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站在大敞的殿门前,若童站在她身侧,叶九愣了愣,但见一抹红光急急奔她而来,然后在她面前一丈处停下,夙与立在那,身姿如松。
他手中一把四尺长剑,通身火红,但却奇异的泛着冷冷的白光,若隐若现,夙与额前的碎发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脸,衣袂翻飞,冷酷妖异,那是叶九刻在骨子里的感觉。
白色的闪电划落天际,照亮了叶九睁大的双眸。
“哦?下雨啦!呵呵,地府上一次下雨还是百年前的妖鬼动荡之际,这一次,还真不知道祸兮福兮!”是一身黑袍的阎王。
没有人说话,叶九、夙与就那般站着,好似被定住一般。
雪衣落下一定的高度,对阎王俯身行礼道,“父王何事?”
阎王抬手揉揉太阳穴,头上的高冠随着晃动,“雪衣呀!你何不改一改这木偶般的性子?”
雪衣连眉头都不蹙一下,道,“何必改?”她转过身来,眸光在叶九和夙与身上划过,然后轻声对阎王道,“不为世事情爱所扰,乃万福之事。”
阎王负着手,唇瓣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抬手示意身后的孟婆。
孟婆带着极大的帷帽,上前一步,看着叶九、夙与,道,“二位,地府动荡,正值多事之秋,吾王派遣一马车,还有一队护卫,护送二位归去!”她话语一顿,旋即缓声道,“请!”
一辆同体纯黑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夫飘下来,躬身示意。
若童皱眉,从夙与出现,叶九就紧紧捏着他的手,此刻痛极了,也没有抽出来。
叶九抿着唇,率先踏上了马车,若童甩甩手,刚想跟着上去,阎王便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搂在怀中。
“若童啊!你先在我这儿住两天,等你姐姐来接你了,你再走也不迟!再说,你姐姐可不希望你现在去打扰她哟!”阎王笑意盈盈的说。
若童捏紧了手,看着夙与拿着那把没有剑鞘的剑,登上马车,方才叶九的样子他不是没看到,或许,留下来更好吧!
马车很宽敞,只是眼见之处无一不被墨色侵染,有些压抑,更为压抑的是马车中的氛围。
叶九抬手添茶,然后推给夙与,车夫驾驶得很好,只有少许颠簸。
谁都没有说话,叶九的眸光落在夙与身旁的剑上。
夙与抿一口茶,但在发觉拿茶杯的手在颤抖时,他便轻轻放下茶杯,将两只手拢在袖中,他和叶九对坐着。
叶九摩挲起左手小指的银环,一遍又一遍。
夙与叹了口气,出声打破这种压抑的感觉,他唤道,“即墨……”
叶九手上动作蓦然停下,她看上去镇定的抬头,望向夙与的桃花眼中。
夙与也看向她,霎时觉得心像是被谁牢牢攥住了,他所对视的那双眸子里,是满天破碎的星河。
叶九道,“千,千瑾!”一向狂傲肆意的叶九,曾经的即墨氏族尊殿即墨,第一次结巴着唤一个人的姓名。
夙与略略直起身,然后又坐了回去,他应道,“嗯,是我!”
叶九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又是良久的沉默。
夙与看着对面男装作扮,一身黑袍的少女,偏头挤出笑,“不欢迎庆祝一下我回来了吗?”
叶九直起身,然后,缓缓倾向夙与,夙与看着面前放大的面颊,抬起手想摸一摸,叶九眉眼蓦然一凝。
“嘭!”叶九狠狠打在夙与的脸颊上,她一撩长腿,跨坐在夙与身上。
“千瑾你他妈的骗我很有意思吗?”她低声吼道。
夙与脑子一时发懵,模模糊糊中听到叶九吼了一句什么,他皱起鼻尖,拉住叶九后领,猛地拽了下来。
方向有些不对,牙齿磕到了些,霎时间,浓浓的铁锈味席卷了两人的口腔。
叶九没有反抗,她攥住夙与的肩膀,呆呆的任由夙与动作。
千瑾,一千年,你终于回来了……
夙与看着叶九闭上的眼睫,用目光一遍遍的描绘面前铭刻在灵魂上的容颜。
即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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