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与君初见时（三）

岁月流动，时光蹁跹，往生堂的堂主向下传了一代又一代，七星也在不断地变化，可摩拉克斯仍是待在往生堂，即使他不知道为什么。

在下一代堂主出世时，他会化形成五岁幼童陪他（或她）长大，直到当初的婴儿成为堂主，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就以“钟离”的身份走过一次又一次相似的人生轮回。

在璃月人眼中，往生堂客卿“钟离”已然成了像冒险家协会凯瑟琳那样的标志，或许他时老时少，但他永远有礼，永远智慧，也永远存在。

但现在摩拉克斯正陷入头疼之中：往生堂的第103代堂主，也就是他面前5岁的小豆丁和当年的胡桃一样顽皮，正拉着他10岁的手央求：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摩拉克斯：……

——

8年前的一个冬夜，隔着窗外厚厚的暴风雪，一个婴儿带着响亮的啼哭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是一个很强壮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在孕期总是抱怨孩子在她腹中踢来踢去。

仿佛天生带了不安分的因子。

但是现在孩子出生了。母亲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后便沉沉睡去，产婆处理好孩子后，把他抱到了父亲身边。

外屋的壁炉熊然燃烧着，橘色的光芒笼罩着孩子的脸。

半夜，母亲醒了，她的丈夫为她端来了热好的甜菜汤，她边吃着一边看摇篮里的孩子。

这对至冬夫妇依偎在火炉旁，父亲隔着窗户看外面的雪。这可能是海屑镇数十年中最大的一场雪。

“我们的孩子生在一个有意义的日子。”父亲说，“他生在恶劣的暴风雪夜，又生得强壮，将来的他一定会是至冬最勇敢的人。

“叫他‘阿贾克斯’吧。”

他的妻子应了一声。

几天后，阿贾克斯长了些头发，也睁开了眼睛。他遗传了父亲橘色微卷的头发，眼睛遗传了母亲，是明亮的水蓝色。

——

阿贾克斯应了他母亲的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安分。他喜欢外面的风雪，很小时就喜欢跟着父亲出去打猎，小小的一只穿着棉袄戴着毡帽跟在高大的父亲身后，小脸被冻得通红。

他的母亲留在家中将饭做好，站在门口，等着风雪中一大一小的两只回家。

阿贾克斯五岁时跟着父亲学格斗，一根枯枝也能在手上挥得猎猎生风。在海屑镇和其他孩子玩耍时，也总是被其他人尊为老大。

那时的孩子们都喜欢勇士打败魔王拯救公主的故事，但阿贾克斯偏偏不选人人都想当的勇士，而是选了魔王。

“勇士是因为喜欢公主才来打败魔王，但我觉得魔王抢走公主是想和勇士好好打一架。”他说。

众人无言以对。

最后，一个被推举出来当勇士的孩子拿着木制的小剑，颜颤巍巍地看着“魔王”阿贾克斯。

“魔魔魔魔……魔王，把、把公主还回来！”

“来啊，来打败我，我就告诉你公主在哪里。”

小男孩提着剑冲了上去。

事实证明，阿贾克斯从不放水。小男孩当然打不过阿贾克斯，但他觉得不能被人看笑话，还在坚持着。

最后，还是阿贾克斯意识到了“魔王”是应该被打败的，他也不管小男孩离他很远，就直直地倒下去，嘴里喊着“我打败了”。

小男孩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一会儿，他才坚强地举起木剑，喊:“我，呼，我打败……魔王，呼，呼，了。”

“勇士”实在是没力气了，最后还是被“公主”牵回去的。

阿贾克斯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前面小伙伴们围着的，“勇士”和“公主”的婚礼。他作为“魔王”自然是不能靠近的，所以他站在后面笑得很开心，没意识到耳中全是雪。

当然，阿贾克斯不是那种喜欢捣乱的坏孩子。他会帮父亲把冬粮放进地窖、提猎物，看母亲怎么做酸奶油，望着锅中沸腾的大泡发呆。

——

阿贾克斯什么武器都用得很顺手，除了弓箭。他缠着父亲给他做了一把小猎弓，整天背在身上，连睡觉也要放在手边。但是就这样过了很久，他也还不习惯拉弓放箭，依旧是那个把箭放出去就算成功的阿贾克斯。

