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纷争
克利切和弗雷迪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双方都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艾玛愣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有些不解的问:“克利切先生,您们认识吗?”
克利切突然挺直了身板,盯着弗雷迪用蔑视的口气说:“当然!我可不会忘记这位大律师!他可是个斯文人!全天下没有比他还绅士的家伙了!”弗雷迪微微一笑,回击道:“是啊!我也不会忘记你!这位慈善先锋!想想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哦不!你应该来这儿,毕竟你这种人经常出入这样的场所!你还要去做善事呢!”克利切气的牙根痒痒,挽起袖子就要动手,弗雷迪不慌不忙的说:“怎么?想动手?你堂堂一个大慈善先锋对一个律师大打出手是什么意思?更何况还当着女士的面动粗。”克利切看了一眼旁边的艾玛,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他可不想破坏掉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而艾玛也看明白了,这两个人过去有过过节而且还不小。
艾玛拉开他们两个,把弗雷迪拽到一旁问:“弗雷迪先生,您们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谈谈?”弗雷迪满不在乎的说:“谁要和那种人和解!他就是个人渣!”艾玛不解的问:“人渣?可他不是个好人吗?他是个慈善家,还投资建了一所孤儿院,他是为了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来参加游戏的,他还说要帮我赢得游戏。”弗雷迪摇了摇头:“看来他和以前一样啊,用糖做的人皮来掩盖自己野兽的本性!什么慈善家!分明就是个流氓!”
餐厅的门缓缓打开,夜莺和一些端着菜盘的仆人走了进来,仆人留下饭菜就离开了,夜莺留下招呼三人用餐,三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坐到餐桌旁。“等等!我的餐具呢?”弗雷迪突然站起来大喊:“我的餐具去哪了?”大家也发现桌子上只有两套餐具,艾玛和克利切的位置各有一个,唯独弗雷迪的位置没有餐具。
夜莺:“会不会是仆人们搞错了?”
艾玛:“不对啊,我刚来餐厅时的确记得放着三套餐具。”
弗雷迪:“算了,再拿一套吧。”
夜莺:“很抱歉弗雷迪先生,庄园的餐具是定制的,由于今晚只有你们三个客人,所以只提前准备了三套餐具,如果仆人没有搞错,那么就没有你的餐具了。”
弗雷迪:“什么……”
克利切:“哦哦!今晚有人要用不文雅的方式吃东西了!”说着,笑眯眯的向弗雷迪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弗雷迪这时也明白了,是克利切搞的鬼。原来,克利切趁着艾玛和弗雷迪说话时偷偷把他的餐具拿走,藏到了桌旁的柜子里,想看看这个整天讲着斯文的家伙不文明的样子。
“算了,莱利先生,您用我的吧!”艾玛将自己的餐具递给了弗雷迪,“等等!”克利切立即起身阻止道:“伍兹小姐,为什么要把你的餐具给他?那你用什么?”艾玛和善的说:“没关系的克利切先生,反正我以前犯错受罚时经常没有饭吃,自己忍不住饿时就会偷偷去厨房偷一些剩菜剩饭用手抓着吃,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毕竟,您们是上等人,我只是个下等的园丁,不应该管那么多的文雅。”说完她徒手抓起一块滚烫的牛肉放进嘴里,她笑着说着好吃,手却被烫红了,额头也冒出了一些汗。
“伍兹小姐!”克利切有些无奈地说:“你干嘛要这样对待自己,这个家伙绝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做!他就是个路边讨饭的破烂乞丐!跟那些得了鼠疫的臭流浪汉没什么区别!他有这样的遭遇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克利切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好啦!”艾玛不耐烦的大喊了一声,克利切被震住了,一旁准备动手的弗雷迪也冷静了下来。“克利切先生,如今已经这样了,就不必多说什么了,这是我的选择。还有,您怎么能骂那些流浪者呢?您不是慈善家吗?你不是应该同情、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吗?在我看来,您刚才说的话一点都不像一个慈善家的言辞!”弗雷迪和克利切沉默了,没想到一个“上等人”会被一个下等人这样说,而艾玛因为克利切刚才那一番言论,对克利切的形象大打折扣。
一顿不愉快的晚餐后,三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艾玛走进浴室,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冲洗着自己被烫红的一双油乎乎的小手,不过还好没有被烫伤,她小心地换下舞服,洗了个热水澡,回想以前,洗澡都是定期的,而且要和几十个仆人在三个水龙头前抢为数不多的热水,现在泡在暖暖的浴池里,艾玛仿佛置身于烤热的棉花里,她贪婪的摄取着水的每一丝热量,渐渐忘记了手心的疼痛。
克利切回到房间越想越气,都怪那个弗雷迪,天大地大去哪不行偏在这遇到他了,害得自己在艾玛心中形象被破坏了,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以前干的那些事,不然永远别想得到她了。一定要让艾玛重新认识自己,庄园外的花园不错,明天约她出来走走,要好好表现自己男人的气魄,我要让她接受我。想着想着,克利切就浮想到了艾玛亲近他的画面,脸上漏出了痴汉般的笑容,转身去也洗澡了。
