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凌晨4点,风龙废墟战场上空。
“啸啦—砰!”“啸啦—砰!”“啸啦—砰!”“轰!轰!轰!”双方炮兵和航空兵展开了惨烈较量。双方炮兵互相朝对方打出毁天灭地的炮火,航空兵也为了争夺战场制空权展开了一轮轮血腥厮杀,整片天空被炮兵轰射而出的“火雨”和双方战机组成的“钢铁云层”所覆盖。以下是战争结束后,一名曾隶属于蒙德国民军空军第28航空军的地勤机械师的回忆:
“我当时在风龙废墟东南部,名为‘鹰巢’的永备机场担任机械师,当时我真的是大开眼界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飞机,机库里、停机坪上、跑道上都停满了飞机。为了争夺制空权,我们可以说是有多少飞机能用就用多少飞机。飞机就像迁徙途中暂时落到地面上休息吃饭的候鸟一样,静静的呆在那里,看上去十分威武。合金铸成的坚固装甲下隐藏着与敌人战斗到底的战斗精神,让人只是站在远处观望,就有一种敬畏之情。但当它们从战场上撤下,回到机场时,那种英勇的外表便荡然无存了。它们飞回来的时候都是体无完肤、伤痕累累,装甲被打的坑坑洼洼,到处是被敌军飞机轰击出来的弹痕和创口,有的尾翼和发动机被打掉,有的飞机,驾驶舱的玻璃罩也被打碎,玻璃碎片上喷溅着泄漏出来的机油和飞行员的鲜血,乌黑色的机油、赤红色的血液,触目惊心地交汇在一起,发出刺鼻的气味。我们就在机场上忙碌着,汗水浸湿了我们的工作服。宽阔的跑道上,飞机起飞时引擎的轰鸣声震聋发聩,搞得我总是心烦意乱,即使换班回到后方休息,脑子里仍然在回响着飞机起飞的刺耳尖鸣声。发号施令的信号兵们奋力挥舞着信号旗和荧光棒,不断有飞机宠上天空,不断有因燃油或弹药消耗完毕,或是因为机体受损严重的飞机呼啸着降落。从驾驶舱里钻出来的飞行员同志说出的第一个字就是‘水’,嘴唇干裂,脸色惨白,浑身发软,走路就像是走在棉花上,怎么站都站不稳。在机场旁边待命的医护兵同志们立即上前,检查他们的身体情况并递上饮用水和能量棒等高能量食物。他们每一次升空就是凶多吉少,稍有不慎就会牺牲,所以他们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我们则在飞行员休息或接受治疗时给飞机补充燃油和机炮子弹和导弹,或开着叉车和起重机给轰炸机或至冬轰炸机补充航空炸弹、燃烧弹、火箭弹,或是破坏力惊人的‘红色风暴’集束炸弹,这款炸弹是专门破坏敌军机场的,只要被‘红色风暴’炸到,整个机场基本就报废了,根本无法修理,因为遍地都是会爆炸的小型炸弹。听后来被俘虏的美军飞行员说,使用集束炸弹是不人道的行为,是违反国际战争法的,还说他的战友就是被集束炸弹炸死的。我听到这些话时直接笑了,既然不人道、违法战争法,那你们怎么还用呢?真是一群厚颜无耻的混蛋。我仍然记得16日晚上,几架美军飞机飞到我们机场附近,扔下集束炸弹那件事。虽然那几架飞机受我们的防空火力干扰,炸弹扔偏了,但机场的1/4还是被毁了,我的几个朋友也死在了那场轰炸中。在这些天里,悲痛的故事不断发生。17日上午9点,一架满身疮痍的战斗机摇摇晃晃的落在机场跑道上,当维修人员和医护兵跑上前时,发现飞行员已经死了,他的肚子被子弹打穿了,但这位顽强的同志用左手捂住伤口,强忍着疼痛用右手把飞机开了回来。还有一次,一架快要散架的战术轰炸机降落在跑道上,浑身鲜血的飞行员在驾驶室里朝我们哭喊道:‘快给我装弹药!快给我装弹药!我要去炸死那群狗娘养的畜生!我的战友们全死了!全死了!’任凭我们怎么劝就是不肯下飞机。最后还是几个医护兵一块上把他给抬走了,这样的情况在机场上时有发生。我们进入被高射炮和机炮打得面目全非的机舱,里面的场景直接把一名新来的机械师吓得面色发白。其他5个机组成员,副驾驶员、投弹手、通讯员,2名机枪手全部被机炮打成了残缺不堪的碎尸,其中一名怒目圆睁机枪手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但他的半个脑袋都被打飞了。一天后,一架战斗轰炸机降落在机场跑道上,驾驶员钻出驾驶舱大喊道:‘快救人!快救人啊!’一队带着担架的医护兵冲进飞机,把一名一只胳膊被打断的机组人员抬了出来,那名机组人员心裂肺地喊着:“妈妈!妈妈!”但飞行员自己也很快栽倒在地,我们把他抬到机场医院里,才发现他的两条小腿都被打断了,腿骨被打得支离破碎。我真的难以想象,这名飞行员是如何在这样的绝境下把飞机开回来的。当我离开的时候,我的耳边仍然传来医生用手术钢锯在锯割那个飞行员腿骨的声音,咯咯吱吱,就像在锯木头。那名失去双腿的飞行员再也不能重返蓝天了。该死的战争......不得不承认,虽然战争是冷酷无情的,但战斗的激情有时也能带来战斗的喜悦。有的飞行员接二连三的立下战功,那么他的飞机上就会有象征着他的赫赫战果的五角星。比如我们部队的王牌飞行员—汉斯中尉。