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这、怎么一个晚辈毫发无损的抱着九尾禽出来了，四周众人议论纷纷。夏宫主紧张上前查看夏之谣有没有伤到，夏之谣却以为他要对付擎天，停住脚步挡在擎天的前面。

“之谣啊，有没有伤到哪里，怎么脸色这么白。”夏之谣看着这张担心自己而且白发苍生的脸孔，她真的狠不下心来。只平淡的回复道：“弟子无碍。”

景东长老略有深意的望了望抱着九尾禽的那少年，眼珠提溜一转走上前，“圣灵山有言在先，进入洞穴非逃亡者便可入我圣灵山，凡是可以将这九尾禽擒获之人、”望了眼夏宫主，对着擎天讲道：“便可做圣灵山宫主之首徒，”

夏之谣双目对峙着夏宫主，她想知道，她的爹爹在猜到他的身份后会怎样做。夏宫主清了清嗓，开口道：“他、已是我的首徒。”声音雄厚，但像是专门讲给夏之谣听得一般。“不过，”绕过夏之谣，靠近擎天，“九尾狐虽已死，但毕竟是上古神兽，还是需要对它实行灰飞烟灭之术。”

“不行！”夏之谣与擎天异口同声反驳。夏之谣明白九尾狐在顾清川心里的地位，何况，九尾狐已死，何必再对死者不敬呢。她挡在擎天面前，面对着夏宫主。虽然面具男说自己名为擎天，可夏之谣就是知道，他就是顾清川。

擎天攥紧了抱着九尾狐的胳膊，警惕的看着所有人。他清清楚楚的记着九尾狐临死前的那个眼神，眼底忧郁，流露着岁月里风霜雪雨的痕迹，眸底还有一抹隐隐的执着，蕴含倾尽一生的等待和无望的期许。

夏宫主幽幽的目光看着他，虽已年老，但那英气上扬的剑眉下，依然有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具下的那双眼。擎天用他那火炬炽热般明亮的目光，将全场缓缓扫视一圈，眼神中充满了威严之色。“它虽是上古神兽，可已气息性命全无，为何还要残忍将它灰飞烟灭。”人声嘈杂的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低头轻抚着那一身洁白无瑕的绒毛，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有着一个宽阔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

浩轩长老在一旁越来越疑惑起这个面具男的来历，走上前，目光微聚，“这位弟子、不，宫主首徒，你说，这具尸身应该怎么办？”擎天抬目望去，坚毅的神色对上浩轩长老，“既是我所杀，也应当我亲自将它埋葬。”

埋葬？众人议论纷纷，这上古神兽不是被封印，就是灰飞烟灭，怎还给它埋葬。

“擎天愿意放弃宫主首徒之位。”夏宫主听得名字后属实有些惊讶，不过这所作所为还真是，擎天本就未想进入这圣灵山，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已，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这首徒名分。可是夏之谣在乎，好不容易找到的他怎么可以放手。

“女儿认同。”不再逞口舌之快，只要爹爹可以站在自己这里，她可以低头。夏宫主重重叹气，罢了罢了，大不了这次就只做爹爹了，“去吧。”夏之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向夏宫主，看到夏宫主离去的背影，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她的秀眸中闪烁。她的爹爹左手是世人，右手是亲人，无论怎样、都不会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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