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温迪转头看着他,脸上挂着微笑。
那是一种自由且发自内心的微笑。这种笑容在这种地方是很难见的,尤其是在这种昏暗且混沌的地方,人们不哀嚎就已经很好了,所以在这儿,有这种笑容很难见。
“你想弹琴吗?”少年捧着竖琴问道,“我可以教你。”
“诶?好啊,我要是会了的话,岂不是跟你更像了?”温迪边说着,边眨了眨眼,语气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轻松。
少年也是真教起来,拿着竖琴,自己先对他拨弄了一会儿,随后递给温迪,让他来试试。
温迪接过来竖琴,用一个手指拨不同的琴弦,也许就是弄了一两下之后,他好像找着了办法一样,自己流利的弹起竖琴来。
少年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惊讶,而是看了看,随后听温迪的琴声。
温迪的琴声与他的不同,要是说他的琴声如囚禁在高笼的鸟儿想象着高空,那么温迪的琴声就是高空,就是自由本身,所有的音符都无忧无虑,自己组合着,让音乐覆上了“自由”的标签。
一曲完毕,温迪笑着看向少年:“哎呀,看来我不适合弹琴呢。”
“不,”少年反驳他,“你很适合弹琴。”
“你的曲子,是自由的,是随心所欲的,无拘无束的,就像……一缕微风。”
温迪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由认真变回来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直接从背后抱住少年:“诶~怎么突就伤感起来了呢?既然都说我弹的好了,不夸夸我吗?”
“哈哈哈,好,温迪弹的真棒,温迪的曲子天下第一好。”少年些许压抑的心情被温迪这一举动瞬间抹,看到温迪笑的那么开心,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挚友,若生于风墙之外,活在蓝天之下,看朝起夕落,无统治者……你觉得这生活怎么样?”温迪笑了笑,发出了提问,这种问题和笑容本不应该在一起,但却没有任何违和。
那是囚笼之人对自由的向往,是无能为力者的乌托邦,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奢望。
“我应该会……在河边采摘嘟嘟莲,在有风之地听风,在最高处观看日落,在草地上观看星河,为你弹奏竖琴,与你聊天……”少年看了看窗外,没有回头看温迪。
温迪张了张嘴像是说了些什么,但暴君的声音把他的声音掩盖的一点也听不见,少年皱了皱眉,那声音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还是会给人带来不适。
“咔嚓——”那是窗户开裂的声音,少年望向窗户外,寻找那声音的源头,最终他看见了对面一个妇人家的窗户。
镜子从中间开始裂开,然后向四周延伸,声音越来越大,镜子的扩张程度也越来越大,少年内心乞求着让那玻璃在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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