12月17日上午10点,汉斯中尉开着一架满是弹痕和创口战斗机降落在机场跑道上,他钻出飞机,精神有些萎靡,高强度的作战让他很疲惫,但他仍然强行保持着精神充沛的面孔,和气的对我说道:‘同志,麻烦你补充完弹药后再往飞机上加6颗白色小五角星,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敌人打仗,没空添星星,谢谢。’我走到他的座机旁一看,飞机上已经有4颗白色小五角星和1颗金色大五角星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击落了14架敌机,因为1架飞机是1颗白色小五角星,10颗白色小五角星可以换成1颗金色大五角星,再加上我给他添加的6颗,已经是20架了。我不禁对汉斯中尉肃然起敬,他不愧是我们蒙德空军的王牌飞行员,我相信他的战绩早晚会肯定能突破30架飞机的,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有错。除了立功授勋,还有从后方随着军列一起送来的家信,那些信里充满了家属对飞行员们的思念与关心,看家信是飞行员们最幸福的事。飞行员们的快乐也感染了我们,闲暇时候,他们也会把信件热情地给我们看,和我们一起分享其中的甜蜜。汉斯中尉就经常把他的妻子寄来的信拿给我看,信上写满了对中尉的眷念。他还向我炫耀他的妻子多么贤惠,多么温柔,但我认为还是我的老婆更好。我还记得有一次中尉给我看了他那刚出生的女儿睡觉的照片,圆圆的脸蛋,十分可爱。当时我开玩笑说:‘同志,不如我们定个娃娃亲吧,我儿子也刚出生,正合适啊。’他笑着回应道:‘这可是个大事,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自从那天开始,中尉在空闲之余就经常看着他女儿的照片愣神,时不时还笑一下,估计是在思念她的女儿。汉斯中尉还有一个传奇故事,这个故事是他和他的伙伴们亲自告诉我的,1月6号,他在执次战斗任务时,飞机不幸被敌军战机击中,他自己也受了伤,跳伞逃生后被美军俘虏了。被关押在臭名昭著的‘达克森豪森’集中营里,那座集中营生活条件极其恶劣,战俘或囚犯基本上不是被杀害就是被活活饿死,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那些获得‘国家英雄’勋章和‘红星’勋章的同志,更是主要被针对的对象。中尉他当时已颇负盛名,并获得了1枚‘红星’勋章,简直就是吸引敌人的活靶子,他为了保证安全就找了个机会把勋章扔了,并随口编了一个名字,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然后他开始想怎么逃生,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开飞机。而且集中营附近刚好就有一座临时机场,里面停着不少飞机。中尉还里说服了5名狱友,让他们和自己合作,一起逃出去。其中1名狱友还是一个大官,是至冬帝国骑兵部队的巴德中将。随后他们开始等待时机,一周后,时机来了。1月12号,他们趁着夜色往机场方向摸去。当时看守机场的只有一名警卫,被他和巴德中将偷袭干掉了。随后,他们换上警卫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停机坪。而且在机场上的敌军警卫还以为是自己人,并没有怀疑。然后他们找了一架飞机,飞上天空逃跑了。但飞到我军占领区内就被防空火力网打下来了,还好人都没事,落在了机场边的空地上。当时我开着运送飞机零件的卡车路过,就顺手把他们带到了机场里。有时候,机场上空偶尔也会冲过来几架敌机,这会迅速让我们的神经高度紧张。幸好机场上的防空阵地迅速开火,防空炮和高射炮打出扑天盖地般的密集火力顷刻间便将敌军飞机轰下来。不仅如此,我们还在真机场的周围还修建了大量足以以假乱真的伪装机场,跑道、停机坪、机库、修理厂、油料库、部队营区以及机场上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飞机,全部是木头做的,但围绕着假机场周围的防空阵地全都是货真价实的。这些假机场既能迷惑敌机保护我们的真机场,也能引诱大批敌军战机过来自投罗网,在防空兵和航空兵的联合打击下,敌机像飞蛾扑火似的被击落。除了令人惊心动魄的空战,同样令我们震惊骇然的还有同样进行着的大炮战。数以万计的火炮在天空中来回飞动,原本黑暗的夜晚被各种炮弹的尾焰烧成赤红色,就像初晨的晚霞。远方大片地区被‘火海’所吞没,原本生机勃勃的村镇、森林、原野在火炮的咆哮声中被轰的粉碎,变成毫无生机的焦土。规模巨大的炮战使得同志们的工作强度丝毫不比我们低,有一次,我也是开着卡车路过一个重型榴弹炮阵地,发现炮兵同志们大汗淋漓,浑身都在冒着白汽和汗珠,所有炮管都因为不断的炮击变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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