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会面

许霜寒：你醒了

沉雪怔了怔，从床上起来才发现原来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气质温婉容貌可人的女子，又看了看四周，有些茫然，道：

灵沉雪多谢你救我

灵沉雪许……

许霜寒：霜寒

她不贫不紊道，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上，仔细端详着她，露出笑容。沉雪这才怔了怔，仔细看了看四周，这间小屋布置得格格有条，陈设什么都是新的，屋里还摆了花，似乎煞费苦心。

她回过头。

许霜寒：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痛吗？

沉雪愣了愣。

灵沉雪我……昨晚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灵沉雪不过，我记得是你带我回了许府

沉雪笑笑，许霜寒有些吃惊。

许霜寒：你都不记得了？

许霜寒：怎么可能…明明就是

灵沉雪就是什么？

许霜寒：噢，没什么……

许霜寒：你醒来了就好

许霜寒：我叫人做了早饭，吃过早饭，我就带你去镇上看看

她说道，把一旁桌上的餐具摆好，食翕里是一碗粥，沉雪顿了顿，道：

灵沉雪不用了

灵沉雪我还有事，就不叨扰姑娘了

灵沉雪休息了一晚，我感觉都好多了

灵沉雪多谢姑娘的好意

她笑笑，态度气氛明显比昨天好多了，她怔了怔，手里还举着粥，见她就要走，她急忙制止。

许霜寒：诶……你去哪？

急忙放下粥挡在她身前。

许霜寒：你看你，我都说了我会帮你，你明明都答应了现在却又要走

许霜寒：你这是作何？

许霜寒：不相信我的能力？

她质疑地看着她，沉雪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

灵沉雪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霜寒：那你就坐下

说完，又把她按回到座位上，朝门外喊道：

许霜寒：霜儿寒儿

门外进来两个侍女，沉雪有些茫然。是昨夜她身边那两个侍女，她们手上都拿着一些洗漱的工具。

许霜寒：给沉雪姑娘洗漱

许霜寒：洗漱完之后服侍用膳

许霜寒：我出去一会儿，你们可要乖乖看牢了

她柔声道，看了眼懵懂的沉雪，转身出去关了门。

路人：（霜儿）是

路人：（霜儿）…

二人看着沉雪，还有些不适应，只是放好了洗脸水，又面面相觑，仔细打量。

路人：（霜儿）现在一看，你长得倒真是标致，皮肤白白净净的

路人：（霜儿）五官倒是生的秀气，就是脸太白了，像生了大病一样。你是没出过家门吗？

路人：（寒儿）霜儿……

她拧着洗脸布，仔细看着沉雪的脸，紧接着旁边那小丫头又急忙制止了她。

路人：（寒儿）洗你的吧，小姐听到了又该责骂了…

路人：（霜儿）……

二人吵嘴，沉雪看在眼里，接过洗脸布，道：

灵沉雪我自己来吧

二人怔了怔，相互看了看，递过抹布。

路人：（霜儿）噢

看着沉雪一气呵成，丝毫不娇憨做作的动作，二人看得傻了眼。

路人：（霜儿）原来不是大小姐啊……

一旁的寒儿抵了抵她，急忙闭嘴埋头。

路人：（霜儿）……

草草吃了几口，沉雪就收拾好衣衫了，准备出去却被叫住，强行制止被拉住换了套衣衫，直到脱完套完水到渠成那二人才悻悻手忙脚乱道：

路人：（寒儿）这是小姐吩咐的，衣服都是按照您的尺寸定制的，看着也还合身…

小丫头探首瞥了瞥，又急忙收回身子，衣服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颜色也正好，一身素白长裙，既不艳丽又不失稳重，款式也刚刚好，沉雪看着很是满意，才道：

灵沉雪没事

灵沉雪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帮我脱衣服而已

灵沉雪下次注意一下，出去我自己来

声音极其温柔，二人愣了愣，这还是昨天那个柔弱又倔的落难小姐吗？怎么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二人愣了愣，急忙站到一边，沉雪着着新衣，走出门外，二人跟在身后。才刚出门外，门口就迎面站着一个人。

灵沉雪你……不是有事去了吗？

不出意料，还是她，许霜寒站在廊下，仔细观糜着摘下面纱，从新打理一番的沉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许霜寒：我果然没有看错

许霜寒：高瑞花说的没错，你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她笑笑。高瑞花？……沉雪有些懵，不过她知道，倾国倾城这种词来形容她不合适，最佳的人选是她心目当中那个倔强又高傲的小公主啊。

