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镇上奔走了一天,又搜集了一些消息,还买了一些当地人常用的草药和防具,以备不时之需。确定了大致的计划后,衡治将大致情况写在纸鸢上,送回了宗门。他半倚在窗前,望着外面被晚霞烧红的天。海风轻轻拍过他的脸,似乎是在提醒他保持清醒。落日的余光与他望向远方的目光交织,滚落了一地。
没想到立刻就收到了壤驷弘敬的回应,但只有简短的八个字:“小心行事,切忌逞强。”
衡治没再多看纸鸢第二眼,将它收入了怀中。
海边的太阳似乎总比平时落得更快,像是纵深一跃跃入水中。夜幕降临,白天残留的闷热便很快被海风吹散。白天被晒得滚烫的石头,此时也已经悉数冷却下来。二人隐藏在石头滩一处较大的石头后面,静静观察着海面的情况。
钩蛇常常蛰伏在海面下,只用尾部的钩子抓捕猎物,其背部有坚硬的外壳,但柔软的腹部却没有任何保护。因此二人决定谷烟雨去吸引钩蛇的注意力,让钩蛇将腹部露出来,衡治则乘机攻击钩蛇的腹部。
“你去吸引它注意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被钩子勾到。”
“放心吧衡治哥哥,包在我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一丝波澜,原本温和地抚摸着沙滩的潮水也变得凶猛起来,浪涛拍击着海边的礁石,激起一阵阵高耸的浪花。衡治见状,放出提前准备好的机关鸟飞向海上。机关鸟正缓慢地飞着,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钩子勾住,仿佛是被一道黑色的闪电击中。一瞬间海上卷起惊涛骇浪,像是闪电劈开了海面。正当闪电想要回到海里的时候,却被彩绫缠住,停在了半空中。几次比拼力气失败后,这条尾巴的主人有些恼羞成怒,于是采取作弊手段,又从海中举起另一条带着尖钩的尾巴抽向谷烟雨,发出划过空气的呼啸声。谷烟雨御风躲向另一边,又从袖中飞出几条彩绫,缠向另一条尾巴。
另一边,衡治乘机用大量爆破符攻击钩蛇水下的头部,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数尺高的水墙升起,混杂着钩蛇黑红色的血液和愤怒的嘶嘶声。钩蛇发狂似的在海面上狂舞,浪花四溅,给两人的计划增添了不少难度。谷烟雨仿佛在控制一匹脱缰的野马,几乎是要被钩蛇拽入海中,立刻施法用水鞭抽向钩蛇,试图扰乱它的行动。衡治在上方唤出本命剑,附上符咒将剑阵迅速刺向发狂的钩蛇。
阵阵剑影之后,钩蛇终于有一瞬将身体离开了海面,将腹部暴露在空气中。衡治见状,立刻唤出符阵攻击钩蛇。海面上狂风大作,海水呼啸着冲向天空。钩蛇发出垂死的嘶吼声,一瞬僵硬后砸向海面,将海面砸开一道深沟。
“烟雨姑娘小心!”
钩蛇最后的垂死挣扎竟然挣开了谷烟雨的彩绫,两条尾巴的毒钩直直地向谷烟雨刺去。谷烟雨被甩开后难以调整自己的身位,费力躲开了一个,心下暗道不好,恐怕第二个如何也躲不开了。正当她唤出水盾希望能起到些微作用的时候,衡治飞扑向她,二人一起落入海中。
“烟雨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衡治哥哥,钩蛇这下应该是死透了。”谷烟雨甩了甩沾在脸上的头发,刚想和衡治相拥庆祝一下,却发现自己放在衡治后背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衡治哥哥!衡治哥哥!”
他们二人为了以防万一,都在来之前提前服用了可以解毒的清气丸,但衡治此刻还是觉得身体越来越沉,谷烟雨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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