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是在一阵刺痛中清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正巧撞上了给她小心翼翼敷脖子的巫女,巫女间她瑟缩了一下以为很疼,便揉揉她的头发,柔声安慰。
巫女:我给你敷了药,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小姑娘脖子上的淤青瞧着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能够下的去手。
千代茫然的点点头,打量了一下屋子又看看巫女的脸,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甩甩脑袋,有些担心的拽住了巫女的手。
千代请问你看见天狗先生了吗,他没事吧?
记忆停留在邪神说出话的那一秒,她害怕小天狗被邪神伤害。
巫女: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子在外面呢。
巫女笑笑,伸出手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牵着小姑娘的手打算带着她朝外面走。
巫女:我带你去找他,他醒的比你早一些,也是担心你呢。”
玉藻前把两个小孩子带回神社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玉藻前是从另一个古国来的可能不清楚这边的一些人物,可她从前是有幸见过传说中的大天狗的。
男孩儿生的秀气,依稀能从眉目上瞧出那位大人的影子,倒是那个女孩子...模样与她有几分相似。
玉藻前说以为是人类与妖怪生下的孩子,遭了阴阳师的毒手躺在回来的路上,他见了于心不忍才带回来的,可若是那位大人的孩子,别说是阴阳师,就算是皇室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手。
巫女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但感受着她和那个小姑娘之间的羁绊,总觉得有些超出正常范畴了。
玉藻前一开始还没怎么注意千代的长相,他把两个小家伙放在床上,扭头就从怀里把吃的和小花掏出来递给了巫女,等巫女瞥了他一眼开始治疗两个小孩子后又摸摸鼻子,乖巧的站在旁边。
见巫女似乎在沉思什么没空搭理他,就在小天狗醒后以带出去蹦跶蹦跶为由给她留了安静的私人空间。
玉藻前叼着根草坐在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着小天狗的话,直到一直瞄着屋子那边的小天狗惊呼出声后才甩甩脑袋看了过去,等看清楚出来的两个人之后表情一愣。
巫女牵着小千代的手,两个人身上的异样相似让他恍惚的以为是巫女牵着自己的女儿出来了。
玉藻前看着刚刚还缠着自己的小天狗几步跑过去抱住了千代,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在心里盘算些什么。
人类和妖怪的孩子,他是妖怪,巫女是人类。
嗯。
巫女含着笑看着两个小孩子激动的抱在一起叽叽喳喳,有些疑惑的将目光投向那边一直安静不说话的玉藻前,正好将对方脸上的傻笑收入眼底。
巫女走了过去抽走了他手里的折扇,见他依旧只顾着傻乐,便拿着折扇一下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毛茸茸的两个耳朵间夹着个扇子,莫名喜感。
巫女:想什么这么出神?
玉藻前摸摸脑袋,拿下来卡着的扇子,打开摇扇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存刚刚的模样。
玉藻前:吾看他们两个也没地方去,不如就先留在神社吧。
巫女:也好。
巫女点点头,站在玉藻前身边想了想。
巫女:有空便去市镇给他们置办些衣物吧,只是那个男孩子的翅膀...
玉藻前:我可以暂时让翅膀收起来。
巫女闻言侧了侧头,盯着玉藻前的耳朵和他身后的尾巴,迟疑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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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和巫女他们说了自己与小天狗昏迷之前经历了什么,也解释了自己住在大江山,但他们身上的伤还需要再养养,不适合奔波,于是当晚千代与小天狗便睡在了神社内。
窗外高悬一轮血月,睡梦中的千代似乎梦见了什么,额头上生出细碎的冷汗,几个侧身便从床上摔了下去,本能的向墙角努力瑟缩,嘴唇也咬得渗出血丝。
突如其来的乌鸦啼哭宛如什么奇怪的密语,惊醒了墙角蜷缩的千代,她摇晃着起身却因不稳一头栽进了潺潺的溪流。
就像是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液一样,眼角沾染上之后一阵呆滞,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顺着路上蜿蜒的猩红痕迹前行,直到穿过长廊,能忘见不远处略显不祥的鸟居。
她就站在神社门口,穿戴着整齐的红白衣背对着千代。
昏黑的天色遮盖了衣服上斑驳的斑点,千代逐步清醒,眼睛微眨,似乎看见那人身上有血珠顺着手臂滑落掉进了金灿灿的神乐铃中,渗血的神乐铃倒映在千代的瞳孔里,被勾勒出奇异的花边。
清脆的铃声刹那间在千代的颅内震荡而开,让人瞳孔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千代觉着她熟悉,情不自禁的轻声开口。
千代...巫女...姐姐...
千代受着指引一步步走向她,每走一步,都会流失一部分力气,在距离变得触手可及后好险一个腿软跪倒在地上。
千代看见自己伸出手要去拉她的袖子,她微微侧头,就差一点点就能看清楚她的模样,身体的虚弱让她迫切的想收回去,可却不得不受牵引。
直到一阵龙啸,狂风大作,推着她一阵后退,被风扬起的沙子迷了眼,千代本能的眯起眼睛,余光依稀捕捉到了一缕淡红色的发丝,她想再清晰的看一看是谁出手推开了她,却因为失去了强迫的联系而失去意识,倒在了个让人莫名安心的怀抱里。
玉藻前:你是谁,对他做了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横捏扇骨,紫色的妖气化作灵狐扑向神社门口的家伙,玉藻前突然出现,扬手便是带着怒气的一击,这般气愤惹得前来的男子不禁投去目光。
他身为八百万神明之一,身居苍穹,手纳万物,是他要我不许心生欲念,与世隔绝,是他要我如此穿着,如此生活,是他要我尊他为主,以此为荣。
玉藻前听着声音脸色一变。
“然后他忘了这里,忘了一无所有的我,忘了施舍,忘了诺言,却在纵情虚妄繁华的极乐时记得出手剥夺我的生命。”
“而除他外八百万余神明,竟然无一出手相救。”
如图木偶一般不动弹的女人最终还是扭过头看向玉藻前,露出个不知是诡异还是眷恋的微笑,身子开始一点点的灰飞烟灭。
“是啊,我曾经侍奉神明...”
死气悄无声息的萦绕在千代额间,融入了进去。
但现在,更想他们来侍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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