漫雪，你究竟在哪里呢。

……

沉雪怔了怔，神色黯淡下来，许霜寒叫她都没听见。

许霜寒：沉雪，……沉雪姑娘？

灵沉雪嗯啊？噢……

灵沉雪多谢

她只淡淡道，她舒了口气。

许霜寒：没想到你还会说“谢谢”两个字

她埋下头。

灵沉雪……

许霜寒：走吧

灵沉雪去哪？

沉雪有些茫然。

许霜寒：带你去街上逛逛啊，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走吧

她微微笑，道，沉雪愣了愣，身后两个小侍女看不下去了，忙道：

路人：（霜儿）哎呀小姐叫你去你就去，你难道还怕我家小姐害你不成？

路人：（霜儿）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撇撇嘴。

许霜寒：霜儿！

她厉声喝道，小丫头才住嘴，紧紧埋下头，沉雪有些彷徨，却释怀了，走上前去。

灵沉雪走吧

她有些欣喜，又转瞬即逝。

许霜寒：真的？

灵沉雪嗯

许霜寒：好……

说罢，挽着沉雪的手，从容从府邸大门出去了，霜儿寒儿两侍女默默跟在后面。

……

出了许府，来到天都大街，沉雪才发现以前真的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她前些日子匆忙别过，却没发现天山脚下景色竟这般迷人，景致宜人，天都虽小却繁荣。这个车水马龙秩序井然的小镇子仿佛与世隔绝如世外仙境般。果真天上上是怎样一番天山脚也才会是这样吗？

二人徒步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很多人看，时不时回头，沉雪有些默然，匆匆走过，只希望身边陪伴的能一起走的是漫雪。她何曾不想与漫雪执手相走过大街？看过城镇的繁华，品味朴素无华的百家滋味，她只想携手与她安稳过一生，怎奈大仇未报，谈不上享乐作福。

灵沉雪……

她不免深深抒了口气，却被她发现。

许霜寒：怎的，不喜欢？

沉雪才反应过来，急忙道：

灵沉雪不是

灵沉雪山下很有趣，也很美满……

许霜寒：姑娘是从山上下来的？

灵沉雪……

沉雪怔了怔，埋首不语了，这时一辆马车恰巧从身旁路过，里面的富家小姐探首出来看了看沉雪，又匆匆别过，许霜寒忍不住好笑。

许霜寒：你看看你，跟你走在一起总是会“不安全”，怪不得高妈妈就套定你了

许霜寒：连女孩子都为之动容

她瞥了瞥她，沉雪在发愣。

灵沉雪什么？

许霜寒：你这张脸…

话还没说完旁边就忽然一阵躁动，街上的人都纷纷跑向街道一方去了，四人有些怔然，只听得有人喊：

路人：（甲）快去看看！天伦派来人了，正在街西施粮饭粥呢！

路人：（甲）大伙快去，去晚了可就看不到表演了！

路人：（乙）还有表演？

路人：（甲）是啊快去吧 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据说这天伦派可是“名门百家”仙门正派呢！

路人：（乙）是嘛！？那百闻不如一见，我们赶快去看看吧！

路人：（甲）走！

路人：……

旁边二人匆匆吆喝，一闪而过，众人都挤到街西去看热闹去了，许霜寒也忍不住抬头，身后小丫鬟道：

路人：（霜儿）天伦派？

路人：（霜儿）他们怎么下山了？来和小姐抢饭碗来了？

路人：（霜儿）这不是小姐的活吗？施粮派粥

一旁寒儿推她一把，小声道：

路人：（寒儿）什么抢饭碗，注意用词……

简直黑脸，许霜寒回首看了看她，她立马闭嘴不语了。

尴尬地看了看沉雪，本以为她会问一下“你怎么还干这一行”之类的话，随即她却道。

灵沉雪你倒是提醒我了

许霜寒：嗯？

许霜寒：……

看着她从衣服上扯下一块白纱，霜儿睁大了眼睛。这是今天才换上的衣服。

沉雪愣了愣，把它从容围在脸上。先前在下山的时候有人就“认”出她来了，现在这样保险一番，三人呆滞地看着她做完一系列动作，等到整个脸只留下明媚的双眼，她才道：

灵沉雪那边是不是很多人？

许霜寒：嗯……

看了看刚刚所有人跑向的一边，许霜寒愣愣点点头。

灵沉雪那好，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说罢，转身走了，修长的身姿很快走到前面去，白絮飘飘，两个小侍女还没反应过来，许霜寒却知道得真切。

她无非是想在前面的人群中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

顿了顿，从容跟上前去。

“咚咚咚！！”

羽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来来，快看看……“猴子捞月”

羽泽：哈哈哈！

原本聚集在人群中翻跟头的羽凌一听他这么吆喝自己，顿时黑了脸色，夺过那锤头就要去打。

路人：好！

羽凌：什么猴子捞月，你会不会吆喝？这是涣兰决第一式，师父教给我的，不信你问大师兄

羽凌：大师兄你评评理，我表演的是不是涣兰诀？

羽尘：……

那青衣少年躲到驻足蓝衣少年身后去，忍不住捂嘴咯咯笑，蓝衣少年不为所动，神情严肃。旁边的白衣少年和黑衣少年也只是站在人群中看着不语。

羽泽：是是是，哈哈哈，怎么你这跟我学的还有大师兄学的都不太一样？

羽凌：你！又损我，这么多人面前就不能让让我让我为咱们天伦争光…

少年有些委屈，把剑丢到一边埋头蹲在地上有些泄气。

羽凌：是是是，就我资质差行了吧…还叫我陪同下山来，我看师父叫我下山的作用就是为了表演“猴子噱宠”，引人注目让人看我笑话……

他瘪瘪嘴，路人看得津津有味，青衣少年却忍住不笑了，看他委屈的模样，上前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二人站定，羽凌愣了愣，最后他才道：

