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胖官差有意显弄,见江寒掷碗,却也不予躲闪,猝地大喝一声,腕上用力,掌背上青筋暴涨,五指一曲一伸,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竟是将将瓷碗生生击碎,并去势不减,眼看便要一举功成 。
身后传来一阵叫好声,胖官差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就在此时,江寒忽然就地转身,一抹脚便出现在胖官差身侧,空着的左手在腰间一捞,下一刻,一柄黑铁剖鱼刀便被高高举起。
江寒脚下站稳,手臂回收,俨然是平日里“切鱼头”的架势。
“不要!”
林掌柜见势不妙,急忙出言制止,然而箭已离弦,为时已晚。
“啊!”
四野间回荡着胖官差的惨叫,再看其左手,竟已被齐齐斩下。
刚才叫好的几名官差见此突变,一个个只觉得血气上涌,一时间杨林、湿草全部消失不见,唯有胖官差的断手落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老子废了你!”
另外一名官差挥着钢刀砍了上来,江寒就地一滚,躲在一边。
坛中酒水洒了大半,溅在一颗杨树隆出地面的根茎上。
十几名官差一齐涌出,却是围在胖官差进前忙着查探伤势。
“江寒自幼父母双亡,幸得林掌柜好心收留,予我吃穿,此情如再生父母,无以为报!”
江寒倚在老树根上喃喃自语:“第二碗酒,江寒要敬林掌柜,愿酒肆生意兴隆。”
江寒仰头“咚咚咚”灌了三大口粮酒,言下大有诀别之意。
“兔崽子!”
口齿间辛辣未消,江寒便听闻一声怒骂,胸口处随即着人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之大,江寒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涌,张口吐出一滩黑血。
几名官差虽是恨不得将江寒剁碎了喂狗,而此时稍有冷静,却也不敢夺人性命,便七手八脚将江寒制住,押至谷祭祀进前。
谷祭祀向不远处的断手望了一眼,在看回江寒时,满眼已尽是厌恶。
“跪下!”谷祭祀大声呵斥。
江寒上身关节尽数受制,却依旧死死抱着酒坛。
闻言只是略做一翻挣扎,仍旧站的笔直。
谷祭祀大怒,向官差道:“让他跪下!”
江寒身后一名青筋球扎的官差有意报复,当即向江寒后膝大力踹下,只听“咔嚓”一声,江寒应声跪倒在地,右腿关节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又变得麻木,似是断了。
“为何拦下祭神队伍?”
谷祭祀背负双手,满腹愠怒似乎在江寒的右腿上得以稍稍平息。
江寒跪在地上试着挣扎了几次,无力的右腿似乎已不属于自己。
在场官差全都后退一步,各自占据一角以防江寒逃脱。
坛中酒水又洒出一些,此时已所剩无几。
江寒的目光在坛口处挪到祭祀脸上,神色 里再无怯意,古井不波,似是一潭死水。
“泾水河波澜再起,取未婚少女投河祭神乃必然之势,此乃顺应天意之举,无知小儿,为何滋事?”
谷祭祀似乎对江寒的神色不太喜欢,言语虽是理直气壮,双眼却不住游离。
哪知江寒却忽然反问一句 :“何为天意?”
“天意……天意渺渺……天意无情……”谷祭祀一时间不知应当如何答复,自家一直声称“奉天差命”,此时言谈涉及“天意”,却总不能无言以对。
他当下略作思索,道:“天意如风如雷,凡人怎敢枉自揣度 !天意亘古长存,信者得福,不信者当下九幽铁狱!”
江寒道:“天意令我父母双亲无端殒命,却叫我如何信它?”
他在问谷祭祀,却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一时间木讷的脸庞竟然浮现出丝丝常人无法理解的深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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