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柴房有鼠

曹婶子脸一白，也知道先前想的简单了，只以为算计了花氏，让胡姨娘如了愿，自己的女儿就有了做将军妾室的机会，富贵就在眼前。可现在再思量一番，出了这样的事，将军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的人。那么事后能活着的岂非只有胡姨娘和大小姐？

这是被胡姨娘也算在内了呀，怪不得，哪有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让另一个女人分走丈夫宠爱的？

若是一个时辰前，她必然放弃了搞臭花无香的计划。可是现在，自己母女二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丢了这么大的丑，不找个身份足够的人顶着，自己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便是死，也要找垫背的，最好是多多的。

她神经质的冷笑：“你们最好一起去看，不然，有朝一日将军知道了花夫人深夜不归一事，我就说你们全都知情，要死，一起死。”

齐庄头气急败坏道：“你疯了不成，到底要怎样？大家已经决定放过你了，你自己反而要找死不成？”

孙大虎家的带着哭呛道：“曹家的，我们发誓，绝不把今夜的事说出去，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是呀！我们发誓不说。”

三三两两的附和声响起，众人心里那个悔呀，只恨自己睡的不死，别人一喊就起，跟着受这恐慌。

曹婶子心里略感快意，就在刚刚，这些人还一个个瞧不起自己，现在不就求饶了？她甚至感觉到背是的女儿呼吸平稳了许多，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害怕。

是的，她知道女儿早醒了，只是装晕，不敢面对现实。

只是让这些人求饶还不够，没人往外说，并不代表没人知道，除非把花氏一起拉入地狱，否则无以掩盖自己的名声。和奴婢相比，将军夫人的清白才更值钱吧！

她道：“就去看看夫人在不在。我答应你们，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往外说，大家一起守住同一个秘密。”

这是自己掉进粪坑里，也不想人家身上干净啊！众人恨她恨的要死，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望向齐庄头。

齐庄头憋青了脸，朝着庄子里大声喊：“胡夫人，你出来下，小人有话说。”

庄子不大，只有一大一小两个院子，齐庄头平日住在侧院，开着侧门，以示男女有别。主院正屋如今住着胡姨娘和杨二妮，离大门并不远。

齐庄头确定她听得到。除非她不想听到。

过了不大会，院子里悉悉索索，胡姨娘端着蜡烛走出来。她脸色不好，扶着肚子，显得柔柔弱弱，张口便是：“找到姐姐了吗？”

齐庄头心里一窒，这个恶妇，是想把一个不贞洁的名声死活安在花氏头上了。

“胡夫人，小人有话跟你说。”

他走进门去，在众人可视范围内，压低了嗓子：“这样这样，那般那般。”

他以为说了这些，胡姨娘肯定会有所顾虑了。谁知胡姨娘只将诧异的眼神闪了闪，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菜花这个死丫头，竟敢做出以奴欺主的大不敬之事！走！都跟我去看看，姐姐要真被她关进柴房了，看我不打死她。”

齐庄头心里拔凉，这女人是个狠人啊！

他现在也没办法了，他也只是个下人。一群人在曹婶子催促下，磨磨蹭蹭走向柴房方向。

齐庄头还不死心，到了门口再次提醒：“胡夫人，要是花夫人没在柴房里……”

胡姨娘先是一脸不解，接着像是想通了一般惊呼出声，用手掩住嘴：“要是姐姐没在柴房里，今晚的事谁都不要在外面提起，以免影响了姐姐的清誉，知道了没有？”

听到众人胆战心惊的回应：“是。”这才满意的一指柴房门：“打开。”

心提到嗓子眼里的众人都恨不得自己临时瞎了，什么都看不到才好。花夫人在柴房里没出去，他们也没去找人，什么都没看见，大梦一场，醒来什么都忘了。

门开了，黑漆漆的。

胡姨娘娇声呼唤：“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

她带头向里面走去，冷不丁的，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砸在她脸上，随之伴着“吱吱吱”的叫声落进她怀里，触手软绵绵的，左冲又突。

她想尖叫，屋里有人叫的比她早，比她大声：“救命啊！有老鼠！”

也不知怎的，听到了这个声音，所有人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只除了曹婶子母女，玉梅几乎同一时间又晕了。

胡姨娘的尖叫虽迟却未缺席，那是发自肺腑的恐惧，凄厉到肝胆具裂。好在菜花对她十分忠心，图手伸进她衣内，抓出了一只肥硕的老鼠。她把老鼠举到胡姨娘面前，邀功道：“夫人别怕，我抓住它了。”

胡姨娘只觉内裆一热，一股子忍了半夜的力量再也把持不住，释放了出来。

她大叫着：“来人，菜花以下犯上，给我关起来。”

菜花茫然：“夫人为什么关我？关了我还给我吃肉吗？”

“吃吃吃！进柴房吃老鼠去吧！”

胡姨娘夹着腿，小碎步的向正房挪去。花无香顶着鸡窝头，快步上前搀住她：“妹妹你怎么了？你怀着身孕啊！这月份大了可禁不住折腾，这万一动了胎气可不得了。你怎么了妹妹，你的裙子怎么湿了？你莫非要生了？要请稳婆吗？”

胡姨娘崩溃尖叫：“你闭嘴。”

一使劲，又是一股热流淌下，她，漏尿了。

曹婶子把玉梅放在地上不住呼唤：“玉梅，玉梅，你快醒醒。好女儿，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了。”

是孙大虎家的，被压抑的恨在看到花无香好好待在柴房里时瞬间反弹，曹氏这个贱妇，真是该死。

她一个大耳光子打在曹氏脸上：“贱人，偷人养汉，叫的那么消魂，你是有多饥渴，多需要男人慰籍？自己下贱，还要攀扯别人，你咋不去死呢？花夫人怎么了，人家清白的很，就你们两个贱货被人圈圈叉叉，舒服的大叫，整个山头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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