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霞谷双子之名,光之国度远名悠扬。
—— ——“同生为光选,将佑民一方。”
他们都说这是光之神明对光国的恩赏,但殊不知其中的荣耀也有其领导者本身的操持。
卡卡哥,这是你沉睡的第十个年头,霞谷的一切安然无忧...
此域的领主向着天空的飞雪展开双臂,静立于霞谷神殿的后方,那一席象征着主权的红袍,使他站立在雪中的身影格外的醒目。
葵:卡殿你应该进来了,霞谷的天空时常落雪,没有什么好看的
卡卡我知道了,葵,你先退下吧
身后的人影向他作揖,听从领导者的命令,将他独自一人留在后方,经久的等待与期许的拥抱已经十年无人问津,卡卡淡紫的眼眸仰望着天空,里面深邃的精茫,已将午时的初雪消融,化作一滴晶莹的露水在他一侧的腮边滑落,敲击在地面,于积淀浅薄的雪层之上,掀起了一朵微小的白花。
—— ——“就选这朵吧......在我旅途中到过的异乡,那里的光之子们,常以这种洁白之花传达慰问。”
光选在片刻的犹豫后伸出手,将花朵接过,细心的藏于袖中。
狮子白鸟,花...
白鸟:什么花?
凛冬的向导在与他坠落的险情里, 听见狮子轻声的呢喃,他不解其意,只能暂顾眼下的危急,禁四阁层的底部虽有间隔在各个楼层间的光障,但他不能保证,当他们一同坠落底层时,底部光障率先发动的缓冲,能将他们平安的接住。
或许他可以,但狮子一定不行。
于是他开始奋力的催动体内的光能,将自己淡蓝色的光斗展开。
#白鸟:希望这次可别给我出什么差错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淡蓝色的斗篷再次于空中摆动,白鸟使尽全力,急速的身影在高空滑行,向着不远处的悬浮石阶飞掠,他赶在“残殊”发作前夕,一把抓住石阶的边角,脑海里的空白在下一刻袭来,他还来不及为此举的成功暗叹庆幸,自己与身边人的重量在晃神间突兀压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凛冬向导的指节逐渐从凹凸不平的石面滑落,凸起的尖端刺破了他的指腹,在冰冷的石阶边角留下丝丝缕缕的血痕,牙关被他咬紧,冰蓝色的双眼快速的横扫起四遭,下方一座不远处的平台,此刻清晰的落入他的眼帘。
领主先前造成的破坏使其上方笼罩着一层微薄的灰霾,其间生长的丰厚光草与凸起的鲲灵骨架应该能充当一个可靠的缓冲。
于是凛冬的向导把心一横,疯狂的晃动起自己的身躯,瞅准平台的方向,把手一松。
淡蓝与黑金的身影飞快的向一边划掠,白鸟在坠入尘埃的顷刻里,紧扣鲲灵裸露在地表的骨牙,他将身侧飞行的冠军进一步环紧,向着先前看到的丰草地带摆去,他本以为这次不会再有什么闪失,却没料到怀中的光选在此刻突然开始剧烈的挣扎,凛冬的向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一把反手推回,后背硬生生的撞上鳐鲲的白骨。
#白鸟:危险,你做什么!?
他吃痛的喊出声,落在柔软的草层上,打了几个狼狈的滚,狮子的身影则跌近前方的尘埃,隐约几声沉重的闷响过后,便再无其它。
白鸟心中的不安瞬间拔升到极点,起身后直径冲往前方。
他于朦胧的灰霾中摸索,最终在一处幽深的芳草里寻回那一抹黑金色的人影,凛冬的向导刚想开口狠狠的斥责,却发现对方早已昏厥在落地之时的冲击。身体蜷缩成虾米,露出蓬松炸起的银丝与黄鼬面具凸起在发中的尖角,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猫,身体在黑金光斗的遮盖下,静静侧躺于幽蓝的草丛。
白鸟的脚步瞬间加快,小心翼翼的将光选扶起。
白鸟:真是的,到头来发什么疯...
