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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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得到削月筑阳真君的指点后,赵安伦顺路而下到了石林,清心只生长在高处,每一朵都来之不易,尽管这是以前就知道的东西但也只有自己亲身体会到了才能明白到底有多不容易。此刻赵安伦不过才到一半就已经汗流浃背,浑身被一股热气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能拿出神之眼当成冰块贴在身上,一瞬间冰感触及全身,刺激得浑身汗毛倒竖惬意地闭上眼一个激灵,总算是好过些了。看着手里的神之眼赵安伦不禁苦笑,自己虽然拿到了神之眼得到了神的注视,但自己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都只能当成冰块用来冰敷,若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只怕是要痛心疾首地批评上几句暴殄天物。

休息片刻后继续爬着山,向下望去都会令人头晕目眩的高度实在是有些吓人,只能尽量不去看脚下贴着山壁慢慢爬上去。这就是绝云间采药人走的路吗?为了碎银几两,每到收清心和琉璃袋的季节就走在这样的山道上,然后步行几十里路背回集市,慢些还会走在路上就坏掉,这样的生活是赵安伦不曾体验过也不曾想过的。他当然不会想,就像走在路上不会关心照面来的人是什么名字来路,更不会去在意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其实真要说的话就算是朋友也未必会关心对方生活近况如何,成年后的世界本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在路上,没有大事甚少关心,其实遇到大事能关心寒暄一句的朋友都已经不错了,更多的表面朋友只是避之唯恐不及,害怕被借钱或是拖下水。赵安伦摇摇头,自己又想的太多了,还是老老实实先把路走好便是,继续爬着山。

慢慢地向上攀爬,风越来越凉,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去再和完全打开的毛孔贴合,凉意一阵一阵的遍布全身。等爬到山顶已经是云层密布再看不到山脚,不过令赵安伦更受打击的是山顶上竟然不过五朵清心,很难相信采药人的工作量会有多大才能采到一背篓然后回到璃月港,现在赵安伦完全理解了为什么不卜庐的清心卖到600摩拉一朵了,其实横向对比其他物价,一条鱼也不过两到三百摩拉,吃一份豆花的话更是只要八十个摩拉,清心可以说是物价偏高了,但是一看到山顶这五朵清心,再想一想这狭窄危险的山道,六百摩拉真的很便宜了。现在再想一想来的路上喝的凉茶居然要五百摩拉,不过一想到那海碗的分量倒也好像不算太贵了,而且凉茶确实好喝,喝下去薄荷的香气带着清凉席卷全身。

休息够了,赵安伦伸手摘下清心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服用,不卜庐里一般是用煎制药汤或者直接泡水喝,拿不定主意的赵安伦决定试一试生吃,但入口那一瞬间就吐了出来。饶是这啃过魔物藤蔓喝过腐朽骗骗花蜜还吃过沾血干粮的嘴都撑不住那一口苦味,这种苦味并不猛烈,但却直达脑门刺激每一个神经,吐出来的赵安伦还在不断地吐口水,仿佛这样能让嘴里好受一些,也有口腔被刺激后本能大量分泌口水的原因。过了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来了,却只是看着手里啃了一口的清心陷入了沉思。

不远的山头上一头鹿和两只仙鹤驻足良久,

“按理说,闯入绝云间的人可是无缘面见仙家,凡人也无法承受仙家气运这对他们百害无益,”一只翅膀晶黄的仙鹤开口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仅真身示人还指引他采得清心压制邪火,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削月筑阳真君?”

“这个人在没有神之眼的情况下身上竟然带着当年帝君留下的圣遗物、宝剑和那枚戒指,你们就不好奇吗?”

“绝无可能,没有神之眼的人怎么可能进入翠玦坡后毫发无损,”旁边天蓝翅膀的仙鹤倒是急躁了起来,“更何况身上都还缠着邪气的人怎么都不可能通过帝君留下的守门机关。”

“稍安勿躁,这可不是你的性子,留云借风真君,”削月筑阳真君只是顿了顿,“按理说这个小子确实无法进入靖世九柱再那么轻松的出来,但现状就是帝君留下的三件遗物都在他手,而且他还在庆云顶山下得到了神之眼。”

“那我们更应该现在出手把帝君遗物夺回,绝不能让他拿着为祸人间。”

“我还真不应该告诉你这件事,理水叠山真君,你和以前一样急躁。”

“那你就要这等邪人拿着帝君遗物作乱人间自己却袖手旁观?可别忘了我们和帝君签下的契约还没作废。”

