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痛…
这些时日,聂怀桑总算见到苏棠的脸上露出脆弱的表情了。
几次取血,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没有一次喊疼,甚至还能笑着讽刺他。
她是痛的,她怕痛,但她忍住了。
聂怀桑:五天后,最后一次取血,结束我放你走。
他知道她在听,因为轻喃一声“痛”后,睡梦的呼吸消失了。
聂怀桑没得到回应,垂下眼眸,再次看了要床上的人,转身离开。
快踏出那一刻,他听见身后极轻极淡的一句。
苏棠希望你,言而有信。
禁锢束缚,是除了痛,你第二讨厌的,你向往平静而恬淡的自由,没有灾难没有恶人,类似田园文那种生活……
却终究不得所愿。
休养的这五天,聂怀桑送来了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但对于你一个瞎子而言,统统是无用的,唯有一串风铃被你留下了。
“宗主说,若苏姑娘喜欢这风铃,可以带走。”
苏棠不用,他不欠我什么,我也并不是喜欢风铃。
只不过是看不见东西,只能听听声音,而风铃给予了一些安慰,好歹只是瞎,没聋。
生活就是这样,挫折遍布,而你学会了苦中作乐,心态放平。
伤口反复割开,又愈合,痛过又痛,今天取完血,你就能离开,心情是这么些天以来最好的一次。
苏棠好了,我走了。
聂怀桑:等等!
聂怀桑叫住你,往你手里塞了一袋东西。
聂怀桑:里面有些银子,够你回家的路钱,还有大夫做的补血养气的药丸。
药丸方便路上服用。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明明已经两清,何必惺惺作态呢…
苏棠(笑)受不起,没那么多血可以取了。
聂怀桑:…那你当作补偿收下。
苏棠恩怨清算,没什么好补偿的。
聂怀桑:你厌我也不必拿自己的身体赌气,以你现在的情况,无钱无药,甚至走不出城。
苏棠…东西我收下,多少钱,你写信给临沂苏氏向他们索要。
你顶着这受苦遭罪的身份,总要讨点利息。
聂怀桑站在原地良久,那抹单薄的身影渐渐模糊缩小,他亦不肯移开目光。
“宗主,血已备好,不日便可开始。”
聂怀桑:…嗯。
聂怀桑:去找两人,暗中护送她安全出城。
留不住,果真是留不住。
这种感情连聂怀桑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或许类似他养的那只漂亮的金丝雀,或许是只有话本里才有的…一见钟情。
但无论是什么,此时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他不能放任它生长。
……
你走得缓慢,出了城已是傍晚,但对你来说并无差别。
出了城,暗中护送的两人任务完全便也离去了,之后你发现,路上的石子障碍突然多了起来,不时踢到撞到。
你寻了跟树枝当拐杖引路,四周偶有鸟雀鸣叫,除此之外静悄悄的。
似乎走进了一片林子,你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下意识想换个方向走。
却听见林中飞鸟惊起,飞离林子的巨大声响。
“吼——”
地面轻微颤动,野兽的吼叫,就算看不到也知道是个大家伙!
苏棠不会这么倒霉吧…衰神附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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