他与狮子开始隔着那层浅薄的面具相抵额头,感受着对方微弱的呼吸。
#白鸟:太慢了...
他直接将光选半揽在胸前,加快光能的传递,只是体长的差距让他略显艰难。
#白鸟:什么东西?(心想)
白鸟察觉到狮子的手中好像紧护着什么物什,此时正相阻在他们之间的隔距,于是他将光选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一朵纯白的花朵就此展露在他的眼前。
白鸟:这是...我赠予他的百合?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怎样的方法,竟能在先前的战斗里完好的保存下这朵娇嫩的鲜花,此时的花朵还依稀残存着星漠露水的湿滑,刚摘时的样模样别无二致。
#白鸟:有必要吗?就为了这么一朵花把我抛开...(心想)
白鸟又生气又好笑的挑眉,下意识里望向悬岛逐渐散去的灰雾,冰蓝色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愕然———这里是沉眠者的棺台!
巫师法杖的尖端燃起明火,他突兀的来到鸟狮二人中的身边,调动起强劲的巫法,将悬岛上的尘埃彻底驱散。
巫师:白鸟,你们打扰到了殿下的沉眠
巫旅的声音里带着谴责,黑青的脸色在看到狮子怀中的百合后稍有好。
#巫师:...多谢了
他亲自俯下身,接过光选手里的百合,向着悬岛中央的石棺前进,凛冬的向导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先前雨林狂乱时甩出的锤影,没有将此处夷平。那是因为随着外来者的接近,紧靠牙床中心的枯骨突然爬升起无数的阵纹,有狰狞的电光从中疾速流转,带起的空气炽热焦灼。
巫师:进来吧
巫师反手将法阵脉路撤去,微微侧身向他们提醒,凛冬的向导不置可否,他将怀中飞行的冠军轻轻放在原地,迅速来到他的身边。
#巫师:你不带他进来?
白鸟:不了,他伤得挺重,多余的行走,只会加重伤势
白鸟显然还是不够放心,跟着巫师向前迈步的身影,还是频频的回头,直至抵达悬岛石棺的前端,才堪堪停下自己的举动。
#白鸟:狮子想要慰访的兄长...就是他吗?(心想)
他瞅见巫师将从光选手里抢走的鲜花平摆在那层琉璃的棺罩的上方,便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偷窥起石棺中的人影,却意外看到了一副极为面熟的脸庞。
这位霞谷的尊客有着一张与双子卡卡极为相似的脸颊,只是白皙的肌肤与五官比那人更显精致与柔美,如果凛冬的向导猜的不错,那么眼前沉眠的棺者就应该就是双子中,听闻早年因红石损伤而陷入沉睡的兄长。
他仔细观察,此时対方在沉睡下所紧闭的双眸,有细微的转动,睡梦里上翘的嘴角还略带着柔和的笑意,一呼一吸间好像在与来者诉说,一场永不停休的美梦。
白鸟:你倒是睡得老实,小狮子差点就被雨林的领主一锤干的下场(心想)
凛冬的向导毫不垂涎美色的吐槽,要论站在好看顶端的男人,白鸟非常明晓,那里总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鲜软的百合以巫族的巫法作为媒介,透过瑰丽的琉璃棺罩,飘落至平菇的胸膛,双子沉眠时轻轻摆在上腹的双手,酷似已经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纯白之花。
#巫师:你可以告诉光选,他的心意已被殿下收下
巫旅漆黑的眸子里有流光转过,白鸟以为那是自己恍惚中的错觉,干脆忽略的脑后。不用巫师多言,他自然会向狮子转述“慰问之花,已至思念之长”的消息,在战斗时埋下的好奇被解开,他转身直下棺台,再次向光选的所在望去。
白鸟:我靠,别碰他!
