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下） 大妖显踪

帝都上空。凌云见到赶回的三人，问道：“具体情况怎样？有无大能？”

文赤拿出吃食，说道：“那里的妖恐怕已成规模。这些是村长招待我们的食物，桃子带有妖气，肉食含有尸毒。我觉得最好找人验一验。”

方化也补充道：“没错。我们在空中看过一圈，家家户户都种有桃树。我们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桃树成精了？我这把剑沾了他们的‘血液’，可以鉴定一下。”

“桃树成精？驱邪辟魔的树反倒成了妖怪，有点意思。吴盖，集结部队，调出三百人，随我前去除魔。”

方化阻止道：“等等，此事还有待商榷。我斩了那个村长，他不是人，可我没从他身上感受到妖气或尸气。桃树成精也许能掩盖它们，我们无法靠以往的经验分辨村民是人还是妖。而且那里的房子也有古怪，贸然前往可能会在阴沟里翻船。”

吴盖也劝道：“没错，这不比荒郊野岭。如果我们直接去屠村，很可能会以讹传讹，称我们天庭暴虐，滥杀无辜。风评一差，我们在南赡部洲将寸步难行。在出兵之前，请您先通知凡人官府配合我们的行动。”

文赤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老大。我们三人扮作商人前往，提出采购物品，村长就大力向我们推荐桃子。如果以前有商人去采购过，那些桃子又会传到何处？我们是天兵，能尝出其中的蹊跷，但换做没有法力的凡人，恐怕就……”

抓起一个桃子，凌云问道：“这东西有那么可怕吗？要毒死人早就发作了。对了，还有个人呢，怎么不见他？”

“他吃了一个桃子，至今还在调息。等他转醒了我们就通知您。”

“行，我先下去一趟。你们加派人手监视那一带，确定是妖就格杀勿论。哪怕有牺牲也在所不惜。”凌云打包了一些样品，径直前往国师府。

因为凌云秉持办事绝不拖泥带水的原则，所以他直接落到国师府内，惊得众家丁、仆从大叫“抓刺客”。

“我找归而子，有要事相商！”

凌云的出场太过惊吓，闹得整个府上沸沸扬扬，管家闻讯而来：“你是何人，来自何处，请通报姓名。国师大人可不是想见就见的。”

指着天空，凌云说道：“我叫凌云，从上面来的。这样够资格见你家国师吗？”

“您，您是从天，天上来的？”

“不错。他在哪里？”

“很不巧，国师大人在皇宫议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请您移步室内，稍息片刻。”

“皇宫是吧？”凌云刚准备去皇宫，却想起吕洞宾的话，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中界，皇宫是礼数最复杂的地方之一，办起事来极其费时。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进宫叨扰，不然你会无聊死的。”

“我就在这里等他。你们能催一下吗？”

管家心道：“擅闯皇宫禁地，我怕是不想要脑袋了。”但他也不想得罪凌云，便说道：“我这就派人去，只是不敢保证一定能行。”

“好吧。不用招待我什么，我不喜欢这一套。”话毕，凌云席地而坐，开始第二手准备，拿出增长天王的神偶祈愿，不打算进屋。

等了将近半刻钟，凌云心里极度窝火，不过好在归而子终于回来了。一见面，归而子就满怀歉意地说道：“让上仙久等了，还望恕罪。陛下想要一睹上仙真容，不知可否移步金銮殿一叙？”听到消息，他就马不停蹄地使缩地术赶回来，只是应对皇帝和文武百官着实麻烦，浪费了不少时间。

“少来这一套。我是下来斩妖除魔的，不是下来浪费时间的。”说完，凌云打开包袱，将那些样品展示给归而子看。

只要不进嘴，就很难看出它们的异样。归而子拿不准主意，于是试探道：“这是蟠桃和仙食吗？这份大礼贫道受不起啊，真是折煞贫道。”

凌云白了一眼，回道：“据说桃子和酒里有妖气，肉食里有尸毒。你可以尝尝，验一下是否属实。”

归而子面色一凝，知道是出事了，急忙问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一个叫武陵郡的地方。我的部下发现了疑似妖村的地方，这是那里的吃食。我需要你通知到位，配合我们剿魔。”

归而子沉声说道：“武陵郡？那里一直流传着有关世外桃源的传说，难道那里真有桃树成精？”

“很可能……等等，我的部下有话要告诉我。”凌云接收到消息，旋即大惊失色，喃喃道：“麻烦大了。”

“什么情况？”

“我的一名部下吃下了桃子，他刚刚将其从体内剥除。吐出来之后，那些果肉还是活的，一直在扭动，有的甚至长出了根须，就像树木一样。用火烧或雷劈方能消灭。”

“也就是说，那些桃子能从体内影响活人？”

“讲道理是的。而且这些吃食在近二十年前就有了，不知道流出多少，又有多少人接触到了它们。”

“两千余年前就有这个传说，只是未曾得到证实。植物妖怪一旦大成，可比动物恐怖千百倍。我这就上书请求调兵封锁武陵郡周边百里地。”

凌云面色更加凝重：“能苟活过上次剿魔，这家伙不简单！也许能和五魔王齐平。该死，居然漏掉了这么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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