“万般皆是从天意,自古半点不由人。我只能指引他压制邪火愿他从善。”

“天意,又是天意。三千年前帝君的浮云宫上群仙论道你就说天意,到现在还是天意。这世间若真老天有眼,移霄导天真君他们就不该……”

“放肆!”一旁的留云借风真君喝道,“我虽也不知道这天意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过去的道友绝不是现在拿来说闲话吵架的谈资。”

“罢了,”削月筑阳真君只是低声说道,“时至如今我也不知天意为何物,但我至少还记得帝君留下的遗物力量巨大且具有灵性。既然理水叠山真君如此不信任,那不妨试上一试,但不可夺人性命。若真是帝君遗物的选择,那他自当安然无恙。”

“正合我意。”晶黄翅膀的仙鹤乘风而起,直扑赵安伦而去。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留云借风真君不安地问道。

“我也不知。若是理水叠山真君真要出手那就我出面拦一下吧。”

山头上,赵安伦还在采着清心,却只见一位采药人背着背篓爬上山来,见赵安伦在采清心便问道:“小伙子,你采这清心的话这琉璃袋可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可采走了。”

“请吧,我只要这清心,不要琉璃袋。”

“小伙子为何采这六百摩拉的清心却不要这一千摩拉的琉璃袋啊?”

“这琉璃袋这么贵吗?”

“可不是嘛,清心也就入药,琉璃袋可是染料香料和安神药的原料,需求极大。”

“我只是采这清心做药自用,实在无心和他人抢饭碗。”

“这样啊。”老人娴熟地采好琉璃袋后便下山而去不见了踪影。

赵安伦很快就采下了最后一朵清心放进口袋也下山了。路上却遇到刚才的老人坐在路边抱着腿不住地叫痛,

“老人家,你怎么了?”

“人老了,腿脚不便,摔着腿了。”

“老人家,我这就扶你下山,可要小心走稳些。”

随后一老一少走在狭窄的山道上,赵安伦背包里的圣遗物闪烁着寒光,但赵安伦看不到更不知道。

走了约莫三个时辰,从烈阳刺眼走到了日薄西山才堪堪走到山下,这是远处的削月筑阳真君和留云借风真君收到了隔空传音,“再不来帮我解围真要看着我被搀扶着走去璃月港?”

“看来理水叠山真君有结果了。”

“那我们就去助他解围吧。”

言罢两仙相视一笑。飞到山下幻化人形跑去,“爹,早就和你说不要再来采药了,这种事交给我们就好。”

理水叠山真君倒是入戏很快,“老骨头闲不得,坐着不做点什么心里闷得慌啊。”

“多谢这位小哥,若不是你出手搭救,我爹他只怕是有危险了。”

一旁的留云借风真君心领神会,“这位小哥如何称呼?把家里老年人送回去了我们想改日登门道谢。”

“这大可不必,我也只是顺路。若要称呼的话就叫我赵安伦便是。”

“赵公子,我们采药人也没什么值钱的谢礼,这背篓里还有些清心和琉璃袋就请一并收下吧,也是我这老头子的一点心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拿了几朵清心的赵安伦就快步出山去了。见赵安伦走远了三位仙家倒是恢复了原样,

“如何?”削月筑阳真君开口问到。

“此人有些古怪,”理水叠山真君补充到,“三个时辰里我一直用仙力激发帝君遗物但没有发现被腐蚀或者改变的痕迹,力量也和以前相差无几,几乎没有使用,也没有出现圣遗物抗拒这个人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个赵安伦不说被选中至少也不是什么不法之徒。”留云借风真君像是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至少我们可以安心一些了,但为何他的身上散发着魔物的气息,还有一股诡异的邪气。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削月筑阳真君不禁有些诧异。

“难不成你还想跟去璃月港一探究竟?”理水叠山真君打趣到。

“万万不可,立刻联系璃月港的老熟人拜托她多费点心思吧。”

“那我也联系一下徒子徒孙们,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吧。”留云借风真君开口应下这桩事。

“那再好不过。”

话分两头,八日后回到璃月港的赵安伦已经精疲力尽,一路上仗着神之眼倒也没有太多麻烦,本来还有盗宝团虎视眈眈,但拿出神之眼捏在手里他们也很识趣地自己走了,并没有其他动作。

回到家,父母只是问着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家里说一声?但看到那个神之眼和清心一切都已经很明白了,也再没有追问,只是嘱咐以后出远门一定要和家里说一声,别再不声不吭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正是将夜,再置办什么也不方便了,家里的粥尚有几分热气,吞进嘴里依然是寻常的味道,只是现在吃着格外的亲切。

