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视角（一）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主控恶女

  我叫言念，是元懿皇后的长御宫女。我原名叫冬儿，跟了主子后改名成了言念。

  现在想想恍然发现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那时的主子还是刚入宫的媚贵人。我同其他三个姐妹由李公公手下的一个主事公公带着前往媚贵人的住处——宓秀宫棠梨苑。

路上阿夏小声对我说起了这个可能成为我们中任何一人的主子的贵人

阿夏：“冬儿姐姐！你知道这位贵人什么来头吗？”

我知阿夏这姑娘八面玲珑惯爱耍些小心机，但也知她没有主动害人的狠辣心思，看她这副样子加上宫中一些传闻，心下了然提醒道

冬儿（言念）：“阿夏注意言辞，不可在背后议论宫中妃嫔！”

  阿夏不在意的撇撇嘴，正巧那个主事公公眼神似不经意的往我们这里一瞟，阿夏便噤声了。

我暗叹了口气，知道阿夏并没有听进去。这宫中没有哪个妃嫔希望自己宫里的宫女背叛自己爬了皇上的床。

况且这位贵人……出身武将世家，才女之名满天下，听说还是皇上特别“恩典”，还没入宫便引得宫中不少娘娘的注意……

唉，且不说这种人不是简单任人揉捏的主，更何况历朝历代，妃嫔中家世显赫、容貌倾城之人还少吗？又有几个熬出头的？

一进宫便成为众矢之的，主子不好过，我们这种小宫女又怎会安生？我又瞧了两眼阿夏，她还在暗喜之中，罢了，各人有各命。

  未走多久便到了棠梨苑，李公公刚好领着那位贵人进门。

媚贵人确实当得起才貌双绝之名，此时正是春意盎然之季，柔和的春光模糊了她的轮廓，她走着，风姿绰约，一颦一笑尽展风华。

  李公公不敢怠慢这位主子急忙上前道

大太监李公公：“媚贵人请进，往后这里便是您的住处了。”

贵人颔首

武曌：“多谢公公”

李公公笑

大太监李公公：“媚贵人客气了”

随即让出身体

大太监李公公：“您刚刚入宫身边需要几个得力的人伺候。”

招我们进来后我们也一一介绍自己，现在只待贵人挑选了。

  半晌没有声音，阿夏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我低头不语，终于，媚贵人发话了

武曌：“那就冬儿吧。”

闻言我俯身行礼

冬儿（言念）：“是，奴婢遵命。”

李公公又问

大太监李公公：“贵人可否给冬儿赐名？”

媚贵人语气带笑

武曌：“那就叫……言念吧。”

冬儿（言念）：“谢娘娘赐名。”

我看了一眼温婉笑着的媚贵人，垂眼，是福是祸且看来日吧，先做好自己的本分。

  主子在给过李公公一行人、棠梨苑里的小太监小宫女一些赏银后便悠悠地坐到了贵妃椅上

直视着我，眼神带笑，不达眼底

武曌：“言念，你会背叛我吗？”

 我心下一凛立马俯身叩首

冬儿（言念）：“奴婢绝不背主。”

  主子端起茶喝了一口

武曌：“那好，你就做我的贴身宫女吧。”

冬儿（言念）：“谢娘娘。”

第二天起身前往凤仪宫请安，主子选了一身端庄的衣服。

行至凤仪宫外，便听到不远处有嘈杂的声音，我打听完便赶忙回来

冬儿（言念）：“主子，好像是孟御女和穆常在起了争执。”

主子垂眸看不出在想什么尔后便若无其事般进入了凤仪宫。

  刚进来便听到两位娘娘在争吵，原来是穆常在觉得孟御女对她无礼，而孟御女则认为自己已经尽了礼数，是穆常在刁难她。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严峻，今天是新入宫的妃嫔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再闹下去可不好。

我原以为主子会转身不管，可没想到主子居然出言维护了孟御女！

  不出所料，穆常在当下便不服嘲讽道

穆薇（常在）：“哼，一个个的，都装什么正人君子！孟御女算你走运，往后，你可要小心点了！”

说罢转身便走了，经过主子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主子一眼。

我其实很不理解，刚入宫的新人不应该收敛锋芒，少惹是生非吗？看主子也不是娇纵之人，怎得……

  孟御女非常感激主子

孟执宜（御女）：“多谢媚贵人今日相助……可是这穆常在，以后怕是要对你不利了。……对不起。”

孟御女看起来似乎有点愧疚，而主子只是淡笑

武曌：“无妨，今时应该只是一个误会，我相信穆常在不是那样歹毒之人。我们先快些进去请安吧。”

  见过皇后，她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想来应该是知道了孟御女和穆常在的冲突，说了一些场面话。

齐迟迟（皇后）：“从今往后大家都是姐妹，理应互相照拂，而不是勾心斗角，引发争端。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大可来找本宫。”

说完似是不经意瞟了主子一眼，我心想坏了……这是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吗？主子似是对皇后的目光无所察觉，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只是皇后未有动作，倒是贵妃郁大怀出声了。

郁大怀（贵妃）：“哟，这是新入宫的武曌妹妹吧？怎地不说话？本宫瞧你刚刚在外头可是牙尖嘴利话多的很呐。”

