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前途难料

“礼物？无功不受禄，我不敢要。而且我们才认识，不合适吧？”听到凌云要送礼，姜无易总觉得前者还有其他目的，当下就婉拒了。

凌云解下一把普通的佩剑，不容商量，直接扔了过去：“接着。”考虑到七星剑的特殊性，这是凌云保命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暴露，所以随身带了另两把常规佩剑。

既然只是一把武器，姜无易就不想过多推辞，伸手将剑抓住。将其握在手中，姜无易挥了挥剑，试着手感。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凌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这把剑是陨铁所铸，杀伤力比你的桃木剑强多了……而且，它虽然在天庭中是最基本的武器，但不是凡人能轻易驾驭的。我看你的法力、力量底蕴很深厚，与一般天兵不相上下。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师承何处？”

姜无易眼角抽了抽，回道：“个人隐私，我不打算回答。”

“以你的能力，只要愿意接受天庭收编，就可以跳出生死轮回。不然等你百年之后，若无人赏识，你的本领都将随你的尸骨一起化为乌有。”

姜无易面色一寒，丝毫不给凌云面子：“你威胁我？”

凌云摆摆手：“不，我看你是可塑之才，想培养你作为天军的一名将领。反正等你死后也会面临选择，不如提前决定得了。”听了吴盖的话，他感触良多。镇守军缺将少兵，难得碰上一个好苗子他自然不想放弃。

“张口闭口就咒我死，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我就一粗人，除了领兵打仗啥也不会。总之我话摆在这里，想通了就联系我。”话毕，凌云又扔出一张子母连心符，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我不知道我会在中界呆多久，总之赶快做出决定。”

接住子母连心符，姜无易问道：“你不知道你自己能呆多久？难道你不是因为妖乱下凡的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等你加入天军，我也许会告诉你。后会有期，一个人赶路别死了。”说完，凌云驾云上天，在村民的恭送中离去。

姜无易迟疑了片刻，还是把子母连心符收到蓑笠下的道袍中，然后使用法力修缮被破坏的房屋。

在凌云上天之后，几十名持弓的天兵终于收起武器。凌云一见此景，就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准备把人家射成刺猬呀？”

一人回道：“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啊。咱们人手不足，再小心也不为过。”

“切。就他一人还能奈何得了我？如果不是我不想惹麻烦，早就拔剑收拾他了。”

“不，老大。他的实力远超常理，与我们单挑也不遑多让，放在凡人中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他的来头可能不小。”

一般天兵很少靠自己修炼成神，而是因为生平事迹可歌可泣或历经磨难才被提拔成神。他们的力量更多来自于“神”这个身份。如果单靠自己本身，恐怕在场仅有凌云能胜过姜无易。

“他的实力我心头有数。不过你说来头不小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中界修士的行情，你可别唬我。”

“比如他祖上或师门与天庭大神有关系。以前是这样，现在也说不准。不过差别应该不大。另外，您送他佩剑和符箓，是想收编他吗？”

“差不多。总之帝君在这里，可以越过陛下直接提拔人成神。我们势单力薄，多一个助力总归是好事。好了，收队，继续去下一个斥候汇报的地方。”凌云很快就把姜无易的事抛之脑后，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需等待后者的选择。

修缮好房屋后，姜无易顺带帮村民们清理了妖怪的尸体。他正要走，就有人跪在他面前，拜道：“虽然很失礼，但请上仙保佑我们！”失去了青壮年，又见识到传说中的妖怪，村名们已是惊弓之鸟，极无安全感，希望能抱上大腿。

姜无易额上划出三根黑线，哭笑不得：：“各位请起。我就一云游道士，可不是神仙啊，受不起这般大礼！”

“如果您不是神仙，怎么能和那位驾云的上仙谈笑风生？还请上仙保佑我们村子！”

虽然是乌龙，但姜无易还是同情心泛滥，不忍拒绝。上次他就是为了救治受伤的人，耽误了时间，不然那群妖怪怎么可能逃得掉？

不知如何推辞，姜无易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对于作恶的妖怪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杀手，可一旦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他就没招了。

正在这时，他感觉怀中一热，拿出一块神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找到了理由，他说道：“有大神找我，我不能再逗留。请你们理解！”把话说到这份上，他直接施展土遁离开，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村民。

