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仙山

仙山琼阁，是妖魔与人间的分界线，仙山有一瀑布飞流，逆流而上可达仙都。

仙山里面极少有鬼怪，住的大多都是隐世的仙人，他们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

仙山很繁华，人却不多，不用花银子，很多空屋子随便住。仙山主要有三座大山，其中白山是一座青绿色的山，流动的金色仙气绕着山转。

红日高挂，轻啼鸟飞旋，风动树梢，白山里只有一条道路，人们住的屋子像个山洞镶嵌在道路两边的山石里。道路穿过其他两条进入一条大道，是山城主管辖的琼阁集市。

在白山的一念道的尽头，缕缕袅袅青烟在道路的左边的小屋子里传出来。伴随公鸡的叫声，木门被打开，少年提着一桶血水，倒进一口能净化水源的井。

床榻上的妇女被纱幔遮住，看出里面的人很虚弱。桌上有一把带血的剑，少年把它从伤口上拔出来时，妇女流了一摊血，却一声也没有叫。

床上的妇女两只手握在一起，一进来没有四处张望，坐在床上低着头看被子。

江揽月不知道他恨不恨她，她或许在射了那一箭之后不该再来找他。

她记得他摔下去的眼神，无助，愤怒，悲哀，解脱。现在看他无伤，心里也放松不少。

那个时候，所有人的谩骂和鼓动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仿佛没有别的了，他们都是被逼的，一个被逼射箭，一个被逼落崖。

几天不见，她煎熬着，所有仙门都夸赞她斩妖除魔，甚至还有人传颂为诗歌。

一切都好突然，那些在仙门一起修炼的日子历历在目，直到他浑身都被邪气和戾气包围，地上是灯笼的碎片，以及几个被一拳贯穿胸膛的师兄妹。

她那个时候发现，界限如此明显，他是魔，她是仙。

神和魔天势不两立，天经地义。

她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得知他的下落，第一时间就是想看看他。

她以前喜欢他，现在总该放下了。

江揽月的眼睛清清澈澈，有湿润的雾气沾着。心里划过一道痕迹，想的是那个白衣少年呵护女子的场景。

花寻澈在烧水，柴火噼里啪啦地响，江揽月看着火光跳跃和白色的蹲在地上的身影。

花寻澈看好火候，起身去拿了床被子，可能是怕她冷，展开盖在江揽月身上。

花寻澈看着妇女，心里听着那魔的话，皱着眉，开口是温和好听的嗓音：“冷不冷。”

他好像不懂什么是男女有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敷在她额头上。

他没说话了，放下手走到离窗边近的椅子上坐下了。

在江揽月看来，只觉得他没变又像是变了，他以前救人时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默冷淡。

也或许是她自从知道少年是个小魔王的时候，一切就变了，做什么都跟无情沾了边。

江揽月忽然想，如果他知道救的人是她，会不会还有现在的待遇。

江揽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屋子里寂静着。

花寻澈头有些晕，昨天一天都照顾她去了，都没有好好睡。

他一进卧房就没有出来。

江揽月知道他睡了，被那一箭封印成了凡人，累了就会困。

就这样过了几天，江揽月伤好多了，能下床走几步路。

有一天，花寻澈在跟她聊天，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再次打开门，花寻澈看着眼前的人，想起同样的戏码，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心软了。

那人是个客人说能不能在这里住宿，讨碗饭吃。

“哎呀，我第一次从皇城来，想参观这里的景色，可是身上银子花光了，我能在你们这留宿么？”

尽管说辞在花寻澈听来漏洞百出，他却同意了，只是对着客人温和一笑。

他眼睛里的阴霾黑漆漆的，心道：江家神女身边的总归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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