我心下一惊这是要刁难主子了！

主子并未有丝毫惶恐，起身行礼回道。

武曌：“回贵妃娘娘，后宫和睦既是皇后娘娘所愿也能助陛下稳定前朝。”

  这才想起皇后刚刚说过“相互照拂，不应勾心斗角，引发争端。”，再揪着这个点争论下去不就是明晃晃的驳皇后的面子了吗？

我既暗叹主子的四两拨千斤，也忧心郁贵妃不会善罢甘休，果然，郁贵妃冷笑一声

郁大怀（贵妃）：“怎的？媚贵人的意思是皇后与本宫不中用了？需得由你一个小小的贵人在这指手画脚？后宫大事由你一个贵人包揽？”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郁贵妃这是动真怒了，铁了心的要刁难主子，我正急得团团转瞥见孟御女与穆常在神色难看，尤其是穆常在，坐立不安很担心主子会为了自己开罪把她都出来。

  主子面色不改，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回道

武曌：“回贵妃娘娘，后宫诸多大事定由皇后娘娘与陛下太后信任之人定夺，但若是人人因着皇后娘娘管理六宫的一片苦心而不懂得珍惜，肆意妄为这不是让皇后娘娘寒心吗？”

  ……这话真的是句句往郁贵妃心上踩，陛下太后信任之人……不就是被赐予协理六宫权利之人吗？明明有郁贵妃这个贵妃在，但是不论是陛下还是太后都绕过了她将这个权给了德妃。

更要命的是后面，不仅避开了主子越俎代庖的嫌疑，暗指郁贵妃“不懂得珍惜”，还称赞了皇后娘娘，逼的皇后娘娘不得不出言调解。

果然，皇后娘娘轻咳一声

齐迟迟（皇后）：“都坐吧，众姐妹都是为了六宫和睦，并无对错之分。今日就这样，本宫乏了，都散了吧。”

  闻言，各位娘娘皆是行礼告退，主子也不急不慢的往外走着，然后回到了棠梨苑，我想起临走前贵妃盯着主子背影怨毒的眼神忍不住提醒主子

冬儿（言念）：“主子……郁贵妃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您要注意了。”

  主子闻言转头看向我，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像是戴着一层假面，漫不经心

武曌：“且看着吧。”

尔后又话音一转

武曌：“言念，我们去建章宫向太后请安。”

去太后那？虽然赢得太后的支持固然重要，可对于入宫的新人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先在陛下面前露个脸以求谋得圣宠吗？或者与各宫娘娘交游一翻，摸清底细。我心下疑惑却也只得照做。

  到了建章宫，向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很宽和，她似乎是挺喜欢主子的

太后：“嗯，看得出来是好孩子，有你这样聪明贤惠的姑娘陪在皇上身边，哀家也就放心了。”

  主子顿时脸颊微红，羞道

武曌：“其实……臣妾还未侍寝呢。”

我瞬间明悟，原来主子的用意是在这里！闻言太后果然有些不满

太后：“哦？皇帝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既然如此，哀家会去皇上那里招呼一声。”

武曌：“多谢太后娘娘！”

  又陪了太后一会儿，主子就回去了。原以为主子回来后会好好准备，却不想主子居然秘密吩咐了人熬了一碗避子汤！

我震惊不已，宫里的主子都盼着有一儿半女傍身，怎么主子这……我连忙劝道

冬儿（言念）：“主子，您这是作甚？您……真的决定好了吗？”

  主子却突然笑出了声

武曌：“难得啊，难得见你如此失措。放心，我心里有数。”

  主子当晚便侍寝了，我见到她时便直觉她的状态不对，不做他问，我连忙领着主子去沐浴，替她更衣，清洗身体。

其实这些倒也不必我亲自动手，只是我看着主子状态不对确实有些放心不下，说到底，也才14岁啊，离了父母入这吃人的深宫不仅要活着还要为家族荣誉拼搏。

  第二天主子唤来太医诊平安脉，太医突然跪下道喜

太医：“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您这是喜脉啊！”

我心里一跳，面上不显，接到主子的示意后忙递给太医一些赏银

冬儿（言念）：“辛苦太医大人了。烦请大人多开几味合适安胎的药。”

太医：“那是自然，臣职责所在。”

说罢我便明晃晃的和太医去抓药了。

  在主子的授意下，阖宫都知道了娘娘有孕了，皇上也赶来看望了娘娘，升主子为嫔，封号凝，还赏了不少珍品补药。晚上我正伺候着主子喝安胎药，便听穆常在来访，主子挑了挑眉让她进来了。

  穆常在来定是不安好心的，果不其然，她一见到主子便向主子争锋，不过是以惨败结尾。

穆常在气的脸色涨红，却也无法只色厉内荏的争了几句便走了，

她刚走皇上便来看望主子。

  皇上揽着主子问道

皇上：“刚刚穆常在是怎么了？从你这出来慌慌张张的。”

主子轻笑道

武曌：“穆常在见臣妾有孕送了补品过来，只不过刚入宫时与臣妾有些许不快，故而觉得别扭吧？还真是可爱呢。”

  皇上走后，当晚便召见了穆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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