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校服,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国内现在虽然追求革新,但总体还比较保守,最稳妥的设计就是长款旗袍。
下一秒,我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如果陆沉想要这样的设计,大可不必另辟蹊径来找我,大街上随便找个裁缝就能做到。
陆沉是希望我能借鉴外国,对国内服装进行创新吗……
我转着手里的碳素笔,构想出一个雏形。
有灵感那就好办,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定出草稿,在心里设想了一百种齐司礼骂我的话,然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主院。
“呵。”齐司礼一看到设计稿就笑了,笑容如沐春风,然而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笑容有多可怕。
“中西风结合…是吗?”齐司礼捏着那张设计稿,一脸嫌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结合不是单纯的元素叠加。”
“这个高领…你是想闷死谁?”
“作为校服,这件设计稿毫实用性。”
哈,不过如此,我才不会因为齐司礼说了两句就难过呢……
“不过……”齐司礼看我垮个脸,话锋一转,“创意不错,值得肯定。”
我立马喜笑颜开:“哪里哪里,还是齐先生教的好。”
“呵。”齐司礼眼里聚了一层浅淡笑意,我几乎以为是我的错觉,可它并没有消失。霎时,我心底被这抹笑意熨烫体贴,笑意扩散到了我脸上,愈来愈灿烂。
不就是张设计稿吗?我改!能看到齐司礼笑都值了!我改它个十遍八遍的都没问题!
真正给一件作品灌输心血实际上是件很艰难的事。
我有气无力地趴在一堆草稿纸上,任凭未干的碳素笔墨印到脸上。
这款校服我改了又改,虽然里合同上规定的交稿时间还很宽裕,但我还是希望能画得更好,交稿更早,最让人认可……
我只是不想让陆沉失望。
我想让陆沉觉得他没有看错人,我值得他赋予厚望。
可是,这真的……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好难啊。
成稿定出来后,我总觉得缺点什么,盯着纸上那蝴蝶般飘荡的裙摆,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上来。
纵观国内出现过的几款校服,大多以朴素为万年不变的主流,却难免显得有些单调。若我能在实用耐穿的基础上添些美观,也许可行。
花纹不宜轻浮,也不应繁复,甚至不能引人注目。我苦思冥想,无意间抬头看向镜子,陆沉送我的那件白色衬衣袖口包着哑光的银边,细细的一条,却颇为大方。
这道银边如果也包到裙边上……
事实上,我还没刚强到要为了创新丢掉工作,交稿时我做了两版,一版有银边,一版没有。大概是我视死如归的神情太过坚毅,陆沉扫视稿件时唇角一直有着浅浅的弧度。
“是希望我来定夺选用那一版吗?”陆沉不动声色地挑明我那点小心思,“在这一方面,我似乎并没有你专业。”
这是要我自己选的意思了,我定了定心神,抽出了一版。很奇怪,在做选择前我总是犹犹豫豫,瞻前怕后;做选择时却果断异常,不给自己一点后悔的机会。
陆沉似乎并不意外,温和地笑了笑,仿佛刚才锐利地让我浑身冷汗的人不是他。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我深深吐了口气,摊开手里被揉成一团的设计稿:藏青色的及膝长裙,裙摆空无一物。
-tbc-
题外话:
失踪人口突然回归(考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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