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畔,彦佑怂恿着润玉:“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洞庭湖下。若是大殿准备好,我们就入这湖底,所有的答案自然就揭晓了。”
润玉的心忽然慌乱起来,还未下湖底,这股慌乱便压的润玉心口都沉甸甸的,手不自觉地轻轻颤动。
彦佑见润玉脸色稍显苍白,呼吸也急促了些许,轻叹一声:“看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润玉回到璇玑宫后,踌躇许久才下定决心,抱着李承鄞再次来到了洞庭湖,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闪身遁入湖底。
行走在湖底,润玉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记忆碎片:一群小孩围着一个头上有角的孩子肆意欺凌;一个不辨面容的女子拿着匕首走近那个孩子剥鳞剜角;那个孩子在暗无天日的洞穴中,日复一日的承受着酷刑……
走着走着,润玉来到了云梦泽门前,彦佑正在门前等候润玉。他引着润玉穿过云梦泽大门,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路径上,来到了一处洞府。
轻柔的鲛纱垂落于地,朦胧可见一女子端坐在贝壳椅上,身旁有一个孩子,眨巴着大眼睛听她抚琴,气氛倒是和谐。
润玉伸手止住彦佑,撩开鲛纱来到那个女子面前。那个女子见到润玉,手下慌乱的拨断了一根琴弦,起身背对润玉,似是不愿见他。
虽然那女子躲得迅速,润玉却还是看清了她的容貌,以及她脸上狰狞的火烧之伤。润玉忆起的不过部分往事,却也足够他将一切联系起来:鼠仙背后的就是他的生身之母,簌离。
簌离不敢与润玉相认,冷语相逼,想让他尽早离开:“上神请回,以后也不必再见。”
润玉心灰意冷:“母亲如今另有孩儿承欢膝下,润玉无意纠缠。我只想问一句,若我是母亲的耻辱,母亲为何执意生下我?”
簌离崩溃地叫嚣着:“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快走!”
润玉落下了两行清泪,叩拜簌离:“今日拜别,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看着润玉的背影渐渐远去,簌离哀切的呢喃着鲤儿,目光直直的看着润玉离去的方向。她也想母子团聚,可是她所行之事太过艰难,她已经让鲤儿有了不幸的童年,再不能将他拉进这一潭浑水。
小鲤儿年幼,懵懂的看着神情凄苦的簌离,一旁的彦佑三言两语哄走了鲤儿,叹了一口气,
彦佑的心里五味杂陈:哪怕他和鲤儿陪伴干娘多年,始终代替不了润玉在干娘心中的位置。干娘看着对润玉冷冷淡淡,暗中却为他殚精竭虑,铺平了道路……
李承鄞奇怪地看着润玉,按照他的说法,洞庭君簌离正是他的生身之母,千年未见,不该抱头痛哭、互诉思念?怎么会是这样?
李承鄞长久的注视吸引了润玉,他低下头,目露凄惶:“你在奇怪对不对,可我也奇怪,奇怪她为什么折磨我,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不肯认我。”
润玉心绪大乱,抱着李承鄞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从出生起他就被藏在湖底幽深之处,暗无天日地活着。他年幼时控制不好原身,龙角总是显露在外,与众不同,因此受尽其他水族小孩欺负。一次,他终于受不住欺凌,周身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场,将一周小孩震得倒飞出去。
可是簌离知道后,居然将他的龙鳞和犄角都拔了下来,龙族自愈能力极强,龙角龙鳞几日就能恢复如初,唯独逆鳞处留下了永久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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