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若雪听到，走到外间，看见鹦哥正在浇花，那片怒放的紫菊已经淋上了密集的水珠，在阳光穿着一身紫色的对襟小袄，梳着简单的发髻，并没有什么样的首饰，清清秀秀的样子，立在阳光下，有一种清瘦的俏意。心内按叹：这丫头平日也是不声不响的，怎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鹦哥正好浇完了花，看见若雪正看着自己，笑着扬起小脸道：“若雪姐姐，你来检查我的活的吗？看，我都做好了。”话语中一派的天真之色，看的若雪本是一腔的怒火，生生的浇熄了大半，也许也是有苦衷的吧。张口道：鹦哥，把东西放下，姑娘找你问话。却见鹦哥听见这句话生生的白了本是红润的俏脸。若雪心内明了。也只是招呼鹦哥进去，并未多说什么。鹦哥忐忑不安的进到屋里，见黛玉，杜嬷嬷，若荷、若冰、若兰都在，若冰还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己。抬眼看见黛玉一双轻灵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迫人的压力袭向自己。竟让鹦哥一软跪在了黛玉的面前，冰凉的感觉从膝盖上传来，凉透了心，“姑娘。。。”声音诺诺的带着一丝惶恐。黛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只是十岁的年纪，还只个没长大的孩子，却已经开始伺候人了，是个半大人了。看着鹦哥惶恐的小脸，黛玉心内叹息，也许是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吧。黛玉开口道：“你先起来吧，地上凉，仔细冰了膝盖。”鹦哥惶惶的摇摇头，依然跪在黛玉的面前，并不起身。若冰早是已经按捺不住的了，急急的开口道：“你说，是不是你拿了咱们的人参！”鹦哥听到若冰的说到的人参，脸色更是惨白，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眼泪已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呜咽的道：“姑娘，姑娘，您就饶了鹦哥这回吧，鹦哥再也不敢了。”这话已是承认了是自己拿的了。若兰恨恨的道：“果然是你！平日姑娘也是带你不薄的，你的月例银子都是比府里的多得多了的，平日的衣服也常赏给你的，你又不缺什么。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你为什么！”鹦哥哭着摇着头，只是一味的口中念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若雪叹了一口气道：“鹦哥，姑娘平日带你不薄的，你还偏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姑娘的心，你说让我怎么说你的好。”停了一会，又道：“你说你为什么拿了那人参？”若兰见鹦哥依然还是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着求饶，早是按捺不住了的：“你也别哭了，我们也是用不起你这样的，不然回头不知多少东西都是不见了的。还是回了二奶奶撵了你出去，该谁用谁用去吧。”鹦哥一听要撵了她出去，哭得更是厉害了，要是被撵了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存活忙跪着爬向黛玉的跟前两只手抓着黛玉的裙角，哭着求道：“姑娘，鹦哥知错了，鹦哥再也不敢了，姑娘就饶了鹦哥这一回吧，千万别撵了鹦哥出去，要是被撵出去了，鹦哥哪还有脸活啊，求姑娘看在鹦哥伺候姑娘的份上饶了鹦哥这一次吧。求求姑娘了。。。”声音哀切连杜嬷嬷都忍不住叹息红了眼眶。鹦哥泪眼迷蒙的只是盯着黛玉的裙角，忽的朦胧的视线中，伸下来一只白玉般的手掌拉了自己起来，却是黛玉。鹦哥不由自主的跟着起了来，小脸上一片狼藉，黛玉拿着手绢温柔的拭着鹦哥脸上的泪水，待擦得干净了，方道：“你可是有什么不得已得原因？说出来，我与你做主。”鹦哥听到黛玉的问话，刚擦净的脸上又留下了行行的泪水，梗咽的道：“是，是我娘。她病了，吃了好多的药都不管用，大夫，大夫说只有用人参补上一段日子才能补上元气，方能好，还，还说，说要用好的人参。”鹦哥先说到这，脸上的泪水更是汹涌的厉害了“但是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的钱，就是姑娘给了鹦哥比以前更多的月例，但还是不够的，而且姑娘的东西最多的，像是有人参的，所以，所以，上次见若冰姐姐拿出来一支人参，就趁姑娘和姐姐不在的时候，就拿了。”原来如此，众人方是明白了。