因为剩下的村民多为老人小孩和妇女，他们没有能力举村搬迁。自此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将生活于恐惧之中。

一日后，南赡国帝都。找到名叫“醉仙楼”的酒楼，凌云一个人步入其中。小二看见他是士兵装束，身上又穿着银甲丝袍，以为他是朝廷大将，立刻点头哈腰地迎过来，就差没跪在地上：“这位军爷，里边请。”

凌云很不适应酒楼里热闹的氛围，皱着眉头回道：“我是来找人的。那啥……是不是有个叫‘青峰’的雅间？”

“对对对，请随小的来。”

走到雅间门口，凌云心里实在不爽，想打发走小二，说道：“没你的事了，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小二本以为凌云会打赏自己，结果毛都没捞着，便愣了一愣。

见小二不走，凌云冷眼一扫，恶狠狠地说道：“要我亲自请你走吗？！”

摸不准对方来头，小二不敢得罪，只能迅速地跑开。

小二走后，凌云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推门进入，却一下子呆了：桌子上摆满菜肴，两个人正在一旁推杯换盏，互相劝酒。而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吕洞宾和增长天王。而且他们换了身行头，要不是主动招呼凌云，后者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吕洞宾也不管啥尊卑，招呼道：“来来来，我们还没咋开动，正好你来了。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随便坐。”

作为生而为神者，凌云简直被颠覆了三观，他合上门，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早断绝烟火了吗，除了蟠桃宴之类的宴会，你们还需要吃东西？”

增长天王似乎早料到这一幕，说道：“我咋说的？这小子绝对比你想得还要死板。酒给你满上了，快喝。”

“愿赌服输，我干了就是。”拿起碗，吕洞宾直接将里面的酒一口闷了。

此时凌云的心理阴影面积简直无限大。他还是站在一旁，劝道：“帝君，你约我来不是说有事要谈吗？这是闹哪出啊！欸欸，天王您也不劝一下吗？别喝了行不？”

吕洞宾不管不顾，回道：“这哪儿行呀！不喝酒光吃菜没意思。快坐，酒桌上就别讲啥尊卑了，大家都是一样的。”

传闻吕洞宾放荡不羁，今日之事当真完美地验证了这句话。

凌云拗不过他们，无奈地坐下，说道：“那咱们什么时候谈正事？”

“你来迟了，自罚三杯再说。”

如果不是打不过桌上二人，凌云绝对要把桌子掀了。他伸手挡下，说道：“我不是血肉之躯，吃不了东西。”

见凌云执意不接受，二人总算是消停了。吕洞宾说道：“啧，没意思，一点都不懂享受生活。好吧，如你的愿，咱们就说正事。我这里全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方面的？”

凌云一听就激动了：“全是坏消息你俩还这么淡定？！你们的心也太大了吧！”

吕洞宾还是一脸淡然：“慌也没用，倒不如摆正心态。要不你先说说你的发现，有感觉吗？”

“不好说。老君祖师说得太笼统了，根本没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感受。”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找到剑？”

点点头，凌云应道：“差不多是这意思。”

“那我们暂且排除中界，要不去地府看看？”

增长天王恢复正经，板起脸严肃地阻止道：“不妥。地府的时间和天庭同步，要是他需要十天半月办成事，中界的情况只会更糟。”

“只是找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增长天王敲着桌子，说道：“想的轻松！东胜神州妖怪当道，不少小国已沦为妖怪国度，只有傲来国等大国还在抵抗，不知死了多少人，地府早忙成一锅粥了！而且，天界、中界都出事了，你觉得地府能独善其身吗？没有兵力作保障，绝对不能踏入地府。”

“既然东胜神州都这么糟了，你们还有闲情雅致坐在这里喝酒聊天？还不调兵去支援啊！”

吕洞宾没好气地回道：“得了吧，五百天兵能干嘛？那里的妖怪至少有百万之众，其中拥有法力的起码有一万，咱们人手不足，准备不足去了就是送死。”

听后凌云一怒震碎椅子，怒道：“那我们就眼看着妖怪肆虐，然后什么也不做？”

“当然不是，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我先和你说说我打探到的情报，免得你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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