第二天家里要置办吃食接风洗尘。这是自己孙子回到家的归家饭,赵泰盈亲自拄着拐杖去璃月总务司注销了寻人启事,在大街上爷孙两人恍如曾经,老爷子心血来潮买了一串糖葫芦,这是赵安伦小时候最爱吃的。父亲赵民成也上街去置办着吃食,整个人倒是精神了不少,再不似之前的愁容满面。也许是儿子真的拿到了神之眼,也许是儿子回到了家,但不论哪一样在父母眼中也许都是可喜的事,至少神之眼意味着儿子不再那么柔弱他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有更丰富的人生而不必和父母一样一生只能留在璃月港里。想到这赵民成反倒有些落寞,孩子可以走得更远但自己却无法跟上,自己和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从他看《沉秋拾剑录》开始?还是说孩子青春期时缺乏沟通?但可能都不重要了,所谓父子一场本就是渐行渐远目送自己的孩子去到自己从未到过的地方。

回到家,赵民成置办了一些水产、火腿和猪蹄,都是经典的炖菜,鱿鱼切开除净内脏墨囊,口蘑洗净切块和笋片鱿鱼下锅一起吊汤头,加入料酒,这是璃月菜里的三鲜汤,按照菜系划分是在璃月以南盛行,应当是在月系菜里。但如果仔细划分这应当算为海三鲜,如果是地三鲜则是土豆青椒和茄子,自然是璃系菜了。祖上行商的赵家走南闯北并不太在意璃菜和月菜之争,只有吃下去舌尖上的味道和胃里的饱腹感才是实实在在的。汤头吊好以后加入鱼肉慢煨就算完成。随后就是猪蹄去骨,猪骨加水,滴醋熬汤,水开后撇去浮沫加入桂皮八角小茴香,猪蹄肉改刀下入汤里慢炖,五分熟的时候赵民成还是把切好的当归下进了汤里。

回到家,赵安伦看见是炖菜不由得食指大动,直到吃到一片当归,那种微甜带苦的味道甚是熟悉,他也明白为什么炖猪蹄里会有当归,只是心照不宣。看着父亲头上又多起来的白发,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那样随意地跑出去了。

吃完饭正在收拾碗筷的赵安伦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和自己神之眼的相似但明显有不同。当下追了出去却空无一人。赵安伦开始不安,他不知道刚才的人是谁,只是隐约感觉,有事要来了。

次日清晨就有人敲响了赵家的门,开门才知来的是千岩军,本以为是在追查逃犯摸排,一问才知是奉命请客,请赵安伦到玉京台一见。在璃月能派得动千岩军的并不多,此时一个名字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天权凝光。

璃月七星本是七大家族商人,按照古代璃月星宿文化里的北斗七星分为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摇光星。七大家族各自有代表人出任七星执掌璃月已有三千余年。这几乎是璃月公开的秘密。直到天权凝光和玉衡刻晴出现,她两人本不是七大家族的人,甚至于凝光本人是白手起家。传言凝光曾获得一个无主的神之眼,当即看到了商机认为可以大卖一笔,结果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无意间唤醒了那枚无主的神之眼,虽然失去了一笔生意但神之眼却带来了太多的好处。自那时起她的生意几乎无人干预也无人敢和她抢生意,凭借对璃月的矿脉了解做起了玉石生意之后一路长虹硬是把原来的天权逼到退位于她,自此凝光成了璃月实际的掌权人。至于玉衡星刻晴则所知不多,她和凝光同时上位之后就一直在做土地资源勘测。也是这两人把璃月七星这个暗地里的机构彻底摆在了明面上,证实了七大家族的存在,不过从她们之后恐怕只能算是五大家族了。

正想着时已经到了玉京台,但出人意料的是出来的人并不是天权凝光,而是她的秘书甘雨,她头上的麒麟角整个璃月的人都会认得,凝光不方便自己动手的事几乎都是由甘雨代为办理,也有传言称甘雨是帝君指派控制璃月七星的人,单从仙兽血脉来看她也确实不必跟随七星。但甘雨让千岩军退下后那股熟悉的寒意也随之而来,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她昨晚到了赵家。

“初次见面,绝云间归来之人。”一句不咸不淡也点明了见面原因的话。

“甘雨大人见笑了,暂且不提我从绝云间归来,平日采药人进出绝云间也不在少,为何……”

“不必多疑,还请安心,本来应该是凝光大人出来相见但实在近日繁忙,所以就由我代为接见了。”又是一句打太极的客套话。

“还请告诉我,为何我会有如此殊荣得到天权大人的邀请?”

