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艾尔海森表情冷峻,他的唇抿成一条线,蹙起的眉昭示着他对卡维的出现颇不赞同。
卡维同样表情严肃:“没人规定我不能在这里。”
其实他现在还有些懵,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解开艾尔海森身上的束缚,又是如何在以勒德斯的撺掇下和他进了同一间房,并坐在同一张床上的。
屋里设施简陋至极,甚至没有一盏烛灯,只能祈盼从窗口落进来的微光再亮一些。
“你知不知道贸然来考察有多危险?看见他们看你的眼神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艾尔海森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卡维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进,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是指什么,难不成要我像你一样伪装成奴隶,安全才能够得到保障?”
卡维只觉得一股怒气冲向天灵盖,他没有忘记他们现在已经称不上朋友了,不需要多余的关心。
更别提艾尔海森上来就是毫无缘由的指责。
“嘘——”艾尔海森摁住他的后脑,两人同时倒在了床上,很轻的气音在耳边响起,“他们还没走。”
无暇顾及当下的危急形势,卡维只知道他整个人压在艾尔海森身上,手肘正和对方光洁的胸膛亲密接触,大脑瞬间宕机。
只有这个时候的学长才会乖乖听话,艾尔海森十分懂得珍惜,趁人还没有恼羞成怒之前顺毛哄了哄。
“我这次除了拿到关于赤王古文字的残卷外,还知道了他们的黑色勾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轻易配合你的课题?难道是在乎与教令院的关系么。”
“那你这样就不危险了吗!”卡维埋在艾尔海森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还是有些生气。
明明可以通知风纪官来解决,他却选择孤身涉险。
骄傲自大!一意孤行!艾尔海森以为他是谁,想单靠个人完成课题就算了,还妄图与一群沙漠凶徒搏杀!
直到他看见了艾尔海森攥在手心散发着柔光的翠绿宝石——象征着神明的眷顾,才彻底哑了火。
屋外嘈杂的响动已经不加掩饰,喝酒上头的族人们终于发现了那些失窃的罪证。
门被大力拍动,一些陈旧的木屑掉落在地。
艾尔海森低低的声音带着安抚:“卡维,没事的。”
卡维的动作快过脑子,脱下外袍递给了光着上半身的艾尔海森,尽管很薄,也能在打斗时减少一些伤害。
后者轻笑一声,披上衣服,迎向已经被踹开的屋门。
卡维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掏出一根趁手的钢棍,深呼一口气,同样跟了过去。
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大汉的围攻,神之眼骤然爆发出强盛的光芒。
艾尔海森用拳头狠狠砸在一人的鼻梁上,用膝盖顶飞了他的同时闪过身侧的偷袭,肘击向对方的小腹。
身姿从容,爆发出的力量令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心惊。
任何看到他战斗模样的人都会忍不住称赞,他简直像一台缜密的机器,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冷静而完美的判断。
尽管如此,他还是受伤了。
原先对他们笑脸相待的以勒德斯此刻面容扭曲,大剑毫不留情地挥舞,处处是狠厉的杀招。
卡维用钢棍砸晕了一个精壮的族人,回头就望见从艾尔海森身上绽开的妖异血花,顿时血液上涌,顾不得向自己砸来的拳头,挥舞钢棍向以勒德斯的头颅狠狠一击。
以勒德斯应声倒下,卡维也被打得一个趔趄。
部落乱作一团,屋外骤然变得灯火通明,几名风纪官冲了进来,制服了剩下的族人。
在落进掺杂着血腥气的温暖怀抱后,卡维仰起脸,深陷于一个苦涩与甜蜜交织的吻。
……
在某个晴朗的午后,卡维翻开了艾尔海森送他的书,素来整洁的页面罕见的用炭笔画了线:
“构成万物的基本元素既不产生也不消亡,这就满足了“不变”的要求。但它们因爱与斗聚合、分离,这又产生了变化,就像我们感觉的那样。”
多无厘头的一段话,只有卡维看懂了其上承载着的少年未曾说出口的道歉。
他无端想起艾尔海森的眼睛,曾是簌簌风雪里化不开的坚冰,不知何时——也许在那个炽热的夏夜,也许更早,迎来冰雪消融,万物勃发。
似变未变,只是汇入金色的湖。
那项未完成的研究逐渐被人们淡忘,教令院的少年们忙于学业,忙于在生活的琐碎中奔波。
但他们都知道,关于彼此,关于爱与责任的课题,将花费漫长的一生去探究。
(爱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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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引言摘自古希腊哲学家恩培多克勒。
……
昨天凌晨写好的结尾没了,因为我是笨比没备份。
重新写了一遍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让我大哭一百遍!!!
可能这就是弥补两个人青春的遗憾以后一定要让我留下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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