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淅淅沥沥的小雨又下了起来,整个A城沐浴在冰凉的雨水中,仿佛一切都被这雨给洗了个干净,城市变得格外清明透亮,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朦胧的远山上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李繁星顶着艳阳回到学校门口,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没去开会的事,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查看信息,结果发现手机竟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她按了很久的开机键,屏幕上显示的却是电量过低,无法开机。
“现在怎么办?”李繁星一脸无助地看向周深,“ 我还要回去上课吗?”
周深把手背在后面,明明看上去是个少年的模样,然而此时此刻却莫名有一股子“逛公园的老大爷”的气质。他似笑非笑地开口:“随你,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你要去就去呗!”
李繁星眉头一皱,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叫反正你现在也是闲着?”
他闲着跟她去不去上课有半毛钱关系吗?
只见周深一耸肩,笑了,“你属鱼的吗?忘这么快,冥王不刚说完我得跟着你吗?”
他这么一说,李繁星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事已至此,但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毕竟实在太不真实了。谁能接受自己看起来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可却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认定你已经死了呢?
李繁星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在那一段段短的时间里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那走吧我们。”
周深闻言,不经意间饶有趣味地眯了眯眼睛。他抿了抿欲扬不扬得嘴角,明知故问道:“去哪儿啊?”
李繁星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去上课。”
周深低笑一声,“心真大。”
李繁星没听清,扭过头来问:“你说什么?”
周深抬头迎上她的目光,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清澈的双眸都被挤成了一对弯弯的月亮,“没什么!我是说,你现在才去,不怕被你导员骂吗?”
李繁星一听这话,顿时又萎了,丧着个脸吐槽,“那我能怎么办?还不都是你,非要说我死了,还带我去参加什么丧礼,挨骂也该骂你!”
原本已经跟上杨若澄脚步并排走着的周深忽然往后缩了一大步,“诶!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再说了,要不是我,你现在估计已经在太平间里躺着了。”
李繁星当即语塞。
说的也是,要不是他,她现在可能已经变成孤魂野鬼了吧……
到了教室后,李繁星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责骂。
讲台上,辅导员正在奋笔疾书,列着各种她看不懂的内容;讲台下,同学们有的在埋头做笔记,有的在低头玩手机,坐在后排的两对情侣正在打情骂俏……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好像大家并没有因为她的缺席而变得不一样,就像地球没了她也还照样在转动一样。
忽然,李繁星感觉到脸颊上有两股热流划落,砸在了冰凉的手背上。她低头一看,是两滴偌大的泪水。
她能流泪了!
李繁星赶忙将视线投向周深,谁知她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他温柔的目光。
“进去吧。”他轻声说。
李繁星一撇嘴,回身胡乱地把眼泪抹了个干净,才轻手轻脚地从后门走向教室的最后一排座位。
下课时,有个同学从后门出去打水,看见了坐在最后一排的李繁星,还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问她身体是否无恙。
李繁星跟忐忑地跟她搭了两句话,便洋装催促她赶紧去打水了。她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如周深所说的那样会改变身边的人的命运。
庆幸的是,这一天仅剩的时间都在平静中度过了。
放学后,李繁星抱着赴死的心去了趟辅导员的办公室,结果辅导员也并没有责备她,而是像刚才那位同学一样问候她身体是否无恙。
之后李繁星才从辅导员的口中得知,今天她倒在教学楼外的事情已经被传遍了,班上有同学认识扶她起来的那几个同学,因此他们推测她没来开会的原因应该是去医务室了。
虽然与事实有些出入,但李繁星也不敢再作解释,便草草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同这个说法了。
“这位同学是……”正在与李繁星交谈的辅导员忽然将目光投向李繁星身后。
李繁星不明情况地转身看了看身后,她的身后除了倚在门框上的周深之外就别无他人了。
这时,李繁星才瞳孔一震,突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能看见他?刚才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同学们明明都像是没看见周深的……
她强压着慌张,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周深。
周深对上了她的目光,似乎是接收到了她的求助,只见他扬起会意的一笑,将视线移到了辅导员的身上。
他微笑着说:“辅导员您好,我是繁星的表哥,我叫周深。”周深轻启唇齿说道,并与此同时向前迈了几步,越过了李繁星,向辅导员微微欠身,伸出了右手。
李繁星立即将目光转向辅导员,只见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也微笑着欠身伸出手,与周深的手握住。
“你好,我是李繁星的辅导员克玹。”
在说话的间隙,克玹趁机打量了几下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上闪过了一缕淡蓝色的光芒。
握手过后,克玹便言归正传,跟李繁星谈了谈她的学习情况,给她挑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毛病,然后又鼓励了她几句,就放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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