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暨南

“你父亲，已经死了”

什么！爸爸他……“我凭什么信你！”尽管嘴上这么说，可齐林的泪水却已在眼眶里打转。

“你可以不信我，只要你到北城门口的告示那看看就能知道了，我是黄暨南，是你父亲的故人，受他嘱托照看你，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留了一封信和一只鸟，以备嘱托后事，我看到这鸟就赶来了，你们家暗门出口我也知道，所以就先到这儿来等，等了两天了才看到你。”

“你胡说！两天时间，除非你在我们家出事后立马就到了，否则你又怎么赶得到！”

“嘿！你个小兔崽子，我好心来就你，你却怀疑我。不错，我却实到了你家府上，但银鸢的人办事太快了，我到时，一切已经发生了。我立马赶到暗门出口等人，差点就要去城内寻找，还好你出来了，不然错开了可就麻烦了。喏，你父亲的信，你小子自己看吧。”说罢递出一张纸来。

小齐林接过信，开一看，眼泪就掉下来了，这确实是爸爸的笔迹啊！

“林林，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妈妈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很好，只是可惜不带林林来。林林，你要跟黄暨南爷爷好好学本领，要听黄爷爷的话，不然爸爸会伤心的。你还小，有的事情你还不懂，以后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落款正是齐林的父亲齐乎谭。

看的此处，齐林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黄暨南用他干枯的手在齐林头上抚摸着，又把他搂住，安慰道：“好了，以后就跟着我吧。”

齐林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向城里走去。

二人并不起眼，城外虽因齐家出事有了守备，但他们一老一小并没收到什么怀疑，只是告诉守备他们是乡下人，家里揭不开锅，来买家当换一口饭吃的，便进了城中。才一进城就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告示：

齐乎谭一家三口及府上佣人共七人遭流寇杀害，现设守备，进出城门者一律接受盘查，不得阻碍。若有发现流寇线索者，及时上报则有赏。若私自帮助流寇者，与流寇同罪。

告示旁围了几层人，黄暨南带着齐林挤进人群看清了告示，眼眸中闪过几丝复杂的神色，把小齐林头上的斗笠按了按，转身又带着齐林飘然离去。

八年过去了。八年的时间让齐林长成了一个俊俏的大小伙，如果你不知道他的过去，那真的会以为他只是个阳光少年。但只有他和黄暨南知道，这八年来，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善渊国，齐林也从黄暨南那学了一身武功。不过，让齐林奇怪的是黄暨南居然也会他们家的一斩万刃，而且他感觉自己父亲似乎不比黄暨南用的更好。

他也不只一次问过黄暨南他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他的这位黄师傅总让他好好练功，等什么时候武功够高了就告诉他。无奈之下齐林只好老老实实练武。直到……

直到一个月前黄暨南告诉他是时候让他知道一切了，儿人这才来到了善渊国的都城——桑陵，也就是在这儿，发生了前文抓小偷的一幕。

“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腿够快啊，啊?”

一声斥责将齐林瞬间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抬头一看，不正是黄暨南吗，八年的岁月使他更老了，脸上的皱纹有多了几条，白发也多了不少，只有那眼睛透出不同寻常的清澈，尽管它是暗红色的。

黄暨南脸上堆笑道“嘿嘿，小侄漆银霖，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还想说什么的齐林就走。

二人一路疾行，眼瞧着走进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里才放缓脚步。

“师父，刚刚真不是我做了错事，是那个小孩他……哎呦！”

“行了，闭嘴吧，”黄暨南突然停下，转身敲了正在辩解的齐林一下“下次记得，别老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

齐林心中疑惑，但他从黄暨南眼睛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于是把心里所有的问号压了下去，用力点了点头。黄暨南对齐林的态度很满流意，神色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开口说“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师父，你是不是会变脸啊？不然…哎呀！又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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