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贵妃下葬已有一月,那些涉案宫人也因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就连那些后妃也不能幸免。
今年京中的冬日,雪天出奇的多,一月中几乎二十天都在飞雪,素白的积雪衬得红色宫墙格外好看。
这日君翎安处理完政务,照常来到关雎宫,苏毓早早命人准备了姜汤御寒,宫里的炭火入冬以来就没短缺过,屋里也是感觉不到一丝寒气。
“月前,解爱卿在燕赤遇刺,亏得他武功厉害,有惊无险,但刺客却是了无音讯。”君翎安刚坐下来,没头没尾的跟苏毓说了这么一句。
苏毓端汤的手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却很快掩饰了过去,只是将手里的汤递给君翎安,并没有搭话。
热汤下肚,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君翎安继续说道:“你父王递了折子,说是解爱卿遇刺一事,是他疏忽不查,朝贡时特来请罪,说明此事。”
“后妃不得干政,陛下定夺就好。”嘴上说的善解人意,她怎会不知苏轻言来京所谓何事,她已经入宫半载,虽不是后宫之主,但按照如今的位份和圣宠,俨然已是后宫第一人。
然而,苏轻言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奉天楼里的鬼鸩令……
“毓儿?毓儿?”看着苏毓思绪飘远,君翎安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臣妾失仪,望陛下恕罪!”回过神来,苏毓连连赔罪道。
“无碍,那折子,我已经允了,入宫半载,你应该很想念亲人吧。”君翎安拉着她的手,眼底一片温柔。
苏毓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轻声道:“臣妾谢陛下体恤。”
燕赤狼子野心,觊觎思禹国疆土已久,前任燕赤王在位时,屡次侵犯边境,先帝忍无可忍,顿时战火四起。最终燕赤不敌,递上认降书并以燕赤至宝鬼鸩令为信物,方才平息先帝怒火,让燕赤免于灭国。
现任燕赤王苏轻言更是野心勃勃,传说王后更是鬼鸩族血脉,只是谁也不曾见过。先帝前脚驾崩,他后脚就在边境跳跃,可惜他的手段根本配不上他的野心,新帝登基派兵镇压,还未打算举兵燕赤,他便吓得送来女儿和亲。
如今后宫高位嫔妃接连遇害降级,却只有和亲而来的燕赤公主安然无恙、圣宠不衰,一时间风光无限。
燕赤王来京一事,在朝堂上无疑是激起了千层浪,朝臣们争论不休,先帝老臣认为燕赤野心不得不防,贸然放他入京,恐生祸乱;而年轻一些的臣子则认为以燕赤送公主和亲来看,燕赤不足为惧,况且现任燕赤王他们还未曾见过,让其入京正好可以观察一二。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退一步,吵得君翎安甚是头疼。
一连几日,朝堂上争论不休,君翎安始终一言不发,谁也猜不透他什么想法,这事儿本来就可大可小大臣们吵了几日便消停了下来,也就是在此时京中突发疫病,来势汹汹,宫中御医一时也束手无策。
“都半个月了,疫病还在扩散,朕养你们有何用?”圣宸宫内,君翎安愤怒的将太医院递上来的折子甩到那些太医面前。
“陛下恕罪!”几名太医连忙跪下齐声请罪,为首的院正紧接着说道:“此次疫病来势汹汹,且病源无从查找,臣等实在是······”院正的话音越来越低,身后的太医不停地颤抖着,殿内一时没了声音。
“朕只给你们七日,不惜一切代价查出病因,尽快控制住这场疫病,否则提头来见。”君翎安抬手揉着脑袋沉声说道。
“臣等遵旨!”几名太医领旨退下,殿里君翎安继续翻看着他祖父,也就是上上一任皇帝的治国纪要,可惜还是毫无线索,他也只是小时候听他父皇提了一嘴,据说天元 7年,也是寒冬时节,京中疫病突发,太医院束手无策,后得一奇人献方,疫病才得以控制好转,但因为药方过于诡异,且献良方之人在方子奏效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当时君翎安的祖父便将这方子销毁,太医院亦无存档。
关雎宫内,宫人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艾草的气味充斥着整座宫殿,苏毓站在廊下看着那阴沉的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招来春花道:“你去准备一下,明日随我去奉天楼祈福,顺便走一趟圣宸宫,跟赵公公说一下。“
春花应声离开,苏毓继续看着阴沉的天空出神,自发现疫病那日起,苏毓一直没见过君翎安,只是赵福偶尔过来传话说一切都好,不必挂心。苏毓怎会不知君翎安的处境,可她却帮不了他,只能去奉天楼祈福,求得上苍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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