄东赞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他也明白松赞的担心。
大火阻隔。
城外后续兵力进不去,入城的将士就成为了孤军。
噗!
松赞一口血喷出。
“赞普……”禄东赞面色大变,连忙扶住松赞。
吐血后,松赞的面色渐变正常,他摆手道:“大相,我没事。”
“传令大军,想办法灭火,同时想办法打开城门,快!”
“是!”
“将军,吴王可真狠!”要塞上,刘仁轨的心腹望着蔓延城头的大火,眼中闪烁惊惧之色。
无数的尸体,燃起的大火,相隔较远,都能闻到那股焚烧散发出来的特殊香味。
令人恶心之时,灼热气浪却不能驱散心中生出的寒气。
刘仁轨没有说话,只是拳头捏的更紧了几分。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现在在城内的话,或许会生出配合松赞,灭了李恪的想法。
李恪这种人活着,他今后没有一日能够睡得了安稳觉!
火光遮住了城内的情况。
只有喊杀声传来。
大约持续了半天时间。
日落时分,城内的呼喊声才渐渐止息。
城头上的火却反而越烧越旺了。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然其熊熊火光笼罩中的关城。
松赞在土城站了整整一天,当城内陷入平静后,他的面色白的极为恐怖。
“赞普,我方以及吐谷浑入城的将士多大七八千,李恪就算早有算计,经此一战,他的兵力也消耗殆尽了。”
“等大火熄灭后,我们就可入城活捉李恪!”
这话随时宽慰松赞,可说到最后禄东赞自己都不由咬紧了牙齿。
火光笼罩,城内城外一片通明。
“快,快将靠近城墙的房舍推到!”
“阻止火势向城内蔓延!”
……
城内,程处默等人行走在烟熏火烤的城墙附近,指挥着幸存的兄弟抓紧时间推到靠近城墙的房舍。
与城内其他房舍形成一个隔离带。
也幸亏在战争之处,李恪就准许土门关内,普通的赫连部百姓撤出。
当初他的想法很简单。
这些人留在土门关内,是不安定因素。
百姓害怕战争,想要出城躲避,他便顺水推舟。
“大哥,长孙冲、牛禄、程处弼等兄弟伤的有些严重,其中牛禄最严重的,昏迷了。”帅府外,李恪面无表情盯着一片狼藉的城内景象之际,魏叔玉悄悄来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李恪的手明显抖了抖。
他的右臂也包扎着白布,挂在胸前,一根箭矢,穿透了他的右臂。
幸亏没伤到骨头。
“让军中郎中竭尽全力救治。”平淡的一句话,看似无情,魏叔玉却能听到沙哑声,竭力控制的颤音。
“大哥,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这时秦怀玉从远处大步流星的走来。
“什么情况?”
“城内能够再战的兄弟大约五千人,还有五千伤兵,恐怕……即便能够幸存,也无法再在军中效力了。”
李恪的眼皮剧烈抖动。
秦怀玉才发现,数日守城,大哥的眼眶深陷,就连颧骨都十分明显。
蓬头垢面,瘦得十分厉害,只有一双眼睛却格外犀利。
“六万左右武卫兄弟……”李恪望着城头的火光,喃喃自语,他仿佛看到了军营训练的一幕幕:“一战之下,幸存者竟只有一万……”
李恪的唇角渗出鲜血。
秦怀玉发现李恪的面色瞬间诡异的潮红,他担忧道:“大哥……”
“我没事。”李恪摆了摆手,将悲怒交加涌上来的血咽下去。
土门关,让李恪领略了前世今生从未感受过的战争残酷。
“大哥,我们损失惨重,吐蕃和吐谷浑损失更惨,他们双方最少损失七万!他们有多少个七万能够承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伤亡是战争不可避免的,兄弟们心里都清楚,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比大哥你做的更好了。”
“不用安慰我,不用安慰我……”李恪摆了摆手。
“趁着今夜难得的安静,让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我们辛苦点,今夜带领部分兄弟,将城内的障碍重新弄好。”
“是!”
