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知道宋鹤卿最多回个“嗯”,所以老人没有给他们时间回答,看了眼君子淮又疑惑道:“这位是……刚进村的仙师?”
“……”君子淮静了一瞬,本来想答嗯的,又觉得自己住人家房子,没准还要跟人家套点消息,太冷漠了又不好,只能憋出了个“对”。
老人恍然大悟,笑道:“难怪昨儿没瞧见你……不过年轻人也得注意身体啊,老朽出屋上个茅厕,从茅厕里一出来就见着两人不动的人儿,以为是什么呢,差点给吓到了。”
君子淮忽然觉得自己尴尬,但他总不能说“老头你也差点吓到我了”吧。
他脸上没有显露,只是点点头,算应了老人。
“快些回去吧。”老人催促道,他把油灯递过去,“老朽对自家熟得很,灯你们拿起用吧。”
其实在下山前他们都领了颗夜明珠的,以防以后用到,不过君子淮懒的拿出来,反正就这么点路程。
君子淮困得要命,看着老人坚毅的脸颊,恐怕不接过来就得解释一番,后边那个话都不会说,自己又不想解释,只得恹恹地地嗯了声做回答,掩在衣袖下的手刚想抬起来去接,忽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了他。
那只手薄而干净,骨节匀称,手指很长,触感有些温凉。
却让他一僵。
或许这太像以前了,以前的无数个夜晚,在他睡不着时,那人会牵起他的手,漫步于皓月之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抓紧了他的手。
他问过为什么要抓的这么紧,得到的只有一句话。
“我在。”
这样你就会知道
这样一个回答,他只听过一次,因为他也不会再问第二次。
他知道,他之所以总会感到一种旷久的孤独,是因为又看到了那人的背影。
只有当故人离去时,才懂得老先生所说的“举杯消愁愁更愁”,还没赴约着曾经的“永远”,还没陪伴完许下的“余生”,却是故人已去,只留幽思长存。
紧握的手终于无力的放开,背影越行越远。
渐行渐远的马车,留下那夜里哭泣的故人,那类水湿了一片无法愈合的疤痕。
他没有再握过那只手了,一直……到现在。
所以心魔又出现了。
他知道那一定是心魔。可是太真实了,以至于他在那一刻僵在原地,甚至不想抽手。
优柔、软弱、自欺欺人。
君子淮在心里自嘲了一句。
他垂眸挣开手,快要抽离的时候,对方忽然很轻地收了一下手指。
那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像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
但君子淮却怔了一下,愕然回头。
因为刚刚抽离的动作,君子淮的手只有一半还留在对方手中,指节松松地勾连着,再缩一下便会彻底分离。
柏渐抵着微蜷的手指,两指指尖相碰撞。
“你没看么。”柏渐接过了灯盏,清冷的声音隔着夜色传来,虽略带了模糊,但话里头的那淡淡的腔调却是一点都没被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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