弗雷迪也气的坐立难安,越想越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克利切,他心里有了捉弄克利切的想法。他溜出了宿舍,偷偷的来到了大厅,在大厅左侧的楼梯下找到了一个小暗门。弗雷迪比艾玛他们早来到庄园,所以他已经了解过主屋的大致结构了。他拿出从衣柜里找到的曲别针,小心翼翼地撬开了暗门,暗门后就是主屋的管道阀门,他将连通着二楼的水管关死,这样克利切就没办法洗澡了。弗雷迪想象着克利切急头白脸的样子,不禁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就在这时他身后一张强有力的大手把他从楼梯下拉了出来。
不一会儿,浑身湿哒哒的克利切裹着白底红纹的浴袍,气哄哄的打开门走了出来:“夜莺呢?夜莺女士!这庄园是怎么回事啊?刚洗到一半就停水了!这水不会也是定量的吧?”克利切一低头就发现一楼大厅有两个人,一个黑衣白面具的警卫拉扯着弗雷迪,弗雷迪还在大声嚷:“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客人!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我告诉你!我是个律师,我有权投诉你们……”正说着夜莺也来到了大厅,问警卫这是怎么回事,克利切也冲下来一楼大厅,警卫告诉他们弗雷迪关闭了二楼的水管。克利切听了头发都炸起来了,眼睛瞪得贼圆,一把拽过弗雷迪扯着他的衣领怒斥:“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整天把斯文和修养挂在嘴皮子上!背地里却从不干你说的那些恶心的道德之事!你只配和麻风病人为伍!”
“够了!”不知什么时候,穿着青色睡袍的艾玛站在了他们后面,满面通红的怒视着他们。“两位,能不能别再吵了?既然我们都来到了同一个地方,就应该互相照应成为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要吵架呢?吵架能解决问题吗?你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和对方过不去呢?”
克利切一脸无辜的看着艾玛:“伍兹小姐,这都是因为他……”
“皮尔森先生!”克利切还没说完就被艾玛怼了回去,“你刚才又一次说了那些你本不应该说的话!这让我有些失望,希望你可以好好冷静一下想想自己是什么人物!莱利先生!这种耍小手段打击报复的事情你竟然也使得出来!请你记住你是个律师,不要忘了你的职业道德!你们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我累了,先回房间睡了。”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众人呆立在原地,被艾玛这一番数落震慑的不知所措,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社会底层的女孩会这么直白的指责高层人士。而克利切的脸上比别人多了一丝惊恐,因为刚才的艾玛与他认识的艾玛完全是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克利切看得出来她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不是那种易怒的人。可刚才,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愤怒,那双墨绿的眸子没有任何光泽,不像是宝石,而是一条无法探知深浅的海沟。更重要的是,他在刚才的艾玛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会把他拉回过去、让他噩梦缠身的女孩。
“好了。”夜莺把呆住的两人分开,“先生们,庄园是有规定的,未经庄园主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在主屋以外的地方游荡。夜晚所有人都要回房休息,而且不允许私自出门。违规的话是要受惩罚的,请您们自觉遵守。今天的事就到这里吧,二位也请早点休息,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可以开始游戏了。”“好……”二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莱利躺在床上,心情非常不好,在这里碰到自己很讨厌的人,这个庄园又像一座监狱一样限制着他的人身自由,想想都让他来气,最终在愤怒中进入梦境。
克利切的大脑却还在回想着刚才的艾玛,“太像了,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那种眼神、那种表情、那种口气,和她一模一样!”克利切开始大口的做深呼吸,试图让大汗淋漓的自己冷静下来,疯狂的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不会是她的,不会,她应该已经死了,对的,她和那些一样,都已经死了,不会是她,不会是她的,没理由是她。”他做了很久的心理暗示,在后半夜时才躺下来,脸上又重新挂回了笑容,“不会,应该是我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是她呢?明天确实该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谈,争取和她的关系更进一步,我还指望着她给我生孩子呢。”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笑眯眯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艾玛缓缓的睁开眼睛,她那双翠绿的瞳孔又有了宝石一样的光泽。她坐起来,举起双臂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睡的真舒服,果然还是睡这种软软的大床最好,也没有作恶梦。不知道皮尔森先生他们睡的怎样,昨晚他们好像又吵起来了,唉,这种持续的争吵真让我头疼,我应该试着让他们和好。不过真没想到,我昨晚竟然听着他们的争吵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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