甘雨却不言语只是瞥了一眼赵安伦腰间的神之眼,随后赵安伦心领神会不再追问。

“这里还有帝君的信客往来敬香,不便打扰了他们,”甘雨只是向里抬起左手,“请。”

抬头看去,门口牌匾上书“月海亭”三字,只怕这里才是璃月港真正的中心,一切命令时策都是从这里传遍整个璃月港。赵安伦也抬起右手回礼,“请。”

这是一套璃月俗成的礼法,抬手回请,很难考究这样的礼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历史上璃月三千七百年间曾有过繁多礼法,但现世大多早已消失,这种简单的礼仪倒是传了下来。

进入月海亭后甘雨却只是旁敲侧击,“容我冒犯一句,赵公子的神之眼想必不凡?”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足挂齿。”

“神之眼只会在愿望强烈时神降下目光注视才会出现,想必是极为强烈的愿望吧。”

“应该是极为强烈的愿望了吧,大概。”

“赵公子可明白这神之眼意味着什么?”

“甘雨大人事物繁杂,叫我来到这月海亭不会只是聊聊天吧?”到底赵安伦还是年轻憋不住气。

“此番邀请确实只是想要请教几句,希望不至惹得赵公子不悦。”

“哪里哪里,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神之眼存世不多,拥有神之眼的人身负伟力赵公子可有什么长远打算?”

这一问倒是把赵安伦问住了,他从未考虑过那么深远的事,只能岔开话题:“这么说甘雨大人……”

自知说话不慎的赵安伦急忙闭嘴,但不料甘雨似乎并不在意,“我并没有什么长远打算,只想留在这月海亭辅助七星。”

“抱歉,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赵安伦只能找个话题继续:“敢问神之眼该如何使用?其实我对它一窍不通一直只能当冰块使用。”

“那就让我们做一个小交易吧,我可以教你怎么使用神之眼,而你需要回答一点我的问题,”甘雨左右望过一眼压低声音,“不必紧张,这是我的问题而非璃月七星对你的问题。”

“那就开始吧。”急于求成的赵安伦此刻可没多想这所谓的问题是什么。

“你拿到这神之眼前据说去过靖世九柱还全身而退?”

“是的,以我当时的实力确实进去和送死无异,路上还遭遇了魔物,那魔物甚是古怪,形似藤蔓中间却有一颗神之眼一样的东西在滋养着它,甚至还将周围的人和魔物绞杀之后化为自己的养料。当时命悬一线,还是这手上的戒指吓退了魔物,让我好不狼狈。”

这个消息让甘雨心中一惊,靖世九柱从未听说过有这等魔物,前段时间报备的失踪人口似乎也是最后在翠玦坡一带出现,但此时只是压住情绪波澜不惊继续问到,“那么敢问赵公子这戒指从何而来?”

“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名为行秋,他得知我要进那靖世九柱便把这戒指送与了我,还约定若是我活着出了翠玦坡就把自己经历的讲给他听。”

“赵公子有这样的好友真是羡煞旁人。”

“请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并没有,按照约定,我来教你如何使用这个神之眼吧。闭上眼,放空一切思绪直到看见自己的身形。”

赵安伦闭上眼却怎么都放不空思绪,突然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急忙睁开眼一看却是甘雨在驱动自己的神之眼散发出寒雾包裹着自己的脚。

“神之眼是一个外置的魔力器官,用于吸收地脉渗出的魔力化为己用。刚获得时不会使用是正常的,因为人本身不像仙人瑞兽自己就会驱动元素力。所以需要他人元素力作为媒介帮助打通连接。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还请忍一忍。”

随后刺骨的寒冷从脚掌逆流而上直奔心脏,几乎把整条腿冻僵,钻心的刺痛袭来,赵安伦感觉自己胸口就像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不住地往里灌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下,想要大声喊叫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突然间寒意消失,赵安伦却无法支撑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正午,甘雨在一边吃着清心一边办公。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甘雨却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起来,“还请安心休息,这里是我的办公室,马上就会有人送些食物过来。”

“这样就能使用神之眼了吗?”

