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柳艾辰,当真是个痴情之人,哪怕刚刚还被南宁露用剑指着,想要他的命,这会儿看她扑在南谏曜的怀里担忧的模样,还是有些心疼地上前,将老人家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安置到一旁的椅子上。
南宁露倒是想不领情,挥手之前,意识到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拉扯不动无力配合的爷爷,只能皱着眉默许了。
南谏曜仍在叫嚷着“你都死了还回来干什么”,只是声音小了许多,等南宁露端来杯茶水给他喝下以后,他才逐渐恢复清明,眼神颓丧。
南屿段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忙活,跟个装疯卖傻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杀人简单,他要的是诛心。
作恶的人,凭什么心安理得享受一切?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眼见南谏曜恢复了理智,南屿段才悠悠地开口。
南屿段:大伯父尚在人世,晚辈自然是要回来看看您的。
南谏曜听到这暗含深意的话,嗫嚅了一下,没说什么。
又听得他说。
南屿段:仇人苟活于世,我肯定是不能先死的,我也想来问问大伯父,这么多年,您是怎么睡得着的?不怕我爹娘的冤魂来找您哭诉吗?
阴恻恻的话语被他慢条斯理地说出来,明明外头还是晴空朗朗,这屋里却阴冷起来。
一字一句清晰地传来,南谏曜面如死灰,僵硬地抬头,看向上座的南屿段。
“你…想怎么样?”
简单几个字,却让南屿段的怒气突然翻了一番。
南屿段:你这是全认了?!
之前尊称南谏曜一声“您”,不过是故意为之,用以阴阳怪气地嘲讽他,还以为他这种人会狠狠狡辩一番…此刻南谏曜的认罪,像是开启了南屿段仇恨的闸门,滔天的恨意涌上来,南屿段差点将楠木座椅的扶手捏碎。
南谏曜自嘲地笑了笑,拍了拍一脸担心的孙女儿南宁露的手,让她安心,慢慢开口道。
“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看我堂堂百年世家,到了我的手里,竟落得人丁稀薄,只剩一个孙女儿的地步,我还要担惊受怕,逼着她早日嫁人,生怕她在南家一天要多一分危险。”
南宁露听到那句“只剩一个孙女儿的地步”的时候,其实心里是不舒服的,她心里清楚,如果有得选择,爷爷心里还是希望有男丁继承家业的,只可惜最后活下来的只剩她自己了。
至于她的父母,可能太胆小平庸了,总被大家忽略不计,也许就是因此,侥幸逃过一劫。
南屿段听得出南谏曜话里的凄凉,只是,那又如何?害死了他的父母,享受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好好活到了而立之年,这会儿却说担惊受怕?
要不要这么虚伪?
南屿段眯了眯眼,挑拨似的冲南宁露说。
南屿段:听到没?只剩你一个孙女儿,你爷爷很是遗憾呢。他这种人心里指不定想的是,怎么不是你去死,留个孙子活着…
南宁露:你!
南宁露一听这话,眼睛通红地瞪着南屿段,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她在南家生活了十几年,内里什么情形她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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