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阿贾克斯跟者父母去了璃月,不过不是去探亲,而是去参加葬礼——阿贾克斯的姑姑于一周前去世。比起伤心的父亲,阿贾克斯对素未谋面的姑姑没什么感情,他更好奇的是海与璃月的景色。
在家乡海屑镇,海风是呼啸的,白色的浪花裹挟着冰碴拍向岸边,泛着苍白,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偶尔天晴,海水中的冰碴少了,但还是白得毫无生气。
但阿贾克斯父亲讲过,在别的国家,大海是蔚蓝的,天空还要蓝,风是温柔的,阳光是暖的,海水卷着泛着泡的浪花拍到人脚上是痒而舒服的。
“大海有多蓝?”阿贾克斯曾问过母亲。
“就是像你的眼睛一样,美丽的蓝色。”他的母亲回答。
在开往璃月的船上,阿贾克斯的父亲总是落寞地待在船舱中,所以就由母亲带着阿贾克斯来到甲板,吹着略带腥味的海风,看飞鸥盘旋,看鱼群嬉戏。
“妈妈,那边的是鲸鱼吗?”阿贾克斯突然指着某个方向问。
阿贾克斯的母亲起初并没看到什么东西,直到离近了些才看出鲸鱼的轮廓。
“没错。”阿贾克斯的母亲微笑着点头。
“孩子,你有一双神明赋予的眼睛。”
阿贾克斯疑惑地眨了眨眼,蔚蓝的眼中忽闪着光。
——
船停靠在璃月港,阿贾克斯先一步跳下船。他一身夏装,小臂裸露在外,既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又有些不适应。
阿贾克斯趁下船随意走动的5分钟内踩上了沙滩,沙子有些烫脚。他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沙滩上横着走的螃蟹,在沙滩上走了两圈,顺手拿了两只挨在一起的,蓝色的,上有星星纹路的海螺,转身回去找他的父母——高大的至冬人在人群中总是格外显眼。
阿贾克斯的父母带着他去了往生堂。到那里,阿贾克斯的母亲牵着阿贾克斯站在后面,他的父亲在前面与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阿贾克斯听不懂他父亲在说什么,但他知道那是璃月语。
这时,阿贾克斯的背后突然传出一个稚嫩的童声:“小哥哥,可以陪我玩吗?(璃月语)”
一个比阿贾克斯小一些的男孩拉住了他的衣角。
“少堂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璃月语)”屏风后冲出个往生堂的工作人员,作势要抱起那个被他称为“少堂主”的孩子。
“我不要!我要和小哥哥玩!(璃月语)”
“他在说什么?(至冬语)”阿贾克斯问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也不会说璃月语,所以她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他说,他想你陪他玩。(至冬语)”跟着工作人员走出的还有个男孩,看起来11、2岁大,却有看该年龄孩童不该有的沉稳。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操的是一口纯正的至冬话。
“钟离哥哥,小哥哥能陪我玩吗?(璃月语)”
“不行。你要去学习。(璃月语)”摩拉克斯用设什么感情的鎏金色眸子扫了眼被人抱在怀里的,往生堂少堂主,未来的103代堂主,胡乐。
胡乐瞬间就蔫了。
刚好,阿贾克斯的父亲谈完事回来,拉着自己的妻子说了几句话,阿贾克斯站在父母旁边,时不时瞥一瞥面前的男孩: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留长发的男孩,也是第一次见到金色瞳孔。
阿贾克斯的神情像极了见到心仪玩具的孩子,眼中亮晶晶的满是光彩。
意识到阿贾克斯的目光,摩拉克斯转过头扫了他一眼,刚好撞上了那双如碧海一般的蓝眸,眸中是粼粼的波光。摩拉克斯瞳孔一震,原本的人类瞳孔不由自主地变回龙的竖瞳。他连忙转身,寄希望于那个孩子没有看到这一幕。
阿贾克斯没有说什么,即使他完完整整地看到那对金眸变为非人的眼睛的全过程。
摩拉克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时候,他本该高兴的,但他左手抚上心口,那颗坚石包裹的金石之心没有丝毫跳动,他也便冷静下来。
这时阿贾克斯的父亲和妻子商量好事,转身对还抱着胡乐的工作人员道:“这是我的孩子,可以把他留在这里吗?(璃月语)”
往生堂总会出现大人太忙而顾不上孩子的情况,因此工作人员也笑着道:“当然可以。(璃月语)”
阿贾克斯的父亲点了点头,蹲下来问阿贾克斯:“爸爸妈妈有事要忙,可以自己留在这里吗?”
阿贾克斯点头。
他的母亲也抱了把他,“乖孩子。”她说,“我们傍晚来接你。”
——
阿贾克斯的父母走后,顾不上怀里胡乐的挣扎,那名工作人员将目光放向了摩拉克斯:往生堂的人都知道钟客卿不是一般人,加上最近临近璃月的鬼节,往生堂人流不少,能分一个人出来管少堂主已经是力不从心,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就落到了摩拉克斯身上。
比如带孩子。
摩拉克斯一颔首。
“那就拜托钟客卿了。”
“跟我来。(至冬语)“摩拉克斯对阿贾克斯道。
——
摩拉克斯带人到了后院。
“想做什么?”摩拉克斯语气是优雅的,但腔调很死板,像在执行既定的程序。
“不知道。”阿贾克斯看着他如实回答。这不能怪阿贾克斯,毕竟至冬和璃月的文化大不相同,至冬的游戏在璃月根本就玩不开。
“你在家乡都会做什么?”