“是啊,不过你最初几次使用可能会有些不适反应,这些就需要你自己克服了。”

“多谢。”

“要用的时候就想象冰元素力凝在手里,需要用到武器的话就再把寒气附着在武器上就可以了。如果你够熟练的话,其实可以用冰元素固形出武器来。”

“好的。”

“不过你能撑住也确实很厉害了,一般人使用元素力是用神之眼连接地脉渗出的魔力再从神之眼提取元素力。但可惜我不会那样的使用方法。所以是用的我的连接方式,直接用神之眼连接地脉。”

“难怪会那么可怕。”

“本想控制一下溢出的元素力但是没想到还是过于强大了些。”

“还是非常感谢,总好过让我的神之眼只能当成冰块用。”

“不客气,吃了中饭再走吧。”

不一会儿就有办事员端着饭菜进来,看上去倒也不错,有珍珠翡翠白玉汤和山珍热卤面,这时候吃上一口热食确实是舒服了不少,置下饭菜的人也确实用心了。

吃过中饭走在大街上的赵安伦感觉有些虚弱,他看着神之眼知道现在不是尝试引导元素力的时候,至少现在不行,但他还是禁不住新奇跑到了河边。想象着手中正有冰元素力汇聚,那股寒意比之前更为强大几乎又要把他击垮,便赶紧放弃了这次尝试,但意外的是他的手触碰到的水面结上了一块不大的冰,大小和他的手掌相当,这是赵安伦第一次意识到这股力量的强大。看着闪烁的神之眼,赵安伦决定休息几天调养生息然后去找行秋,他博识广闻,应该对神之眼和所谓地脉知道些什么。

兜兜转转又是几天过去,赵安伦在璃月港里打听一圈愣是没给问出行秋这个名字,问来问去倒是有人提了一嘴飞云商会。说起来这个飞云商会倒是有名,主营矿石开采和玉石生意,算起来还是同行,但光是这么一想赵安伦就已经头要大了,飞云商会百年历史,像他这种小店面想进去都只会被仆人拦住。巧石阁?别吧。历史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七年,底蕴自然是不及。商人最看重的经手账额……这个行秋若真是飞云商会家里的少爷,那还真是求见无门。毕竟神之眼也不是万能的。

就在赵安伦一筹莫展的时候,行秋倒是上门来了,“老早就听说有人从绝云间回来受到了七星约见,赵大哥?”

两人寒暄了一下倒也没有过多废话,行秋是来约赵安伦聚一下,说是要给赵安伦接风洗尘好好聊一聊分别之后发生了什么,地点就定在万民堂,时间在晚上六点半。

行秋约下时间和地点后也没有多停留,喝了盏茶就出门去了,说是要处理些琐事也就不方便再留。

赵安伦眼见行秋走后便拿起神之眼,调养了几天后身体应该能受得住了就又打了一盆水,右手伸进水里感受着元素力在身体里翻涌。水温在一点一点下降,赵安伦却憋不住猛地松了口气,随后水立刻结冰把手冻在了水里,赵安伦眼见不妙就立刻切断了和地脉的连接。随后连盆带手一起端着找到一把小锤敲来敲去又扔进热水解冻,忙活半天才把手取出来烤烤火。眼见这情形也只能苦笑,自己虽然多少能卡住元素力,但只需要几秒钟自己就会抑制不住,地脉太过霸道,只要一下没控制住就会立刻倾泻而出在自己体内乱窜失控。也得亏已经和冰元素有了一定亲和力,不然这手掌只怕早就冻伤了。更令赵安伦受打击的是,璃月港实际上地脉稀薄,先人采矿挖断了大部分璃月港的周遭地脉,元素力也更少更容易把握。现在连璃月港的地脉都无法适应的话,就意味着野外地脉密集的地方自己只要一用元素力就肯定会失控。赵安伦打算向行秋请教至少先学会神之眼怎么用,目前他的神之眼只是用来作为蓄水池,自己使用元素力的时候就在神之眼里滞留一部分元素力让自己不至于受太大冲击。依照甘雨所说常人是用神之眼提取地脉溢出到地表的元素力给使用者,像自己这种直接提取地脉的还真是少见。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手里的神之眼散发着更耀眼的光,只是这并非出于赵安伦自己的强大而是它提取到了超量的元素力。

很快就是六点,赵安伦如约前往万民堂,计算脚程应该会早到几分钟。就在赵安伦不紧不慢往万民堂走的时候,远处的一艘船闯进了视线,那船通体红色看着倒是喜庆。

到万民堂的时候行秋还没到,站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不远处田铁嘴还在讲着帝君平妖伏魔的评书。过了不多时,行秋急忙一路小跑过来,“对不住了赵大哥,实在是琐事缠身,这才赶过来。”

“不急不急,先喝口水缓一缓。”

“那我们这就去拿饭菜吧。”

“拿?”

