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长孙无忌吃瘪

“完了……长孙家想不臭都不行……完了……”

长孙无忌站在门口，看着一路用鸡蛋和烂菜叶子攻击前进，打的府中家丁狼狈后退的同僚，口中念念有词，绝望闭上眼睛。

‘天杀的李恪，你这屎盆子很好呐！’

“长孙大人给个说法！”

彼时，贞观年间，有唐一代，人杰精英辈出的一代，愤怒的站在长孙无忌面前，一手鸡蛋，一手干菜叶子虎视眈眈。

“咳咳……”左武卫大将军侯君集咳嗽一声，额头还缠着一块白布，黑着脸走出来：“长孙兄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们大家伙一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长孙大人可曾记得当初如何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的！”

“你竟然用劣质东西糊弄我们！”

……

群臣顿时愤怒，握着东西的双手举起。

各家都遭大殃，半夜跑水，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不得不穿着单薄的衣服，被滚烫开水烫着狼狈逃窜。

更是有许多女眷受伤。

有些反应慢的，连郎中都请不到，全长安的郎中都被其他精明的同僚早先下手请去了。

向长孙家要个说法，还在外吹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冷风。

他们可还受着伤呢！

“长孙兄，小女因为你们长孙家提供的劣质产品而烫伤，现在还不好说会不会毁容，若是因为此事耽误了小女的幸福，我侯君集跟你没完！”

“我家妇人也烫伤了！”

“还有我家！”

……

长孙无忌看明白了，声讨的人群，侯君集才是领头的。

他勉强挤出笑容，抬手瞬间，声音消失。

长孙这个姓氏的威力，此时显露无疑。

“各位同僚，长孙无忌不会推脱自己的责任，所有的医药费长孙家负责，各家的暖气，长孙家负责更换。”

“我长孙无忌就算是跪着求吴王殿下，也会为各位同僚更换吴王府制作的暖气。”

长孙无忌注意绝大多数人脸上怒气渐消，而侯君集又要开口，他连忙笑着说道：“君集，我儿长孙冲尚未婚配，若是贤侄女真的毁容，我长孙家迎娶如何？”

“凭什么！”

长孙冲立刻跳出来，大叫：“侯海棠毁容，凭什么要我娶！”

哼！

侯君集冷哼一声：“小女高攀不起长孙家的人杰！”

长孙无忌心中基本已经确定侯君集的谋划了。

他一把拉住侯君集的手，郑重其事许诺：“君集你放心，我长孙家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长孙无忌的承诺，你难道都不相信吗？”

话中，二人眼神相互碰撞，便了然彼此的心思。

‘侯君集阴险，长孙无忌狡猾，这两老阴物怕是要走在一起了。’

人群后看热闹的程咬金眼珠子转了转，隐约猜到了什么。

“陛下旨意！”程咬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传所有人去吴王府接驾！”

……

“父皇，这大清早，你不在宫中享福，怎么到儿臣的小庙来了。”

“听说您把皇家御用的名头给了舅舅家，您的太极宫应该也很暖和吧？”

李恪陪着李世民往会客厅走，嘴上还一点儿都不耽误，不停絮絮叨叨。

李世民的脸色越来越黑。

他怎么听，都感觉身边这混账是在看他笑话。

他一直忍着，进了会客厅，扑面而来的温润气息，让李世民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李世民想着一大早遇到的糟心事情，心中更是窝火几分。

要是早点用上这孽障的暖气，宫内不就不会鸡飞狗跳了嘛？

只是貌似当初是他自己气恼之下，把单子交给长孙家做的。

“你早知道你舅舅家的暖气有问题对吧？”越想越窝火，本想心平气和的谈话，可话从口出，就变得冷冷沉沉。

“嗯。”李恪点头轻嗯一声，做一请的手势：“父皇请看。”

他指着门口的一块暖气片，介绍道：“此物的制作看似简单，却有别于现在的传统铁制品工艺，是一门独特的沙模铸造工艺，暖气片的成形是一次性的。”

“全天下，这门工艺只有儿臣掌握。”

李恪指了指自己，又伸出一根指头晃动，那嘚瑟模样，落在李世民眼中，更是窝火。

“还有这接口缠线的小技巧，看似很小的细节，却关乎着整个管路的密封性，表弟那日在我这里只得其型，却没有学到精髓，出事是早晚的事情。”

“父皇，舅舅家的暖气质量问题真的爆发了？大面积爆发，还是单独个例，热不热闹？”李恪一脸好奇，凑近了小声询问。

李世民咬着后牙槽，只觉面前这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稚嫩俊美面孔惹人厌的很。

“哼！你舅舅家尽早被朝中过半大臣堵了，而且宫内的暖气也跑水了！”

“你早知道有问题，为何不说出来，你知道朕的多少臣子因为劣质的暖气受伤，如今导致朝廷停摆，不能运转，你这孽障该当何罪！”

啊？

这么严重？

啧！长孙老狐狸这回算是掉进茅坑里爬不出来了，朝中大臣的怨念，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消除。

“是有点严重，不敢儿臣何罪之有，儿臣有没让表弟去学，儿臣也没有准备做这么生意，不存在坑害舅舅家。”李恪摊手无辜道。

“陛下，你要给臣主持公道呀！”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声哀嚎，长孙无忌踉跄冲进来，跪在李世民面前，抹着眼泪，一脸的委屈。

程咬金跟在后面进来，不由翻了翻白眼。

“臣真的无疑坑害同僚，怪只怪陛下你那外甥不知深浅，如今牵连整个长孙家，请陛下代为说和，让吴王殿下给老臣一个面子，帮我长孙家度过眼下的难关。”话罢，长孙无忌匍匐拜倒。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身上缠着白布，早先时候虽然不满长孙无忌抢儿子的生意。

此刻也难免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自家儿子，这回算是把闻名朝野，有着长孙狐狸外号的大舅子给坑惨了。

李恪则来气了，长孙无忌卖惨，分明就是要拿他老子来压他嘛！

轻飘飘一句话，把屎盆子都甩给了长孙冲那个倒霉蛋，还一石二鸟针对他？

“舅舅地上凉。”李恪弯腰搀扶长孙无忌，面露为难道：“不是外甥不帮忙，是外甥无能为力，外甥只掌握了制作暖气这条产业链的下游铸造，上游的铁矿开采，冶铁外甥都不掌握，这制造暖气，对上游产业链的要求很高，舅舅可能不知道，每一石精铁，只有三成适合铸造暖气设备，这买卖就是亏本东西，外甥实在不敢再做了。”

长孙无忌刚起身，听到这话，身子不由抖了抖。

啥意思，言外之意，就是要讹诈他长孙家一座铁矿，还要外带冶铁作坊？

小狐狸！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呀！

长孙家也是外戚的关系，才有两座铁矿，一座冶铁作坊这种配套的产业。

占据了长孙家收入的两成左右！

偌大的朝廷，除了朝廷和一些黑作坊，也只有长孙家光明正大拥有完整的兵器生产体系！

其他勋贵，绝对没有这种资格！

长孙无忌明白这是李恪隐晦表明了帮忙的条件。

李恪感受到长孙无忌身体绷紧的反应，他暗暗冷笑：老狐狸，原本我还真没打算狮子大开口，怪就怪你嘴上贴了两片肥肉，就以为自己是肉食动物，可咱也不是食草动物！你不给，咱有办法治你！

屋内的朝臣不由微微变色。

李世民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儿子。

一套完整的精铁生产链条，他这个儿子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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