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上） 桃花源？

第二日。姜无易来到醉仙楼，刚准备抬脚进去，却被小二拦住。

“哪里来的臭要饭的，上别处去！打扰到店家的生意可有你好受。”

长期在山野间奔波，姜无易实在是没多少精力打理自己。他此刻仍然披着那身久未换洗的蓑笠，看起来确实不入流。再加上昨天接待凌云的刚好是这位小二，没捞到半点好处更是让得他不客气。

姜无易愣了愣神，然后向后退了三步，并握住神偶传话。小二见姜无易没有做出反驳，就以为后者是个软蛋，气焰更加嚣张。他走出来，骂道：“臭要饭的，你挡住门口了！快滚开。跳蚤窝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人不可相貌。你最好对所有人都放尊重点。”一道声音从酒楼内传来。小二循声望去，却见吕洞宾和增长天王正立在楼梯上关注着他们。

这两人出手阔绰，点菜简直是一掷千金，还不让找零，实乃金主。小二不敢得罪，立刻换了副面孔：“二位爷说得有理，小的这就请他离开。”

“不必。他是我们的客人，你把他请上来就可以了。”

小二傻眼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姜无易也不想得理不饶人，没有理会小二，于是自行走了进去。

进到雅间，姜无易行了个礼，看向吕洞宾，问道：“天王，这位该如何称呼？”

吕洞宾大度地摆摆手：“贫道道号纯阳子，俗名姓吕名洞宾。请坐”

姜无易始终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取下斗笠后说道：“久闻纯阳真人大名。不知请在下前来有何要事？”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帮助。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人手有限，不足以平息这次妖乱。南赡部洲毕竟是你们的土地，你们需要靠自己的双手保护它。”

姜无易喝了一口斟好的素酒，回道：“说得轻松。我南赡国幅员辽阔，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肯定会有遗漏。而且我们修士良莠不齐，总有沽名钓誉、争权夺利之徒，实在称不上团结。话说您们为何偏偏选在闹市碰头？这样很不方便啊。”

“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可以边谈边吃啊。这次变数太多，不趁着可以享福的时候放纵一下，万一哪天魂飞魄散了岂不是要后悔死？”

“食不言寝不语。还是交代清楚正事再吃吧。”

吕洞宾无奈地摊开手，说道：“你真把这些当金科玉律吗？我看不然。否则你也不会离家出走，独自闯荡。”

姜无易眼神一滞，警惕地问道：“你是他请来抓我的？”

“开什么玩笑，除了三清四御，还没人能指使我做事。对吧，增长天王？”

“是的。我们对你的身份没有兴趣，只看重你的能力。你长期在外奔走，精于实战，眼界比大部分人高。你也见过凌云吧？他是下凡天兵的首领。因为他人生地不熟，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姜无易迟疑了片刻：“……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他个混小子只知道打打杀杀，其余的一概不知。你莫担心，他不擅交际，肯定会长期呆在天上。除非妖怪有动静，不然他不会单独下来。”

“好，这我就放心了。我不想在帝都久滞，吃完这顿饭我就告辞。”姜无易是清修之士，不沾荤腥。吕洞宾也知道这一点，专门为他备了半桌子的时蔬。而成神以后，他和增长天王也没那么多讲究，还是专挑大鱼大肉胡吃海喝，反正花的不是他们的钱，不心痛。

席卷完桌上的佳肴后，姜无易戴上斗笠，说道：“在野外只有风餐露宿，难得吃一顿饱饭。不会把你们吃穷吧？”

“当然不会。实在不行，还有点石成金之术，只是我不愿用而已。”吕洞宾说完扔出一个锦囊，继续道：“你在外云游，难免会遇见穷苦人家，更何况现在这个特殊时期。锦囊里装有三千两金锭，我附上了一些保护性的法术，交到他们手里可以惩罚想要巧取豪夺金锭之人。你可以拿来资助他们。”

姜无易拿起锦囊，深深一鞠躬：“我不会花费一厘一毫，定全力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好了，快走吧。这里对你来说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告辞。”

在窗边目送走姜无易，吕洞宾问道：“你确定凌云真的不会主动下来找归而子？”

增长天王点点头：“确定。在南天门我翻阅了有关他的资料。总结就是一句——他就是个工作狂，除了打仗与整军，其他的一概不问也通通不知。除非他把控不住局面，不然他不会主动来找归而子。”

“嗯。咱们逗留得够久了，给他打声招呼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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