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高大的树不知因何缘由而枯萎,漆黑的颜色,煞气十分。
银灰色的裙带飘浮飞舞,光洁细腻的纤细小腿暴露在空气中,轻纱制成的裙摆半遮半掩,一头乌发梳成双刀髻,血色莲花簪作缀。
面容清秀,眉宇间有些木然,看上去倒是像木偶了。一双瞳眸是世间少有,左眼是纯粹的黑色,与周遭的眼白分外相称,形成鲜明的对比。右眼是血一般的红,其内还有一个深红色泽的阵法模样的图案,随着她眼眸的转动而明明灭灭。
“啾啾。”通身雪白的鸟儿站在树杈上,羽尾极长,小巧的身子只占其三分之一,远远一看,竟恍似神鸟凤凰。漆黑的眼睛镶嵌在头颅上,这只缩小版的凤凰颈却是不长。
“轻羽,过来!”叶九高声唤道。
树上栖息的鸟儿霎时停下了转动的头,扑棱着翅膀,急急忙忙地飞走了。
雪衣转过身子,略失焦距的双眼定在叶九身上,“轻羽一贯怕你,何必吓它。”
其实吧!叶九这人养什么就死什么,无论是可承受天劫地火的仙植,还是虽未生灵智,但天赐福泽的神兽后代,只要能在叶九手中活一个月,那必定可以即地飞升,不用渡劫了!
“哎,你个小呆子,何时这般口齿伶俐了?合着你话里的意思,我倒是成了恐吓轻羽的坏人了!”叶九调笑道。
说着眸光向下移动,但见翻飞的银灰色衣袍下,小巧的玉足,踏着一朵硕大的血莲花,周遭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血莲飘浮在半空。左小腿甚至缠绕着一根红色飘带,约三指宽,在尾部精致地用深红丝线绣着朵朵红莲。
“好啦好啦!不与你闹了。”叶九收了笑,严肃道,“去乾阴殿。”
雪衣两手自然垂下,被宽大的袖袍遮盖住,“知道。”说完转身走了。
叶九转头示意夙与,夙与掂掂背上的若童,二人跟上前方飘浮着的身影。
乾阴殿,与周遭那种拉人沦陷的,压迫的阴郁气息不同,乾阴殿完全由黑曜石构成,冰冷的光泽折射出叶九三人的身影,倒是意外的有些明亮了。
这座大殿很大,夙与仰头看,心里有那么一股子不详的预感。
叶九接过夙与背上的若童,下巴在他肩膀上蹭蹭。
雪衣两手拢在袖中,“不值当!”
叶九抱孩子似的抱着若童,跨上一步台阶,雪衣和夙与就落后一步跟着她。
“你每次都要说,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值当?”叶九回她,然后继续向上走。
“何处值当了?”雪衣木着脸,语调不变道,“救不可救之生灵,毁身损心伤神魂。赔!”
叶九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夙与从未见过的笑容,不妖邪不痞,很温暖也很无奈,就像是恋人正在她面前使小性子,而她除了无可奈何的笑,便没有其他的办法。
“小呆子,你可不会懂的!”叶九脸上的笑逐渐消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低头看着台阶,那上面映衬出她的面庞,“其实呢,像我这种人,总是在路上独自前行着,一旦抓住了些什么,便不管不顾的抓在手里,若是迫不得已,失去了,那么,怕是连残余的也不会放过!”她语气习惯性的在最后上挑一下,勾人,夙与转头,他却是莫名品尝出些许惆怅。
“像你这种人?”雪衣问。
叶九余光扫到雪衣,看着她异色的双眸,“嗯。”
站在大殿门口,漆黑的大门连花纹都没有,夙与蹙眉,地府,何时有这么一处地方了?
他转头看向眼睛一直略失焦距的雪衣,雪衣雪衣,自是血衣。
地府阎王七子二女,雪衣乃幺女,掌管地府九月阁,凡大凶大恶之魂,无归之地,无去之处,作恶一方,九月阁便是要出动降伏。
阎王疼宠幺女,地府称其一声,幼主,是尊是敬更是,惧!
谁与白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