“赵大哥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就在打听今天掌勺师傅是不是香菱,可算让我逮到香菱下厨的日子了。”行秋微微苦笑,“好就好在香菱手艺过硬,坏就坏在,喏。”

顺着行秋努嘴的方向看去内堂早已坐满,外面还排着长龙,看着倒是吓人。

“看样子我们是要等一会儿了。”

“那倒不至于,昨天我预订了一张桌子,这会儿应该空出来了。只不过这会儿按惯例香菱空不出手的时候就得要我们自己去后厨拿菜了。”

赵安伦不由得感叹行秋的心细如尘,同时隐隐感觉这个香菱应该和行秋交情不薄,在厨师忙的时候能自己出入后厨拿菜。

一进万民堂烟火气就扑面而来,大部分都是短衣帮,长袍的老爷们还是青睐琉璃亭和明月轩这种雅致的地方,自然也是不肯来这种市井小民的地方,更有甚者有些老爷们还会嫌弃重的味道,称其为骗嘴下饭的味道也并不雅致。很难考究这种说法风气是从何而起了,就好像在看见它之前就一直都在那里。

多走几步行秋和一个女孩子打了个照面,“香菱,我们来了,我们的桌子还留着吗?”

“留着呢,听你今天六点半来,那桌子六点后就没接客人了。就在窗边。”

“那我还是老样子自己去拿了?”

“那几道凉菜就在白案边的架上,你稍微等一等,我这就把你要的热菜做了。”

看着两人赵安伦确认了,这两人应该交情颇厚,原本他也并不愿多说什么,毕竟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干系,直到瞥见了那个叫香菱的女孩腰间的神之眼,内里流动着火焰的纹样,这才来了些心思。去后厨端了凉菜的行秋回到桌上眼见着赵安伦盯着后厨的门倒是打趣道, “赵大哥可是看出神了?”

听到的赵安伦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不不不,只是一时看见这个叫香菱的厨娘腰间好像也挂着一个……”

“神之眼?”

“看上去应该是错不了。”

这一句倒是让行秋憋不住笑了,“岂止是错不了,那本就是啊。来来来,赵大哥先尝尝这菜吧,若是有兴趣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赵安伦这才把目光收回到桌上,香嫩椒椒鸡、水晶虾和莲花酥,“赵大哥,我们先喝点茶把这水晶虾和莲花酥慢慢垫垫胃,这椒椒鸡就等着上了菜再动吧。对了,我们刚刚聊到香菱的神之眼了吧?”

“对,我很好奇这神之眼仿佛没那么少见。”

“此言差矣,赵大哥以前应该就在吃虎岩这一带来过,只是没注意过而已。”

“也是,我以前就算看见大概也不会去记这些,那时候的我和神之眼简直相隔千里永无交集。”

“传说这神之眼,是人的愿望过于强烈时神投下的目光交汇而来。每一个持有神之眼的人心里也许都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梦想吧。”

“那这么说来行秋你也有一个无比强烈的愿望了?”

“这谁知道呢?来,赵大哥,和我聊聊你进入翠玦坡之后的事吧,我可是等今天等得好苦啊。”

“来了,”香菱的声音闯进了耳朵,“水煮黑背鲈,爆炒肉片。”

“菜齐了,先吃吧赵大哥,边吃边聊。”

饭桌上两人倒也没有那么拘束,赵安伦也把自己在翠玦坡和绝云间的所见所闻聊与行秋听,倒是把行秋听得眉头紧锁,就好似那进入翠玦坡的人是他一样。两人倒也就此算是熟稔了起来,一来二去赵安伦讲到神之眼时倒也顺口问起了行秋该如何使用神之眼。不过很遗憾,行秋本人就是古华派的习武天才似乎没有太多考验就自然会了,也没能给到赵安伦太多有用的信息,不过行秋还是邀请赵安伦明天到他家做客说是有人还想认识一下赵安伦。

一路上赵安伦的心都是悬在半空,虽说和接他的行秋碰面后一切顺利,但是行秋真的是飞云商会二公子这种事可真是有点令人坐立不安。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有些没来由的不安,飞云商会又会有谁还想见自己呢?

