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先生?黄金比例?方便我进来吗?在连敲三次实木门询问但始终没有得到一声回应的维克多·葛兰兹预感不妙。天…别是出事了吧。出于对日后同事的关心,他在心里默默说着失礼了,然后猛地推开门。
入室。室内光线暗淡,窗帘被拉上了,他闻到了若隐若现的铁锈般血味。杀人…还是被刺杀了?出、出事了?!他急切地喊出声:瓦尔登先生!维克多·葛兰兹下意识往墙上一按,却发现没有灯的开关。……灯呢?
闭嘴,吵死了……我没出事。艾格·瓦尔登拿着画笔站在那,微皱眉目,轻咳解释道。随后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光束照在中央的画架上。他默默地看着:光感不够,色彩比例失调,大幅度的视觉偏差…够了,又是失败品。他走过去,将那幅画取下却毫不留情地扔向了角落。
维克多·葛兰兹想,他或许不懂何为艺术,或许不懂究竟要到何种程度才能称之为美,但以他的视角来看,无论从哪个方面,那幅画——被艾格·瓦尔登当作失败品的画作,不算“丑陋”。他好奇地问:那幅画是哪里不好看吗?
艾格·瓦尔登正要往手腕上缠绷带止血的动作微顿。你想知道?他问。维克多点头,是的,如果您不介意告诉我的话。…哦,没什么不能告诉的。艾格将那幅画作重新拿起来给他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金黄色的麦田里点缀着稀稀拉拉的黑点人,尽头向前延伸是一望色调渐深的红边天。压抑、却鲜明,令他挪不开眼。看起来是很美的画,维克多想,只不过这红颜料……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看到了绝望。他说。
艾格·瓦尔登淡淡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你看到的会是绝望。维克多沉思道:直觉。色彩虽然鲜艳,但这麦田、这天,是足够压抑的。——红色的天仿佛要吞噬掉金黄色的麦田,黑色的人点融入进了麦田。艾格·瓦尔登偏头看向画作,说,很独特的想法。
他继续道:大多数人对于美的定义还只停留在表面,认为这幅画好看,所以美。我不说它美丽或丑陋,我只说它是失败品,画作是最能折射投影出创作者的心境,这幅画的确是绝望,但创作者本身并不绝望,换种意思来说,就是偏离重心了。能明白吗?我想表现的不是绝望,但你却认为我想表现的是绝望。
好吧,我实在是不懂艺术,维克多·葛兰兹赔笑道。对了,方便我提个疑问吗?就是这天的红颜料…看着好奇怪,其他地方都干了,就这块还有点没干。他指着画作道。……?艾格·瓦尔登听后迟疑地将手腕抬了起来——你在说这个…?哦,我用的“红颜料”是我的血,我有凝血障碍,所以上色后它才会比其他地方干得慢。
缠着绷带的腕处缓缓渗出血。从画作上的红色比例来看,占了一半;天呐……这到底是放了多少血?维克多问他不疼吗,割腕?艾格·瓦尔登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没有,习惯了,我经常这样。
为了艺术献点身算不了什么,他想。
……放血对凝血障碍患者并不算得乐观。维克多说。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艾格·瓦尔登收拾起绘画材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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