羽泽：是是是，的确是与众不同，四体不分哈哈哈！

羽凌：你！

羽凌：你怎么也跟那凡翼学的这般耍滑头了？哼，我就要好好替师父修理修理你！

羽泽：诶诶诶，我可是师兄，你可不要坏了规矩，大师兄还在这里呢

忽然被谈论道，只见羽凌气呼呼追着羽泽满人群中跑，人群边上黑衣少年愣了愣，看了看一旁少年，有些委屈道：

凡翼：关我何事？

凡翼：还有，你们峰真的有涣兰诀这门武功吗？

他传来疑惑的眼神。

楚陵湦（羽寒）：如果没记错，是火央使，而且还是一本杂经

楚陵湦（羽寒）：专修火术

黑衣少年眼睛瞬间硕大有神睁大起来，羽寒则是愣了愣，摇头表示不知，他无奈咧了咧嘴，从怀里拿出扇子，站在一边从容扇了起来。

凡翼：……

五人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的表演，“杂耍”的“杂耍”，凡翼杵了杵站着的羽寒，突然看了看一旁施粥的车架，又急忙坐到了一边，拿出自己的工具，银针还有脉诊器，他也从容地站在粥车后干巴巴的叫着：

楚陵湦（羽寒）：施粥了，粥

楚陵湦（羽寒）：……

凡翼看着他忍不住黑脸，看来他是真的不适合干这种粗活啊，还是打打杀杀适合他。看着碍眼，只要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还以为索命的鸭子来了，工具人似的，凡翼忍不住摇头。不过倒是有好多姑娘急急忙忙去那里排队了，吸引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凡翼忍不住苦笑不得。

凡翼：哎……

摇摇头，又有许多人过来看病，凡翼悉心为他们把脉。

羽尘看着混杂在人群中四人，又悉心观察着周围每一个来来往往的人，却始终没有发现例外，无奈只能收了紧蹙的眉头，走上前去，夺过他手上的粥勺，轻声道：

羽尘：我来吧

羽寒开始还怔了怔，最后看了看他的眼神，他明白了，师兄是想偷偷懒，才点点头，站到太阳底下去仔细盯着了，但这一动，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楚陵湦（羽寒）：嗯

路人：（女子）诶诶诶，公子，别走啊，你是天伦派来保护我们的英雄是吗？公子……

路人：（女子）公子……

挤破了脑袋，场面一片失控，殃及“无辜”，凡翼愣了愣，才感叹道：

凡翼：不愧是美男子，果真迷倒了一大片……

凡翼：以前我就叫你跟我一起下山了，现在还不相信

羽寒白了他一眼，又飞快扫过人群中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微风阳光在他脸上划过撒下，衬得五官立体精致，一点点汗味挂在鬓边便迷得那些少女不要不要的了，凡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结果他有些热站到了敞篷底下，那些人就一窝蜂涌到凡翼这边来了，眼神看着他身后少年，语气却对凡翼急急道：

路人：（女子）公子看看我，我似乎生了大病了，头有些晕…

路人：（女子）公子还是看看我吧，我才有了大病，啊……

凡翼看得目瞪口呆，这一个二个，的确有大病，还病的不小。是思春病。

凡翼：……

他叹了口气，无奈看向一边。

此时人群中追赶的少年忽然停下了脚步，二人累得气喘吁吁。

羽泽：停

羽泽：我不跟你打闹了……

青衣少年喘着气。

羽泽：你说大师兄这招真的有用吗？这么明目张胆，敌在明我在暗

羽泽：这样真的不会太张扬了吗？

羽泽：况且我跑了一圈，也没发现十七说的那个可疑人物啊…

他累的弓下了腰，二人冒着烈日脸上都冒出了不少的汗，另一少年忍不住损他。

羽凌：叫你找就找

羽凌：这是大师兄的策略，为的就是要吓退那伙妖人，叫他见了我们知道我们的威风不敢再来！

少年忍不住黑脸，他这脑子，别说不来了，大师兄还巴不得它来还怕他不来呢……

羽泽：……

不再与他斗嘴了。

羽凌：来来来，这边我们再巡视一圈，怎么突然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该不会全镇的人都知道我的“猴子捞月”了吧

羽凌：……

原本还累的半死严肃的羽泽一听，立马噗嗤笑了出来，摇了摇头。羽凌疑惑上前，摸摸头脑，忽地又演起来，为的就是隐藏实力叫那妖人捉摸不透。

羽凌：来啊，来打我啊~

羽凌：快来追我啊

羽泽：……

→_→

二人费尽体力在人群中奔跑着，一步三回头，忽的落入一人怀里，羽凌怔了怔，缓缓回头，羽泽惊掉了下巴。

灵沉雪你没事吧？

灵沉雪这位公子

羽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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