若兰早是后悔刚刚对春纤的态度不好，原以为是见是好东西想是偷了换钱去了，却没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娘治病的。开口道：“你怎生的不早说。”鹦哥诺诺的开口道：“鹦哥不敢开口问主子要东西。鹦哥不敢。”杜嬷嬷叹息的道：“可怜的孩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和姑娘说，姑娘会帮你的，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鹦哥点点头道：“姑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别再撵了我出去了。”黛玉笑道：“谁要撵你了，别听你若兰姐姐的话，她只是脾气不好罢了，以后再有什么难处来找我就是了，我会想办法的。”鹦哥见姑娘并不生气也不责怪自己，反而安慰自己，心内一阵的感动，跪下道：“姑娘的大恩大德，鹦哥一辈子不忘，以后必然服侍姑娘尽心尽力的。”黛玉笑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我知道你的心就好了。若荷，快扶她起来。”若荷方走上前扶起鹦哥，并帮鹦哥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不一时就露出了一张哭得红红的小脸来，甚是可怜的。黛玉心内一动开口道：“鹦哥，你一直做的是什么工作。”鹦哥不解道：“就是打扫打扫一下庭院，浇浇花之类的。”黛玉深思一会，自己的屋子向来是不用这些小丫鬟打扫的，都是若荷，若雪她们亲自打扫的。她一个打扫庭院的小丫头怎生得知道自己的东西多的呢。想到这开口道：“鹦哥，是谁告诉你，我这的东西多，还有人参的？”杜嬷嬷，若荷、若雪、若冰、若兰一听，忽的愣住了，对啊，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众人疑惑的看向鹦哥。鹦哥一阵的不安，紧张的开口道：“是，是周大娘告诉我的，她上次见我不高兴问我是因为什么事情，我，我就说了，她就跟我说姑娘这里的东西多了去的了，想是有人参的，说让我偷偷的拿了没什么的，看不出来的，所以，所以，我才，才。。。”“那个周大娘？”黛玉疑惑的问道？“就是周瑞家的。”若荷听到，皱起眉头跟黛玉解释道：“就是二太太的陪房。”黛玉了然的点点头。鹦哥似想起什么似地忙忙的说：“请姑娘不要责怪周大娘，周大娘也是为了鹦哥好，都是鹦哥的错。”若雪不屑的道：“你的周大娘要是真的为你好，怎生不自己拿了太太那里的给你。哼，想是你被人家卖了还说人家的好。”鹦哥皱着眉头说：“可是，可是周大娘后来确实偷了太太的给我了？”一席话说过的众人惊讶不已，难不成都想错了，那个周瑞家的确实是好心的？但是好心为什么不早拿给鹦哥反而还让鹦哥自己偷？鹦哥接着道：“我本不懂人参的好坏的，当日若冰姐姐说是好东西，我只当是唬我玩的。所以拿了之后找到周大娘的给她看看，她看了半天，说是不好的人参，我娘用了不会起作用，所以，周大娘还帮我偷偷地从太太的房里偷了一支好的人参来呢。”众人又是大惊，这个小丫头被人家骗了，还念着人家的好。拿紫玉龙王参极是稀罕的东西，平常人吃上几两已是极为受用的了，小丫头没见过好东西，那周瑞家的是二太太的陪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的，自是认识的吧，想是拿了别的人参换了这个紫玉龙王参，看来这后面还是有着太太的意思的，否则那周瑞家的怎生能拿到人参的。鹦哥听到若冰气急败坏的解释，早是呆了的，听完后，眼泪又下来了，哭着说：“亏了我们家还感激她，竟是这样骗了我，还搭上了姑娘的好东西，鹦哥真是该死了。”黛玉静静的想了一会道：“不过一支人参罢了，不用放在心上的，鹦哥，此事不用对任何人说起，周瑞家的再问你，你就说没怀疑到你身上，什么都不用说，装作不知道就好的。”鹦哥点了点头，见没有什么事情了，就退了下去。若兰恨恨的道：姑娘，你准备怎么办？要不我去教训一下她！”黛玉拿起桌上的茶轻轻地递到嘴边，轻轻一饮，不觉皱眉，茶凉了。若荷早是察觉到了，忙去重新冲了一杯。黛玉轻笑道：“若兰不急，这事情先是记下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们的手段都出来了，方是咱们反击的时候，现在看着吧。”可是那些都是咱们的东西啊，以后要怎么办啊？”若兰不平得道。回来把那些贵重点的东西收起来吧，钥匙你放好，剩下的就摆在那吧，也不能收拾的太明显了，省得人家起疑心，先看着，总会有机会的。”总一天我会让你一败涂地的，现在就先让你得意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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