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亚人永远不会理解阿戈尔人。
就像阿戈尔人也不会去里理解海嗣一样,海民不甚盼望陆地的光景,陆民又如何以谦卑的姿态去开拓海洋?与海相连的岸边固然是幸运的,却也同样不幸。
好在人类文明享有同一个本质:基于礼节性的交汇。双方接触的比预期的要好一些。当然这种情况下也只是在没有讨论海洋和陆地之间的关联,以及一些更具争议性的话题。
普通的聊天罢了。分享趣闻,最简单的交际手段,对关系的拉近有着非常可观的效果……本该如此。
达里奥不擅长这个。
歌蕾蒂娅和乌尔比安倒是没有冷场,只是来自阿戈尔的执政官和陆地的居民在思维上有些差异。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沟通,虽然挺耗费时间的,但也正符合两个人的意思……
多聊一些也没有关系。
去海岸走一遭也没有关系。
在小酒馆内,顶着探究的目光也没关系。虽然不是了解陆地上的一些习性,但是对于情报讯息有着天生警觉和敏感的战士自然而然就能够找到获取信息绝佳的地方——当然了。当然了。
歌蕾蒂娅依旧会在心中厌弃这糟糕的环境。
某种对比下,海洋的城市居然会比陆地的白日还要更聚光亮,也更为干净。没有难闻的气温,没有嘈杂的环境,夹杂着口音的话语……这一切都太糟糕。
但是为了斯卡蒂再忍受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呢?
时间是每个人都很欠缺的物品。
她也不例外……处理外海陆的外交,就必须有一个执政官回到海里去了。
她和乌尔比安对视一眼。
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多的沟通。但是作为战友的默契,很多东西都不需要说出来。
对于深海猎人来说,话语不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相连的血脉会引领同胞领会同胞的呼唤。这是陆地的人所难以想象和承受的痛苦,是的……痛苦。
歌蕾蒂娅经常会回忆起前往研究所的前一夜,自己在镜子前面自审的想法,当时的心情和对未来的挫败。这种感受准确来说很奇怪。人生兜兜转转,又步入了一个死的循环。
她依旧记得是如何处决自己的生母,是怎样逃脱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只不过事到如今。成为深海猎人怎么不算是从一个囚笼跳到另一个囚笼呢?
得益于自身的高素质,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在与人游历的同时,一并思考着自己的现状和过去以及未来。
越思考越觉得可悲,越会发现,某些选择是错误的,是不必要的。当时如果可以怎么怎么样的做,现在又会怎么样?
人总会后悔的。特别是在现在的时间线,过得不尽人意,就会开始思考过去的错误。这也是一种错误。
歌蕾蒂娅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调整起来不算是非常困难。在几个呼吸过后,那些糟糕的想法大半就已经被丢出脑外了。只剩下一些难言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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