进入飞云商会后,行秋倒也没有过多停留领着赵安伦上了楼,推开门后里面倒不是预想中的家主或者兄长之类的人物,看上去是少年面孔,一头金发和异邦服饰也看不出是哪里的人。

“这位就是之前你说的赵大哥?”

“是啊,”行秋随即面向赵安伦,“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之前到过绝云间后来一起击退漩涡魔神奥赛尔的旅行者,空。”

“幸会。”该怎么说呢?赵安伦一向不善于主动社交,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传说中的旅行者,一时之间脑袋卡壳竟然只憋出来这么两个字,在某种意义上这可比飞云商会家主还难应对,至少更令人难以自然应对。

“幸会。听说你也得到了神之眼还在没有百无禁忌箓的情况下见到了仙人。很了不起啊。”

“那个……请问,之前听说你也到过翠玦坡发掘出了我手上这个戒指,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请问为何,没有拿走靖世九柱里的剑和圣遗物?”

空闻言不禁泛起笑意,“那里面留下的书信写得很明白,岩王爷希望后来者用那里面的圣遗物和剑教化民众,让世人不再徘徊于苦难之中。我终究只是过客,会在某一天离开璃月,自然是不配拿起那些圣遗物的。”

这样的答案超乎赵安伦的认知,他以前从不相信世上会有纯粹高洁的人,“那我也许也该把这遗物还回靖世九柱吧。”

“这可说不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选择呢?”行秋也不忘在一旁帮腔。

“翠玦坡里的魔物我也在月海亭听说了,”空望着赵安伦,“我和行秋打算接下这个委托,要来和我们一起去吗?我们还差一个引路人。”

“月海亭?”赵安伦一时有些不解,“不是冒险家协会?”

“说来惭愧,”行秋接过话茬,“月海亭之后进行了调查,也证实了那个魔物的存在,但是去的先头部队都没能回来。”

“这么危险的吗?”

“就资料看,那个魔物看上去就像一堆藤蔓,但是有一个神之眼在不断从地脉提取元素力供给给它,也就比寻常魔物危险了不少,”空摇了摇头,“当然,我和行秋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地脉?神之眼?这玩意也能被魔物使用的吗?”赵安伦有些诧异。

“其实不足为奇,如果把地脉比作奔腾的地下暗流,那么自然也就谁都能用,而且地脉会不断把自身的一部分输送到地面上,被神之眼提取后就作为元素力被利用了起来,”空呷了一口茶,“事实上在野外我也周期性会发现因为过量地脉渗出导致变异的魔物。这个藤蔓唯一的异常还是那个神之眼。”

“换言之,那个魔物脚下就是极为丰厚的地脉。”赵安伦灵光一现。

“这也是我想去的原因之一。”

“明白了,”赵安伦还是有些许不安,“可是空你的身上并没有神之眼,这……”

“不必担心,”空在手上聚集起风元素,“虽然没有神之眼,但我也能使用元素力。”

就这样三人一起前往月海亭接下了委托,其实只有赵安伦和行秋的话应该是接不下来的,但是空在身边的话自然另当别论。

三人各自回家修整准备约定第二天清晨出发,赵安伦有了经验准备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只是不知这次进入翠玦坡是凶是福。

第二天和父母交代过后赵安伦背起包出门去了,只是这次没有再拦着他了。

三人就这么出发北上朝着翠玦坡赶路,一路上不断遇到千岩军封锁道路,看样子翠玦坡里确实出了乱子,不过凭借月海亭签发的通行证也还是通行无阻。走了又是三天,眼前的山坡里每一寸土地都像在周而复始的燃烧,三人明白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只是一路上赵安伦的疑惑却越来越多。

进入翠玦坡后指南针不出意外再次失灵,不得不凭记忆和太阳升起落下判断方向。从璃月港到翠玦坡三人不过花费三天时间,随后第二天几乎没能前进几步。一路上的景象更是怕人,成片的骗骗花尸骸就这么铺在地上,看上去就像被什么吸干了一样。行秋胃里一直在翻来覆去食欲不振,离吐出来也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

进入翠玦坡的第三天,空得知可能是草神之眼后开启元素视野寻找草元素力量的踪迹,但是满是草地的翠玦坡里想找到特定的草元素痕迹又岂是容易的事。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只能一边循着记忆一边用元素视野前进。

到了第五天,干粮已经消耗了一半,水更是只剩1/4,这让三人有些焦躁,期间行秋多次尝试用神之眼从空气里提取出水,但每次都效果有限而且体力消耗巨大并算不上什么好法子。风干的饼更是说不上好吃,充其量只能保证不饿。