白鸟头顶的灵羽瞬间炸起,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闪现到雨林的面前,反应过来时已经将狮子牢牢的挡住。
#白鸟:......!
已被压制法阵平复狂化的领主,此时伸出的手臂悬在半空,雨林抬起淡金色的瞳孔,沉默的看着他。
雨林:我的徒弟,还不让我碰?
#白鸟:哒咩,也不知道是谁,先前把自己的弟子伤成这样(心想)
凛冬的白鸟默不作声,只是用冰蓝色的双眼警惕的与她对视,可惜僵持的时间并不超过两秒。
#雨林:闪开,小鬼 !我现在的意识可是清醒的很
雨林异常暴躁的将他推开,也不知是否因为此时自己狼狈的窘态。
白鸟:啥情况?(心想)连一句对讲的话都不值得有吗?
凛冬的少年被她直率且粗暴的行为弄得傻愣在原地。
#雨林:雨林对禁阁与凛冬的补偿,会在明日准时送达至各方的主管
领主弯下腰,一把抄起昏迷于蓝草间的光选,反手将再次窜到她跟前的向导压着脑袋安回。
雨林:霞谷狮子的伤势全由我们雨林代为整治,以此作为熟往地域间的陪罪
她当着气愤白鸟的面转身,为弟子带上重新拾回的矮面,化为幼童的光选就这样在鸟子的眼皮底子下被她托举在胸膛,瞧着对方无比熟练的动作,凛冬向导心里的烦躁愈发旺盛。
#白鸟:(心想)感情这干完损事的领主是来劫狮的!
他正试图上前与她进行一番和谐友好的理论,刚迈开的脚步,却被对方一个锐利回眸遏止在原地。
雨林:看来...凛冬的向导对我雨林进行的补偿措施留有意见?
她装作随意的将一束看起来明显残乱的发辫甩到背后,眼神里的锐利丝毫不减。
#白鸟:不...我没什么意见...
白鸟只能憋屈的站在原地,目送完雨林与狮子的身影消失在悬岛的边界,巫旅此时从中央的棺台上走下,来到向导的身旁,法杖似作安抚,轻轻敲击在他的肩头。
#巫师:雨林的医药与治疗手段向来无可挑剔,你不久便可以见到健全的光选
白鸟: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他人劫走保护事物的感觉,尽管被劫者与自己的关系并不深厚。
巫师:先不提你与她在之前战斗里结下的私仇,雨林领主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事半功倍
#白鸟:具体怎么说
#巫师:自她15接手领域,雨林综合的实力与地位,在过往的十年里直逼顶尖的霞谷与墓土
巫师:对红石雨的防治也是说一不二,效果甚佳
#白鸟:她很强...
巫师:如你所见
凛冬的向导深吸一口气,将那身着黑色修身长袍的阴影从脑海里抹去。
白鸟:暂不提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鸟将话锋一转,紧盯着他收回的法杖,棺前悄然发现巫旅富有人性化的表达,终究不是错觉。
白鸟:你隐藏的手段一向不少,就算遇到我们之前巫力有所损耗,阻挡领主时展现的实力可不至于远不及平常
#白鸟:你是在故意的放水?为什么,考察我在域外成长至今的历险经验?那,大可不避!
巫师:任你猜想
巫旅不再过多答复,背对凛冬的向导,自顾自地将棺台用来防御袭击的法阵重新安置,白鸟望着那在眼前重新复原阵法的纹路若有所思。
#白鸟:看来在此沉眠的双子对你而言非常的重要...
白鸟:他应该就是你在这禁阁,甘愿驻守十年的理由吧,巫师?
他瞧见对方动作里不易察觉的迟钝,便加倍的肯定巫旅的心里有鬼,言也尽于此,不易多问。传说中向来缺少人情世味的巫族,他们情感缺失的漏洞,可不是用普通的方法就可以轻易的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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