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苏姑娘的眼疾,是先天不足,还是后天所致?
苏棠后天吧,幼时应当没有…
若是小时候就有,那婚约根本定不下。
这后天原因,又是怎么导致你眼盲的,莫非是中毒?也不知道有没有的治……
应当?
聂怀桑:你知道我为何救下你吗?
苏棠或许是心善,但不全是心善。
聂怀桑:何以见得?
苏棠若公子是满心的心善,必然不是只救下我一人,而是通知此地官员,肃清欢楼买卖人口一事。所以,只能说公子除善心外,还有别的目的。
聂怀桑:我确实别有目的,但苏姑娘既然猜到了,还是上了我的马车,就不怕…此行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聂怀桑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就是期待看见苏棠的紧张戒备之态,但却与料想不同,这姑娘平静得很。
苏棠不怕。
聂怀桑:为什么?
苏棠因为,你不像坏人。
聂怀桑:姑娘看不见,也不认识我,如何判断我不是坏人,听声音吗?
苏棠感觉,我的感觉挺准的。
聂怀桑轻笑一声,却没有说话,马车里安静下来,再无交谈声,只有折扇扇动的轻微声响,和你摸索点心的声音。
苏棠……
好气啊,看不见就是麻烦!
想吃点东西都要摸半天!
聂怀桑捏起一块栗子糕,将糕点放在你手边,这回一下就摸到了。
苏棠(笑)谢谢。
聂怀桑: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能听到?
苏棠我看不见嘛,其他感官就会特别敏锐。
聂怀桑:痛感也是吗?
苏棠或许是吧,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这个人怕痛,最讨厌受伤了。
聂怀桑:……
最讨厌…受伤吗?
马车缓缓减速,直至停稳,你起身要动,却被聂怀桑按了回去。
聂怀桑:我先下,再扶你下。
清河聂氏家徽是兽头纹,正对应其先祖屠夫的身份,不净世依山而建,外墙如刀砍斧劈一般,坚固而巍峨。
一路走得并不平稳,你怕被脚下的石子绊倒,就走得极慢,聂怀桑便与你一侧并排而行,之后你又听到石子被踢走的声音。
你张了张嘴又想道谢,随后又一想,今日已经对他说了太多谢谢了。
口头道谢终是无用,不如实际行动的道谢实在。既然他带你走,那肯定需要你做些什么…
就这样,你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住下了,好吃好喝地住着,每日出来晒晒太阳,被人扶着转一转,似乎像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不知宗主带那姑娘回来是何意…”
“或许单纯看上那姑娘,宗主也到了要成家的年纪……”
两人的交谈不算大声,只是途经院落而过,被风吹进了在廊下晒太阳的你耳中。
苏棠(蹙眉)
应当不是…最好不是!
苏棠别跟了,这两天地形都被我摸熟了,这里阳光不好了,我去那边晒。
一步一顿,停下时,正面就是不净世的大门,这里风最疾。
你试过,门口守卫不让出。
抚了抚眼上的白绸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通向书阁的长廊,听到了一阵鸟雀叫声。
循着声音找到源处,微微仰头,抬手去触碰,木制的鸟笼…
困于方寸之地,让鸟儿的叫声含着悲鸣。
而从书阁出来的聂怀桑,看到的便是蒙眼美人欲触碰笼中金丝雀的一幕。
同病相怜一词,不知怎么就浮现在心头……
金丝雀,一种娇弱的鸟儿,自小驯养很难于自然存活,所以要被困在鸟笼。
而苏棠此时也像被他困住的金丝雀美人,娇弱,依存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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