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以往多在神军营枕戈待旦,很少会整日在玉倾宫中。这些日子,除了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便是与少年呆在一处,两个人练剑、修习仙术,或是什么都不干,坐在仙柰树下啃着仙果,东一句西一句地胡吹。
没有人知道魔神的行踪,魔兵偃旗息鼓,听说有的实在耐不住寂寞都去人间做起小商贩了。冥夜很久没有这样休息过,简直觉得自己可以退休养老环游世界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不真实。
平日里他就以给少年装酷炫技为乐,教了少年许多独门秘法。除了这些,少年还对一些奇怪的咒术感兴趣,美其名曰是防身用的,比方说隐身咒和消灵咒。
如若说防身,前一个还能理解,但后一个,只对神或仙管用,可以让对方在两个时辰内灵力尽失。除非你要与神仙打架,否则对上魔修那就是一模样精致的哑炮。冥夜有点担心他好的不学学坏的,专门学来捉弄自己,好在以他现在的修为这些小咒术也多不管用了。
少年的骚话练得越发精湛纯熟,时常冷不丁地来一句,把冥夜逗得汗毛直竖。只是冥夜不主动的话,少年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做着嘴上流氓。
这样平淡而又安乐的日子,两人心中感叹着,多想可以长些,再长些。
“今日是人间的泼寒节,想去看看热闹吗?”相比万年发呆唯一正事就是研究宇宙大奥秘同悲道的魔神来说,冥夜其实更耐不住闲。
“好。”少年一笑,“但今日我想给你束发。”
冥夜对他的技术十分怀疑。因为少年常是发带随意一绑便能出门的,一头微卷的长发因蓬松过头有时还显得乱糟糟。要不是这张脸生得无死角地好看,真是难以驾驭。
冥夜不想打击他,只好坐定,引颈受戮。
少年显然是没干过这活儿的,一不小心就扯得他头皮发麻,冥夜心中庆幸自己平日养护得当,否则这多来几次得成个无毛的秃龙了。
其实神仙倒不用徒手做这精细活,一个小法术就能搞定。所以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帮冥夜束发,除外那秃头的风险,真是再享受也没有了。
约莫有一炷香时间,少年得意地看着镜中的冥夜,一个银冕发冠衬得人愈发清逸出尘,“看看可满意了?”
冥夜心道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些,“徒儿给我束的发,自然是满意的。”
“你如何报答我?”
“分明是你要给我束发,还想要什么报答?可真是越发厚脸皮了。”冥夜笑着戳戳他的脸。
“报答就是,你今日穿上这个。”只见他手上出现一件墨蓝衣袍,缀满星点宝石。
可不是那日在成衣店看到的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的长袍吗!
“这是……何时买的?”冥夜又是好笑又是惊喜,这小少年怎么心眼儿这么多,竟还会偷偷买衣裳。
景京街上花车游行,张灯结彩,人潮如织,热闹非常。
两个样貌出众的男子引得路人纷纷注目。一个头戴银冠,一身墨蓝缀着星光碎宝,虽神色凛然,却勾人心魂。一个身着荼白,透着仙姿秀逸,偏偏脸上一副冷艳绝伦,引人折腰。
行人本就摩肩接踵,有了这两位不速之客,更是围得水泄不通,便是那花魁游街也没有这般热闹。
那宽大袖袍下,冥夜捏了少年手心一把,嗔怪道。
“都赖你,叫人穿得如此招摇,简直寸步难行。”
“可我也答应你穿上白衣了,咱们半斤八两。别生气,我带你去墨河边人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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