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纸鸢

聂怀桑见你吃的唇角漾起笑容，忍不住也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糖人。

聂怀桑：……

没那么好吃…起码不如他想的那么好吃。

或许，只有她吃到的那串是好吃的……

也可能是她喜欢糖人，她现在高兴心情愉悦，而他…并不喜欢，心情也不愉悦。

聂怀桑想，回去了，像这样的笑容应该就看不见了吧……

他的眼眸暗了暗，只在心底说了声抱歉。

他想记住这样动人的笑，因为他知道他留不住这样的笑容…

聂怀桑：你还想吃什么玩什么，我都会陪你。

聂怀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带一丝波动，将这句看似温柔的话说出口。

苏棠（笑）那就多谢桑怀公子啦！

聂怀桑：你叫我阿桑吧。

苏棠？也行，礼尚往来，那你也别叫我苏姑娘，叫我苏棠，阿棠，小棠哪个都行。

聂怀桑：阿棠…

苏棠阿桑？阿桑！

这叫法亲切许多，不然一个唤公子一个唤姑娘的，难免有些拘谨。

你揪着他的袖子，声音放软，似是在与他撒娇一般。

苏棠我想放风…放纸鸢！你带我放纸鸢好不好~

聂怀桑：放纸鸢？

苏棠嗯！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感受到风，你也可以告诉我纸鸢飞得有多高…

聂怀桑：告诉你…飞得多高……

苏棠替我看，当我的眼睛。

聂怀桑：……

聂怀桑的脸上并没有笑意，折扇在这一路可受罪了，出气筒一样被他捏来捏去。

你听到不远处有卖纸鸢的，便拉着聂怀桑往那边走，反正他不会让你撞到人，也不会让你摔倒的。

靠摸着的手感，你挑了一只你摸起来最喜欢的，拿着纸鸢，你笑意盈盈想小贩问。

苏棠上面画的是什么？

小贩还没来得及说话，聂怀桑抢先一步开口。

聂怀桑：…金灯藤。

小贩想反驳，却见聂怀桑摸出碎银示意他闭嘴，收了钱，小贩自然闭口不言。

苏棠金灯藤？是什么，藤蔓？

还有在纸鸢上画藤蔓的？那能好看嘛！看来你这手感也不太对。

聂怀桑：一种清新的小花和丝藤，挺好看的。

金灯藤，菟丝花…金丝雀，画地为牢……

环环相扣，无法分割，他的欺骗，他的沉默，正一步一步送他走向深渊。

但他不会收手，他的所有计划，所有目的，都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他那已经不在了的大哥。

通向复仇的道路，不好走…一切都可以当作踏脚石，什么都可以算计，什么都能利用。

他不会放弃，但他却会因为良知而犹豫，这也是几天来，他没有动手的缘由。

苏棠飞得高不高？

聂怀桑仰头，望着越飞越高的老鹰纸鸢，一时语塞。

聂怀桑：飞不了太高，纸鸢线不够长了……

从头到尾没一句实话，聂怀桑都开始厌恶自己了。

苏棠原来是这样啊……

聂怀桑没没看清你黯淡的神情，便先感受到你的靠近。

你一手撩开斗笠轻纱，一手抓住聂怀桑的手，俯身低头，张嘴咬断了聂怀桑手里的纸鸢线。

苏棠现在是不是就能飞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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