直到赵安伦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腐臭,并不是魔物尸体的味道,而是比上一次还要刺鼻的动物尸腐味。随后三人朝着臭味来源走去,走了不远就发现了一束诡异的绿光,一大片和周遭不相符的绿色。赵安伦明白,到了,也只能提醒行秋做好心理准备。但果不其然,等到走近后行秋顿时就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止不住地呕吐。眼前的地上满是尸体,有些尸体腰间还挂着没拔出的佩刀,尸腐味更是直冲脑门,而那株藤蔓将尸体卷住缠紧吸收养分,看得出来这不是一般魔物了,估计已经有了一定的智力。

“这种东西活在世上还真是对身心双重的折磨,”空漱了一下口,“够恶心的。”

“还有水吗?我也想漱一下口。”行秋的声音听上去他的状态不太妙。

“这家伙看上去又变大了,估计是把这里所有能动的东西都吃干净了。”赵安伦却是冷汗直流,“连魔物都被它吸干了吧。”

“动手吧,不能让它继续活着了。”空拔出剑准备动手。

三人一起往前冲去,空和行秋看见赵安伦忙不迭叫他回去,谁知赵安伦也是铁了心要除掉这魔物,报上次险些丧命的仇。

藤蔓察觉到了活人的气息,蠕动着朝着三个年轻人包夹开来,行秋当即聚水为剑发出剑雨,这地方地脉还真是丰厚,神之眼提取出水元素的量都远超璃月港内。但是藤蔓实在太多,编织成网仰面盖来,很快行秋就难以招架了。空在一旁倒是身手敏捷不断地用岩元素筑起隔墙再使用风元素力聚为风刃远远的消耗,这也是赵安伦第一次见到能同时使用两种元素力的人。就在分神的片刻赵安伦的脚被缠住了,随后就是第二根第三根,行秋和空只能在心里暗叫不好,一边抗衡一边朝赵安伦移动。所幸三人相隔不远,空加大了风刃的数量倒也一点一点让行秋靠近了赵安伦。顾不上多说直接用剑斩断,但这藤蔓实在太多,加之还在不断把赵安伦拖过去,实在是一时无法解决。

情急之下,行秋将水元素附着在剑上增加破坏力。赵安伦也顾不得自己扛不扛得住,立即驱动神之眼,同时依照甘雨教的让自己的神之眼连通地脉,只是这一次他不会限制地脉元素力进入神之眼的量,那种冻结骨髓的寒冷瞬间袭来,同时神之眼也在不断被注入元素力发出清冷的光线。赵安伦早已顾不得那么多只是继续连接,身边的藤蔓也在一瞬间就被冻结表面甚至结出一层薄冰。空见状立刻明白,当即对着行秋高喊,“行秋,快,让更多水元素附着这个怪物。”随后行秋心领神会驱动神之眼提取更多元素力,“裁雨留虹,古华派不传之秘”,随后结成雨帘剑不断袭去。就在这时赵安伦的神之眼终于承受不住过多的元素力开始迸发凝成寒雾,空见状也驱动风元素力让这寒雾更快散开遍布了整株藤蔓。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一旁的赵安伦此刻早已是蓄势待发,他不断想象着冰元素在手掌凝聚,甘雨教的这个法子倒也终于有用了,虽然整个身体都被冻得发抖连鼻腔里的空气都像是要冻结了,更惊喜的是神之眼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引导,神之眼里的冰元素在不断往掌心聚集。此刻赵安伦恶狠狠地掐着藤蔓,积压的冰元素力只一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藤蔓飞奔。不多时,这魔物竟然被冻成一个冰雕,整个外表都覆盖着一层冰,很薄但清晰可见。只这一掌过后赵安伦就虚脱过去了,行秋试了试用剑柄碰了一下,结果一截藤蔓直接碎裂断开。

“看样子,这魔物应该是重伤了。”行秋喘着大气,“够难缠的。”

“保险起见,你带着赵大哥先离远点,”空继续聚集着元素力,“我来给个善后。”

行秋闻言立即把缠住赵安伦的藤蔓敲碎随后拖着往后退,“可以了。”

话刚落下,地面凸起尖利的碎石向着藤蔓刺去,随后炸开。只这一下,魔物碎成碎片洒落而下那个挂在藤蔓上的神之眼也终于掉在了地上随后失去了光泽。空上前捡起神之眼和一块碎片作为物证方便回去复命,

“走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赶紧回璃月港,看样子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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