翌日清晨。
松赞登上不时冒着白烟的城头。
厚厚的鞋底,依然能够感受到传来的灼热。
烧焦的城头,用脚尖轻轻踩一下,砖石酥的就像是沙子一般。
部分吐蕃将士已经下到城内,开始移开封堵城门的石头。
顺着铺满尸体的街面看去。
远处,相隔十几步一道鹿角横亘在街面上。
他隐约能看到李恪的帅旗。
“大相,派出使者去见李恪,希望他能够投降,告诉他,他不需要交出兵器,我松赞以吐蕃国格保证,礼送他带领着他的将士,离开土门关!”
城内布置的像个刺猬。
松赞不想再打下去了。
他损失不起了!
城外满营伤兵,十万大军,战至现在,只剩下四万多还能战。
他能清晰看到,吐蕃的勇士们,眼中时不时闪过的惊惧之色。
军心快要瓦解了。
将士们已经生出厌战之心了。
禄东赞无意十分明白松赞改变注意的原因。
“是。”
帅府。
李恪终于收到了大非川传来的信报。
他看后,笑也不是,特么哭也不是。
他现在只想指着老头子的脸,骂一声无耻!
信报信誓旦旦保证三天之内能够抵达土门关。
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皇兄,父皇说了什么?”李泰听闻有信报传来,匆匆找来询问。
李恪一眼瞪去,李泰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问什么问,你现在就是一个小卒,滚回你的岗位去!”面对李恪的怒叱,李泰没敢反驳,嘟囔一声,穿着不合身的小号盔甲灰溜溜离开。
李恪将信报扔在桌上,嘀咕骂了一句:“连一张厕纸都不如!”
能坐在这里的兄弟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毕竟这可是皇命!
“报!吐蕃信使求见!”
“松赞的信使?”
“小蛮子想要干什么,难道来耀武扬威了?”
“大哥,不要见了,直接杀了得了!”
……
李恪压了压手,安静下来后,说道:“见还是要见的,且听听松赞怎么说。”
同一时间。
大非川。
李世民在帅帐中急躁转动,不停询问道:“有没有土门关方向的消息?”
“陛下,已经三天没有收到土门关的消息了。”
“会不会土门关……”
“不可能!”
……
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脸色渐变漆黑,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出去,帅帐内只有李世民、李靖、长孙无忌三人。
秦叔宝等武将正在领兵,逐个山头的扫清慕容孝隽残余。
“陛下,和亲吧!和亲是唯一能够缓解土门关的办法。”长孙无忌旧事重提。
这一次,李世民罕见没有发怒。
李靖暗暗扫了眼长孙无忌。
重提和亲,这对于李恪来说,就如同毒药一般。
虽救命,却也彻底毁了李恪。
世人皆知李恪是第一个提出大唐永不和亲的人。
现在,若是世人知道,李恪为了活命,让大唐重新采取和亲政策。
李恪的名声就会彻底臭了。
长孙无忌在救李恪的命,同样也在绝李恪未来争夺皇位的路。
他并没有说什么。
李恪没了争夺皇储的资格,正好可以继承兵家衣钵。
他只是替李恪有些寒心罢了。
……
吐谷浑西北边境。
一支大军攻破吐谷浑为数不多的边军,浩浩荡荡入内。
李承乾骑马行走于这支肤色有别于中原人的大军旁边,唇角泛着笑容,对身边的侯君集轻松说道:“候将军,听说土门关战事正激烈,父皇也久攻不克大非川,此时我们说动高昌出兵帮忙。”
“这定鼎吐谷浑大局之人,还是孤!”
“你说孤现在应该去那边,大非川还是土门关?”
“殿下去大非川,恪殿下英明神武,一定能守住土门关的。”侯君集唇角泛起阴冷笑容。
李承乾正有这个想法。
土门关的援兵应该再迟点,最好是李恪战死,松赞拿下土门关。
借松赞之手,一举解决掉两个威胁到太子之位的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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