后来他还试过用布条将自己的手和弓绑在一起，的确是有点效果。但是，一旦他尝试速射，前几发还好好的，后面他就忍不住直接用手抽出箭矢扔出去，力道竟然比用弓还大。

阿贾克斯放弃了治疗，并把这作为了自己的个人习惯。

——

七岁时，阿贾克斯说服了父亲让自己一个人去打猎。他穿着棉服，拿着弓箭，锐利的目光注视着雪原。他的眼睛很蓝，很亮，即使是与雪原一色的雪狐和雪兔也能轻松看清。

阿贾克斯发现一只雪兔，他眯上眼睛，拉弓放前。不过由于没能算上风速，箭非旦没有射入目标，还把雪兔吓得落荒而逃。

他毫不气馁，起身继续寻找。阿贾克斯的目光依旧明亮，但他总是直视前方而不观察背后——他的父亲一直在他背后跟着他。

傍晚时分，他终于猎了一只兔子。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拨开雪，惊喜地屏住了呼吸——那是一只气息奄奄的雪兔，腹部被鲜血染成红色，在清一包的白中显得格外炽烈。

它腹部插着的，正是阿贾克斯的箭。

这是他猎杀的第一只猎物。阿贾克斯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仿佛全身的细胞都以另一种姿态重新复苏过来。他看着指尖雪兔的鲜血，觉得这一抹鲜红在冻白的手拍上格外美丽。

他照父亲曾经的做法一刀抹了雪兔的脖子，点点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父亲说过，猎物也是鲜活的生命，应尽可能上它们死得痛快点。阿贾克斯得起雪兔的耳朵刚准备回家，才发现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庞大的黑影。

黑影压了下来。

被压倒的一瞬间，阿贾克斯全身一紧。他感受到后颈的热气，握紧短刀准备捅下去。

但是，那个黑影似乎早有预感，压住了他的双手，“他”的力气格外大，而阿贾克斯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关键时刻，阿贾克斯闻到了热悉的气息——那是他母亲特制的酸奶油的味道。

阿贾克斯的身体放松下来。“爸爸。”他说。

黑影放开了他。那的确是阿贾克斯的父亲，跟了阿贾克斯一天，眉毛上是呼吸的热气凝成的冰碴。

“阿贾克斯，我亲爱的儿子，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但——”父亲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如果来的不是我，而是棕熊……”

阿贾克斯心一凉。他明白父亲说的严重性。

“记住，阿贾克斯，目光向前是好的，但也要记得向后看。”父亲说，“你是勇者，是战士而不是莽夫，你需要时刻观察周围的环境，以防自己处干危险之中。此外，记住，保护好自己，你的身边有家，还有我和你妈妈。”

“我们会因你的危险而担忧，会因你的受伤而难过。”

“嗯。”阿贾克斯并没有完全听懂这话，但他冥冥中觉得这很重要，便应了下来。”爸爸，我会成为至冬最强大的战士，保护你和妈妈。”

阿贾克斯的父亲笑了。“好”，”他揉了揉阿贾克斯的脑袋，将橙色短发上的雪抖下来。“我等着，至冬最强大的战士。”

一大一小的手互相牵着回家。

——

回到家，母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快进来，”她说，“蔬菜汤刚刚好。”

母亲看到了阿贾克斯手上的兔子，蹲下来抱了抱他，接过兔子，眼中一片欣喜：“真是我的小英雄！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下！”

她吻了吻阿贾克斯的额头。

——

阿贾克斯的父亲发现阿贾克斯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又不只是不安分，而是更深，更隐秘的特质：他会和别的孩子玩，会笑得很开心，不怕困难，勇敢地去打猎，把猎物了断带回来，帮母亲烧火，用雪堆一只大大的鲸鱼——

但他会在狩猎时故意在脸上沾几滴血不擦掉，会举起自已沾着鲜血的手拍看着发呆。

阿贾克斯的父亲直觉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他开始教阿贾克斯冬钓。

阿贾克斯很快喜欢上了这项活动。他喜欢看父亲凿冰，坐在父亲旁边，在至冬下午的暖阳笼罩下看着冰窟里漂动的浮标，听父亲讲提瓦特历代英雄们的故事。

阿贾克斯的父亲最喜欢讲两个故事，一个是提瓦特广为流传的一千年前异界双子携七神对抗天理的故事，另一个，是七千年前，魔神战争，璃月武神摩拉克斯的故事。

“爸爸，为什么讲璃月的故事？”阿贾克斯问。

“因为爸爸的妈妈是璃月人。”阿贾克斯的父亲自，“你看爸爸的眼睛，这是璃月人最常见的瞳色。”

至冬人的眼睛大多是蓝灰或者浅绿，很少有阿贾克斯那样澄澈的蓝，也很少有他父亲那样的，偏棕的黑。

阿贾克斯“噢”了一声。”以后可以去璃月吗？”

“当然可以。”阿贾克斯的父亲拍了拍儿子的肩，“明年，我们一家会去璃月看你的姑姑。”

“噢。”阿贾克斯示意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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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贾克斯从不放水

作者：他只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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