阿贾克斯告诉了他。
“那就最后一个吧。”摩拉克斯说。
最后一个是勇士打败魔王拯救公主的角色扮演,但,摩拉克斯自有他的想法。
“现在你是勇士,我是公主。”摩拉克斯说,“你已经打败了魔王,而魔王告诉你公主在这座迷宫内,所以你要来找我。”
“公……主?”阿贾克斯喉咙中缓缓挤出这两个字。
“有问题?”
“有。”
“谁规定了‘公主’不能是男的?
阿贾克斯:……
摩拉克斯的想法很简单:让这个孩子自己在后院转,他一个人在亭中喝茶,正好,两全其美。
“你叫什么?”摩拉克斯问他。
“阿贾克斯。”
摩拉克斯点头,转身便消失在了后院层层叠叠的假山植被之间。
——
阿贾克斯兴致勃勃地找了一阵,突然意识到不对。他停下脚步,左顾右盼,最后愤愤地朝天比了个中指。
这……这不就是捉迷藏!
摩拉克斯不是不管孩子的人,他虽说独自喝茶,但还捏了岩晶蝶来观察阿贾克斯的行动。看他比了个“提瓦特友好手势”,摩拉克斯竟然有点想笑。
——
阿贾克斯无聊地坐在水池边,双脚插入池水。上层的水把阳光照得暖暖的,阿贾克斯的脚丫在里面晃荡,把水底的冰凉搅了上来。
他拿出之前在沙滩上捡的两只海螺细细观察。很特别,这两只海螺形态浑圆,一只颜色深些,一只浅些,但上面的螺纹奇迹般的完全对称,像是用镜子照出来的。
看够了,阿贾克斯就把这两只海螺一上一下抛着玩,颜色浅的那只抛起来看不像是蓝的,倒是被阳光反成了金色。
他一边抛一边想:为什么那个人的眼睛是那样的?
“咕咚。”阿贾克斯左手的海螺一时不察掉了下去,深蓝色的螺壳在水池中翻出个大泡泡,转瞬间就消失在荷叶底下。
水池说是水池,却也不太浅,大概两米深,能把一个成年人完全没过,不过好在游泳是每个至冬人的必修课。阿贾克斯暗暗嘟嚷一句,脱下上衣和裤子,只留一条小短裤,准备下去找他的海螺。
下去找海螺不算难,可阿贾克斯在水中一抬头,发现荷叶几乎遮挡了他的全部视线,当他循着一点光亮准备上去换气时,发现自己的脚腕不知何时被植物缠住了——至冬的水中总是光秃秃的,所以阿贾克斯没有丝毫经验去注意。
他艰难地调转身形去解脚上的水草,但氧气耗尽,他眼中一阵阵黑,嘴中也不受控制地吐着大泡。
这仿佛是一种他体会过的感觉:黑暗:冰冷、潮湿,一个人慢慢下坠,时间被拉得极为漫长……
然而,昏昏沉沉中,阿贾克斯似乎感到,有什么人解开了他脚上的水草,用力将他托举上水面。
他似乎看到了一抹金色。
于是黑暗消失,冰冷不在,重拾阳光温暖。
——
阿贾克斯再醒来时看到了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有些愧疚,毕竟是他没有看好孩子。他站在阿贾克斯面前盯着他,在阿贾克斯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微征。
阿贾克斯像是什么事也没有,翻个身站起来就朝水池边去。
摩拉克斯拉住他。“又想去做什么。”他问,声音带了一点怒意。
“捡我的东西。”阿贾克斯回答。
捡那个掉进水池的星螺?摩拉克斯叹了口气,道:“我去捡。”
摩拉克斯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衣服和发梢滴着水。他自然没有再下水,只在旁边默默道了一句:“起。”
话音未落,水池中突然升起根高大的方形岩脊,深蓝色的星螺正稳稳当当地立在中央,摩拉克斯将星螺递过来。
这只是璃月最普通的星螺,“摩拉克斯道,”这在璃月的海滩上几乎随处可见。”
不一样的。阿贾克斯接过星螺,不说话,只是摇头。他从小到大直觉一直很准,他有一种感觉,这两只星螺,一定很特别。
阿贾克斯把那只浅色的星螺放到摩拉克斯手上。
“这个送给你了,刚才谢谢你。”
摩拉克斯又有了先前那种想笑又不想笑的怪异感觉。他随手接下星螺,避开阿贾克斯的目光,抬头去看太阳的方向。
“差不多到时间了,”摩拉克斯说,“认得回去的路吗?”
阿贾克斯摇头。
“我带你回去。”摩拉克斯自然而然他拉住他的手腕。
阿贾克斯右手被牵住,左手死死攥住那个深蓝的星螺。
“刚刚的那个,是岩属性神之眼?”阿贾克斯问他。
“嗯。”
“那只一直跟着我的蝴蝶是你做的?”
摩拉克斯这想到这孩子的观察如此敏锐。
“是。”他回答。
接着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阿贾克斯声音闷闷地道:“我也会有神之眼的。”
——
后来阿贾克斯被父母带走,再也没回过往生堂,他在璃月的海滩上走过多次,这也确实像那个人说的那样遍地是星螺,但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颜色与自己手上和送给人那只相同的。
再后来,阿贾克斯上了回至冬的大船。这次他学了乖,没有在船边抛手上的星螺。他站在甲板上,摩挲着手上的星螺发呆。
……还没有问那个人的名字。
——
摩拉克斯想起那只星螺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等到摩拉克斯重新拿起它,才发现它的特殊之处:
那是一只左旋的星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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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是小可爱阿贾克斯的故事
作者:7000岁老头子坑害8岁小朋友的现场直播
作者:勇士和公主的故事上章有伏笔(摩拉·公主·克斯:……)
作者:公主也是1!!!
作者:星螺:送给恩人的礼物✘ 定情信物✔
作者:星螺:人家也是有故事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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