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清风拂过窗牖,举着一盏茶端在手里把玩的道友,垂着眼睑盯着泛波澜的表面,若有所思。过往的行人如同掠影浮光,来去匆匆。那茶面映衬着的是一张俊秀,自有宜人之美的的面容,人们将时常光顾此处的清冷之姿,视作仙人,无人近身叨扰。
“这儿倒是清闲。”
“嗯…”
这位曾经的仙人从鼻腔哼出一个单音,指腹摩挲着杯壁凹凸有致的浮雕花纹,凑至唇边抿着回甘的茶水,透过腾升的热气,他微抬起眸子注视声音的来源处,金发紫瞳是来者的显著特征,她盈着笑意,勾起红木椅背,落座在东方纤云对面的空位:
“如何,此处的选址可费了我番心思,在西域开个茶楼可是个稀罕事哩。”
“这儿会下棋的老者倒不少。”
“自然,这儿多数客人除了贪图新鲜的西域人之外,便是这些少时离家的思乡之人了。没有他们的捧场,说不定还见不着此番热闹的景象呢。”
她顿下声,脑袋倚在一块墨笔字画的木框上: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去西域逛逛此处的风土人情吗?”
“不了,先陪我下一盘棋吧。”
李纤云扫了一眼茶案,怔怔地看着瓷器月白的色泽,稽舒窈则将其搁置在木物架的空台上,顺手招呼店小二清理残物,素来雕刻在案板上的棋盘此刻一览无遗:
“所以,你还学会了这个?不愧是天道命定之人呐——”
“好吧...此话还真有种嘲弄的意味。”
她止住话头,面朝袭来的凉风,咕哝着。那风敛过白袂向内旋舞,李纤云只是无言的接过伙计递上的一打棋子,后者则接着麻溜利索地端起瓷盘,应和不远处某些客官的需求,又忙忙碌碌的快步跑开。
西沉的橘阳隐去了光辉,稽舒窈信手落了一子,悄悄蔓延的寂静四散,李纤云捻起一粒近旁的白子,这规则的弧形圆放置在棋盘黑子的近处,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拂过棕榈树林的边缘,簇叶摇曳抖动起来,掀动披肩把他的头发吹过肩胛,腾出空闲的指尖穿过发丝捋顺至耳后,稽舒窈喜欢这奇妙而无形的光辉,与他不动声色的模样相辉映之状。
如果就这样下去,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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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流动的稍快一些了,成了一道旋舞的气流,稽舒窈敏锐的察觉到这点,习习晚风吹拂上脸颊,那份值得享受的清凉被打破了:
“纤云…?”
而他也应声注意到了,目光下稽舒窈从丝绒面的锦囊里唤出一把剑,摒手作诀。
西下的夕阳就像一滴燃烧着的金子,一道被镀上金边的身影直冲冲地撞碎了本就不结实的墙面,轱辘一下滚到她的脚边,后者抽了抽嘴角,一方面肉痛维修费,一方面感慨这家伙的呆傻。
“魔修。”
“这里居然还有魔修。”
“这里属于边境,正常。”
踉跄爬起来的魔修怒气冲冲掸掉喇叭裤的灰尘,目不转睛地直盯着面前二人:
“靠,别忽视我啊,我可是魔修啊!遇到我算你们倒大霉了,刚刚那个秃头大弟子我打不过,还怕你不成?”
他看上去积怨已久没处发泄——能这么标准的把炮灰语录喊得如此铿锵有力的,稽舒窈不是第一次见了。
“好吧,好吧。”
踩实地面,环顾四周,此屋内闲人、杂物太多,风灵根难以施展。许是察觉到此点,她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像穿针引线般在其中前行,自鸣得意的魔修不管不顾的攻击,甩出来的仅有些杂乱无章的剑气。
愚蠢的三脚猫功夫罢了,但近身是个麻烦事——暗自排腹恼人的现象是常态,有李纤云在后头做疏散防御,稽舒窈决定干脆采取砍劈的策略,一个计划应运而生:“三脚猫功夫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啊?”
“蛤?”
果然。趁着魔修停顿的罅隙,她瞧准时机转变方向背对碎裂的墙垣,借助流转的风流几乎是瞬息之间倏忽地狠劈对方:“!操!”叫骂声骤起,一个格挡勉强迎下了攻击,泥地溅起浊物,她毫不犹豫继续出招,卷起的尘埃汇聚成刀刃向后劈来——
蛇形般横冲直撞的藤蔓霎时间凸向晴空,如同锉刀般锋利直接刺穿魔修的心脏,血水如雨漫天飞溅,无数藤蔓的茎根紧缠在一起,底座盘缠夺路而长,顶着一头高马尾的绿发男子,在藤蔓的托扶而下,无数垂下的枝条,就像从沉没的船上垂下的索具,它们错落有致的织成一块座椅,挂在空地的一侧。
“哎呀呀,办事不利,才逮到逃窜的魔修,这里有什么损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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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算认真来,如果坚持写下去了,再改标题和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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