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试探

要说先前还有人同情她们母女，那现在已经没有了，她犯了众怒了。孙大虎家的虽然骂得恶毒，众人竟然觉得骂得对，她就是这样的人。

曹氏抹掉嘴角血迹，森然一笑：“我承认我偷人了，可我女儿没有。她好端端的在庄子里服侍夫人，根本没出过门。”

孙大虎家的一口老痰吐她脸上：“我呸！玉梅那白花花的身子光溜溜躺在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瞧见了，还想红口白牙装处不成。”

玉梅的身子直抖，头埋进曹氏怀里不敢露脸。曹氏再次唾面自干：“我女儿是清白的，在山坳里失了清白的是菜花，刚才你们亲口说的。你们给我听好了，玉梅早就是将军的人了，你们私下败坏她的名声，可是会惹怒将军的。”

孙大虎家的一时哑口，任何事只要一扯上将军，他们这些贱命就平白气短发抖。她虽是不信玉梅成了将军枕边人，但也没了打骂曹氏的勇气。气呼呼的道：“走，以后不和这疯婆娘来往。”

众人一呼隆散了，都表示怕了这疯妇。

齐庄头探究的望着曹氏母女，不知道她还要起什么妖蛾子。

“你还想干什么？我警告过你的，要守本分，你偏不听。”

曹氏神经质的冷笑：“我毁了不要紧，我女儿不能毁。她受到的伤害，总要收回点利息才好。我不管什么人，什么身份，欠了我们的，总要还。”

她扶着玉梅站起来，慢慢向主屋方向走去。途经花无香身边，那双毒蛇般恶狠狠的眼睛死盯着花无香看，让人生寒。

花无香只静静的看着她俩，有些人就是这样，她伤害别人理所当然，被反杀了就怨天怨地，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们。她不是圣人，也没有圣母情结，若有机会，下一次，她会让她们死。

曹氏母女走过她身旁，同样感受到了死神的威胁，让她们浑身战栗，直觉得这个女人，是她们不该招惹的存在。

母女俩感受到彼此的惧意，紧紧拥在一起，眼神也躲闪起来。

花无香漠然垂眸，由得她们走远。再抬头，望见齐庄头不善的脸。

“是你做的。”

齐庄头望着花无香，眼神莫名。

花无香从袖筒里抽出一截山药，一边啃皮一边咔咔嚼：“生的口感不好，胜在爽脆，比饿肚子强。”

她确实是饿狠了，晚饭吐得干净，又一番上蹿下跳，跑得肠子都拧巴了，才堪堪早一步回来。

齐庄头皱紧眉头：“你可知道，曹氏和我有三十年情分。早在前朝时期，我和她一起被买来，换了十多个主人，从未分开过。她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她和你几十年情分，你想护她，请问我得罪她了？我就该得到坏的结果？”

齐庄头眸孔一缩：“真的是你？你也是个女人，好狠的心机手段。”

“齐庄头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也是个女人，怎么她们设计害我的时候，没听到你提醒我一句？难道我的名

节不及她们珍贵？”

“这是你的命运，你不该转嫁给不相干的人。”

“是吗？听齐庄头的意思，我的命运已经被定死了！谁定的？不能改了吗？还是齐庄头觉得我就该认命，不配反抗？”

齐庄头眯了眯眼，重新打量花无香。

“你的对手是杨将军，你斗不过他。你不认命又如何？图添许多痛苦。你的反抗会牵连很多人，这些都是逃难来的，活着很不容易，他们不该被拖入地狱。”

“齐庄头啊……”花无香一叹：“想着把人拖入地狱的人从来不是我，是原本就身处地狱的人。你有一颗怜悯之心，但你不懂人的贪婪有多可怕。”

她转了一圈，继续说道：“你怜悯曹婶子，想为她寻条活路，可她未必领你的情，甚至完全不在意会否连累到你，你管这叫情分？”

齐庄头冷道：“夫人巧舌如簧，齐某是说不过夫人，但也要警告一二。曹氏母女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你对付她们胜之不武。齐某人绝不想看到她们被再次欺凌。”

花无香耸耸肩：“你随意，我无所谓。一般情况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齐庄头“呵”了一声：“夫人装了半年柔弱，这是不屑再装了？”

花无香笑：“齐庄头说笑，别人不知道，齐庄头肯定看出来了，我从来不柔弱。”

齐庄头磨牙：“想必以你的手段，要我等性命也不费难吧！”

“齐庄头真是越来越会搞笑了，好端端的我要你们命做什么？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齐庄头原本也是相信的，听到这话忽然不那么相信了。“你…你……”仿佛连呼吸都困难了一些。

花无香好笑道：“症状不是这样的。”

齐庄头呼吸更急促了：“你给我们下毒？”

“怎么会？”花无香笑嘻嘻的道：“你要相信我的人品，别人不害我，我是不会怎么样的。齐庄头你貌似目前为止还没对我不利过。只除了刚才指责我一通。”

齐庄头极力平复心情，他发觉自己也是太紧张的原故，细细体察，身体并未有不适之感，却不知为何，此刻的花无香竟让他心生畏惧。

是了，这是上位者威压！齐庄头大骇，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威压，还是上一次。

他不禁脱口而出：“你究竟是谁？”

花无香满意他的反应，她还从未如此不克制的释放精神力，虽多年未用，好在没有消散。

转眼换成嬉笑的模样：“我是花无香啊！你们将军娶回来的夫人。”

随着她收起精神力，齐庄头心下一松，随后更是面色凝重：“花夫人，你这样在小人面前不加掩饰了，不怕小人报告给将军，对你不利吗？”

花无香淡淡道：“你不会。”

“夫人就这么确定？”

花无香微一勾唇：“今夜之前，我或许无法确定，但今夜你的表现告诉我，你并不是杨谦的人。你只是这个庄子的庄头，而这个庄子恰好被赐给了杨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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